“你怎么知道五年后它们会迁徙?”林少卿竟然连这些都知道吗?净璃很迷惑。
“师姐的图纸上有画。”
“哪里啊?”净璃凑到那张图纸上,抽象的画风,连燕子都没看到,哪里有迁徙的时间和路线?
“这里。”林少卿指了指图纸上画着好几个圈圈的地方,理所当然的解释道,“很清楚啊,路线时间都有。”四师姐应该是自己观察出来的,所以记录的有点杂乱,但该标明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你们师姐弟真的从来没见过面吗?”这么抽象的画风,能够理解到这个程度,如此心有灵犀,这两人是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吧?净璃看着那令人头晕脑胀的简笔画,完全看不出来画了什么。
林少卿失笑的摇了摇头,这抽象的画风,他几乎被强迫的认真学习过。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拜师不久,第一次去师父的洞府,非常的紧张。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洞府的墙壁上竟然画满了乱七八糟各种奇怪的鬼画符,顿时就凌乱了。那是很难以想象的场景,一个地位超然,令众人腿软的大前辈坐在一个五颜六色的洞府里,一本正经的询问他适不适应现在的生活。
后来他才知道,当年四师姐从婴儿时期就被抱上了山,当时的大师兄还没有现在这么认真负责,二师兄则已经像现在一样冷漠无情,只剩下一个不靠谱了一辈子的师父和三师姐,这两个人带着一个女婴,那场景据称惨不忍睹。
师父洞府的墙壁记录了四师姐“充满想象”的童年,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长大后的四师姐很自然的走上了另一个极端,与二师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洞府内的那些图画,作为四师姐完美人生的黑暗史,成为了她唯一的把柄。后来,这些图画。也成为了四师姐在空城山上唯一存在过的痕迹。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四师姐留下的鬼画符,号称另一个世界的文字。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凡是后来入门的弟子,只要犯了错误,便是抄四师姐鬼画符,视错误大小决定是一百遍还是一千遍、一万遍。他当年因为一个小错。抄了四师姐的鬼画符一万遍,后来连字都不会写了,只会画画……总之,四师姐的壁画,他不要太熟悉!
以上这些,林少卿只敢在心里默默的流泪,是绝对不会跟净璃说的。他只是悲伤的表示,四师姐的画风算是家传……
其实净璃本意也不是深究这些问题,毕竟这样的画风寻常人是模仿不了、也解读不了的,她没有想通的。是另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这两张图,一张是天地异变前,画了三个红圈的红圈图,另一张,据说是画了天地异变之后,忽然冒出来的那些动物的迁徙图。
“你说,我们要去这第三个红圈处,可你看这红圈是画在了异变之前的地图上,而此时的地形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既然如此。这红圈还有意义吗?”这是净璃一直有些犹豫的地方。
林少卿沉默了,他忽略了这个问题,这两张图哪一张画在前面意义截然不同。而除非红圈图画在迁徙图的后面,才说明这些红圈具有特殊的意义。
这说明四师姐在天地异变之后的界域里发现了某些问题。而又担心后来人不知这其中玄机看不懂图,于是又画了一张异变之前的地形图,并且在有特殊意义的位置上画上红圈,引导众人循着这红圈去找。
而如果说她先画了异变前的图,后画迁徙图,那么这两幅图的意义就要大打折扣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说你师姐以法宝为标记留下了其中一张地图,也就是你们应该先发现地图然后才能知道她在图上做的标记对吧,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把自己藏法宝的地方也特意画个红圈呢?只是指明方向吗?”净璃觉得林少卿的解释其实略有些说不通。
倘若她是那位师姐,临死时肯定是告知其他人具体位置以引导众人去寻找线索,而不是写两个别人看不懂的字,先让人去分析文字,再在偌大的界域里寻找她的法宝。更何况,她为什么不干脆将这些东西都带在自己身边呢,非要分开藏,藏也就算了,还不留线索,居然还让别人拿走了一份图……
林少卿沉默了,经净璃一分析,看似理所当然的事情,竟然如此经不起推敲。尤其是这些图的先后顺序问题,仅凭现在他们所知道的,还是难以真正得出什么结论。
“那你的意思呢?”林少卿询问。
“抛开张青是如何得到这张地图的不说,他应当是顺着他手上的地图找到的这个山洞,这个山洞,在异变之前的地图上,其实只是一片沙漠,所以他见沙漠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便向地下寻找,这一点是说得通的,异变之后,沙漠变成了高山。第二个圈,河道,你去过而且找到了迁徙图,从这张图上推测,河道没有变化,仍是河道,再看第三个圈,原本是一片沙棘化石林,异变之后,是城镇。”净璃两相对比之后,又道,“我们首先应该知道,红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才是重点。”
林少卿也在低头沉思着,在他原本的想法中,是认为河道那里应该藏着三样东西,两张地图和四师姐的法宝。后来被偶然来的人发现了法宝和地图,将法宝带走了,并且认为那个带红圈的登天门地图可能藏有什么东西,所以将那张图留了下来,而另一张,则因为看不懂,以为是随便乱画的,被扔在了原地,又被寻线索而去的林少卿捡到。
“如果是我们先发现这个山洞就好了。”林少卿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最先到这里,这山洞尚未被破坏,或许就能够知道师姐留下的是什么了。”现在,对于这三个红圈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根本猜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