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该醒了。”一道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赵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你还是第一次闻花蝶香,别太过了。我们走。”屠白衣说罢便拿过赵黎手中的香壶放回了原处。
虽然有点失落,不过赵黎还是乖乖的跟上了屠白衣的脚步,接下来大概就是要见花蝶一脉后面的大人物了吧。
“请跟我来。”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女子。
此时,赵黎和屠白衣正跟着她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并没有任何的装饰,单调的褐色一直向后延伸着。不过一边走着一遍就有着不同的香味不断地沁入鼻中。
“香味真是多啊,而且每次都只能闻到一种香味彼此似乎并不向融。”感受着鼻尖传来的不同感受,赵黎自言自语道。
“这位公子所说没错,她们之间的确不会相互冲突。不过并不代表不会融合,只是融合以后变成了另一种香,可公子分辨不出来而已。”花蝶姑娘回答道,“现在到了,我去通报一下,请两位公子再等片刻。”
“恋儿,让他们进来吧。”柔媚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门里传出。
“那两位公子请吧,我就先行告辞了。”说完,那名被叫做恋儿的女子一回头便离开了。
“还是这个老样子。真是的。”有些嗔怒的声音不减柔媚的感觉又传了出来,“你们还带着干什么?进来啊。”
“那打扰了。”赵黎推开了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房中的地板上各色各样的花斑驳的盛开着,而在房间正中一个不过一米四左右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缩在一把如同捧着的手的椅子里,而天花板上无数条细线垂直的竖着,而在他们的末端正吊着一个个向人一样大又苍白的茧。
“要“白骨香”的就是你吗?”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怀中拿出了那朵彼岸花,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那眼中却是漆黑一片,同时一对触角悄然从她的头上伸了出来。
““白骨香”的条件你们可是知道?”那声音已经不只是柔媚,甚至带上了些许的娇嗔的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屠白衣并没有受到影响,冷着声音说道。
赵黎却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
“那边的公子不必紧张,这些茧里的人也好,妖也好,都是自愿的。”幼小的身体扭动着换了一个姿势,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赵黎的血都凉了。
“你还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屠白衣摇了摇头。
“什么玩笑!”那个幼小的身体忽然直起身子,“屠白衣,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屠白衣闭上了眼睛,“而且那不过是你一时所起的想法而已,算不得真。”
赵黎听着两人的对话下巴都要惊掉了:什么情况?那个小萝莉是屠白衣的老相好?!这个家伙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没想到居然好这口啊!
正在赵黎胡思乱想的时候低低的啜泣声传入了赵黎的耳中。转眼看去,那幼小的身形已经哭得梨花枝上雨,不停地用手心手背擦着涌个不停的泪水。
“我都……我都等你这么多年了!呜呜”一边说着一边啜泣个不停,“我都老成这个样子了,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了。你为什么就……呜呜呜”
“人妖殊途。”屠白衣似乎没有听到呜咽声一般,还是那副欠揍的口气。“赋幽,你又何必如此。”
“喂喂喂!屠白衣,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等了这么久,现在态度还这么差你好意思吗?”看到这里赵黎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自己也是有类似的经历的,所以格外同情起那个叫赋幽的花蝶。
“这事和你无关。”屠白衣皱着眉头不想再多说什么。
“这位公子不必替我这老妪说情了,还是来说说你们本来的目的吧。”赋幽擦了擦眼泪说道。
“我看了你们这儿卖的留影符,我们想知道是谁卖给你们的。”屠白衣单刀直入的说道。
“这个……我可得保护好我们人的**啊。而且……”赋幽用已经全黑的眼睛看向了屠白衣,“白骨香,白骨香……你想要取那人性命?”
赵黎忽然反应过来:等等……现在还不清楚是敌是友,就要直接杀了?”
屠白衣瞥了一眼赵黎:“那人必须死,而且必须是你杀了他。”
“可你就想让我无偿帮你?”赋幽玩味着屠白衣的话语。
“我会带着那人的尸体和相应的报酬来的。”屠白衣回道。
“不,我改变主意了。”赋幽嘴角浅浅一勾,“你带我走,我就帮你。”
听完赋幽的话,屠白衣一拉赵黎转身就走。
“你会回来的。”这是赵黎在被拉出门所听到最后一句话。
“屠白衣,我说你……”
“闭嘴!”屠白衣粗暴的打断了赵黎的话,拖着赵黎头也不回的回到了旅馆里。
两人回到了旅馆的房间,屠白衣粗暴的拖过了椅子拎起茶壶对着嘴就是往下灌。赵黎看着疯狂灌水的屠白衣胆战心惊的陪在一边,也不敢说什么话。
“你想知道?”屠白衣把壶拍在桌子上,“你以为我会在意她是妖族的身份?你以为我没一点动心?”
赵黎睁大了眼睛看着屠白衣,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看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兄弟……没事吧?”赵黎看着失魂落魄的屠白衣忍不住问道。
“没……”屠白衣无力的回答。
“那……再怎么办呢?”看到屠白衣刚刚那么大的反应,赵黎也不知道再如何顺藤摸瓜了。
此时的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说屠兄……你俩……对吧……”赵黎支支吾吾的试探着。
“我当年救过她,仅此而已。”
“额……你看人家对你一往情深的,而且那么可爱,你干脆……”
“不可能!”屠白衣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你以为她的眼睛是怎么坏掉的!不和我在一起她就不会受苦……”
赵黎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便又不敢吱声了。两人就有这样尴尬的坐在桌子边一言不发。屠白衣依旧抓着那个茶壶,而赵黎则是左手叠着右手搓个不停。
“呼走吧。”屠白衣站起身来。
“啊?去哪儿?”看到依旧有点颓废的屠白衣赵黎,赵黎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
“品香阁。”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屠白衣便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