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些事情,有些人,不仅仅是需要心中所想,还需要命运的安排。
就像温婉儿,她的命运本该是一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与萧锦杭相遇,但是她的身体住进了另外一个人,穿梭千年,只为来到这个时空和他在一起。
“缘份的指向——”颐和似乎还是迷茫不解。也是,这么短的阶段,怎么能说她到底看得清楚自己的心呢?
“对啊,因为我知道,你要得不仅仅是爱。”温婉儿说着,透过烛光看她,颐和眼中清澈的一切,却被一层薄薄的雾霭所笼罩,她的决定,也许会就此改变她的命运,但是,此时天色已晚,她会选择谁,就只能看她在最脆弱的时候心里想到谁了吧。
“婉儿姐姐,我决定和皇上说清楚。”颐和的目光看过来,迎合上了温婉儿眼中的那份鼓励。
“嗯!”温婉儿笑笑,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或许不仅让颐和做出了一些决定,也让温婉儿的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
漆黑的天空中,不知冷风何时又将那层昏暗的雾吹散了,好似守得云开见月明一般,月光又一次的洒下来,除了那些还未睡去的人,别人就只能在梦中看到这样的情景了吧。
颐和终于笑了,不是假装,更不是硬挤,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感情,她走上前去抱了抱温婉儿,同时脸上也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或许现在,她依旧有了好的想法。
对,就是现在,趁着那个爱你的人还在,你就要去找他!不要等物是人非再来后悔。
颐和和云净走出了齐王府,那一刻,温婉儿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天上的星光好似打着灯笼的萤火虫,在苍穹上闪着属于自己的光亮,温婉儿转头刚想回到屋中,却一头装进了萧锦杭的怀里。
“这么不小心?”先开口的是萧锦杭,他一路跟到王府门口来,可是温婉儿却一直都没发现他,还时不时的笑着,这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没有啊。”温婉儿在他怀里偷偷的笑着,然后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我们去睡觉吧!”
她知道,刚才与颐和的谈话萧锦杭已经都听见了,所以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睡去吧。
只是温婉儿却忘了,在颐和的心中,还有一个事情没有忘记,那就是现在还在刘家湾独自一人生活着的刘妇人。
——可是颐和不知道,刘妇人已经死去了。
可是就在两人还没有回屋的时候,翠儿关了门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她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没觉得太不好意思,而且神情有些紧张。
“王爷,夫人,云净说,那个林枫,长得特别像…特别像瑞王逃跑当晚被王爷抓住的那个漠北奸细…!”
翠儿的话有些断断续续了,看样子,她是把云净的原话说了出来。
今日上午,当云净看到了萧锦白的到来,便冲进了烟雨阁中,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林枫的模样,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丝惊讶,便是他的长相!
“瑞王逃跑?奸细?”别说温婉儿,萧锦杭都有些惊讶了:“那岂不是邬图!”
萧锦杭这样说着,脑海中回忆起那日的一幕幕,邬图是邬樾的儿子,潜伏在大魏皇宫当个小兵,这本来就不合理,而若是按照云净的说法,林枫是漠北人,从小跟在邬樾身边与颐和相遇,然后发生的种种……
这样的思路还是能说的很通的,但是,邬图早就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了啊!而且当时的萧锦杭还有所感叹,这是一名义士。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萧锦杭面目从容,眉宇间却有一种不一样的神情。
翠儿走后,温婉儿虽然有所惊讶,但却还是搞不懂来龙去脉:“锦杭,林枫怎么了?”
“他可能不叫林枫。”萧锦杭拉起了温婉儿的手,向屋中走去。
“啊?那他叫什么?颐和要是今天选了他,岂不是很危险?”温婉儿不淡定了。
“别想这么多,也许他对颐和很好,又或者,颐和不会选他。”这种事情对于萧锦杭来说就无可厚非了,真正让他担忧的是,漠北人,邬樾,以及还未抓到的冯公公。
庭院里的纸条虽然已经光秃秃的了,但却没有被雪压的全部折断,在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下,好似为它们添置了一层新衣一般,棕黑色的表皮上有了一抹银白的光。而它们也好似知道来年的春天自己会继续发新芽,长大一般,心中有着一种坚定,任凭再大的再冷的寒风,也吹不倒这些树木。
温婉儿和萧锦杭边说话边回了屋子,两人都要入睡了,可是,温婉儿的心中还是隐隐担心着颐和,不知道明天一早,她会得到怎样的消息。
这一夜,好似过的特别漫长。
皇宫后庭院,白天琴音袅袅的亭子,现在只有那一个身穿金黄色龙袍的男子独自在那里饮酒独醉,他只觉得双眼朦胧,却想冲破了这样的障碍,去拥抱那个他得不到的人。
颐和和云净进了宫,月光笼罩之下,总会有角落里是漆黑一片。
“云净,你先回吧。”颐和看着身边的姑娘,天色已晚,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解决的。
颐和并不知道萧锦白在后庭院中饮酒,只是觉得他去了谁的宫中罢了,但关于她刚才的决定,却不是决定了选谁,而是看着温婉儿的笑颜,她也有些释然了。
来了宫中这么久,似乎没有一次能观赏一下宫中的景色,无论是大殿之前,还是御花园庭院、以及后宫等等。
“娘娘,云净陪您吧。”云净总是在担心,颐和万一突然就走了,自己又不知道成为了哪个娘娘身边的丫鬟。
“不必了,我自己走走就好。”颐和说着,转身走向了后庭院的方向。
云净的眉宇间有些担心,可是颐和从齐王府出来之后神情就好了很多。她看着她的背影,想着这是皇宫,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没有再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