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杭面不改色,打趴下了那男子之后眼睛似乎一下都没眨,直接看向了冯公公。
公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被萧锦杭冷峻的眼神吓到了吧,眼神中划过了一丝慌张,正好被面前玉树临风的男人看在了眼中。
“锦杭,你没事吧?”温婉儿撅着小嘴,担忧地问道。可是长长的眸子下,眼中却有一丝小小的得意。
“本王没事,只是公公无碍就好。”两人一齐看向冯公公,只见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写的尴尬。
“今日多谢齐王与王妃了,老奴就先退下了。”说罢,冯公公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了忘川楼,而躺在地上的男子,对着旁边看热闹的人做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便扶着墙灰溜溜地离开了。
萧锦杭和温婉儿结了账,还拿上了一份桂花糕,也在众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诶,我说萧锦杭,你真是条老狐狸!”温婉儿拍着萧锦杭的肩膀,就好像好兄弟一样,眉宇间淡淡地豪迈气息。
“我可不喜欢你这么说我。”萧锦杭轻笑着,转而看向温婉儿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她的样子是想一蹦一跳地跑走吧,但因为身体的状态不允许,便只得挽着萧锦杭的手臂。偶尔捏捏他的脸,又拽拽他的耳朵,怎样都不老实。
其实萧锦杭这个“老狐狸”的称呼温婉儿早就想说了。就像他上次被毒箭伤到,然后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解了毒,又借那个机会捉住了作为奸细的漠北女人。而这一次,刚才在忘川楼上萧锦杭早就看出了他有问题,毕竟一个翩翩公子不可能打扮的像一个镖一样。
这首先是怀疑了。之后呢,就是冯公公突然进来,当时的所有都是试探,在他以为冯公公真的是碰巧才来到忘川楼的时候,那男子突然叫住了他。
那理由想想,无非也是碰到他衣服等什么的事,但那男子偏偏抓住不放,这便很有问题了。然后,萧锦杭以替公公出头为由,打了那男子一顿。
后来萧锦杭告诉温婉儿,他的确不知道那男子的实力,如果他的武功真的在萧锦杭之上,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可是,不巧。萧锦杭抓住他手臂的时候,便试探到了他的力道。每个善于习武的人都会这样试探的,即使你想隐藏实力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脉搏是无法隐藏的。
于是他就顺势与那男子打斗,温婉儿则作为那个担心自己丈夫的人,用来试探冯公公的内心。公公按正常来说,一定不会放过找自己麻烦的人,而且萧锦杭还是齐王,他如果找来人将萧锦杭与那人平息了打斗,也许还可以向皇上领赏钱。
但是这些冯公公都没有做到,哪怕是他不能调动御林军,小太监也是可以的吧?
他都没有。
这只能证明,他还是有问题的。
可是萧锦杭没有证据,不能进宫面圣去检举冯公公,不然就是扰乱朝堂,欺君之罪了。
回到了齐王府,温婉儿半躺在床上,总是松了一口气。
萧锦杭饮下了半杯茶之后,便又去找李煜了。
“又干嘛去?”温婉儿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坐起身,抬眼就看到了窗边摆放的那两个小泥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两个小泥人栩栩如生的,站在一起,真是相配呢。
温婉儿忍不住笑了,拿起了手帕轻轻擦拭着,萧锦杭不在的时候,她不能出府,也不能做什么剧烈运动,便只能向现在这样,偶尔擦拭一些东西,小小的玩乐一番,陶冶情操。
冷宫,椒房殿。
这里的陈设很简陋,窗子和门却很严实,似乎连阳光都不能照射进来。
温子衿呆在这个地方不足两日,便觉得闷的慌,想破门而出却发现门已经被死死地关住。
“贱人!想抢我温子衿的男人,我早晚让你生不如死!”温子衿喊出声,不过在莫大的空荡地殿内,没有一个人听得到。
她完全不知道温穆儿是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呆上一个月还转了性子的,反正她是做不到。
每天除了下人送饭菜时能见到人,萧锦白已经隔绝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就像坤宁宫的婢女荷香,也是别调往了别的地方。
椒房殿中最多的东西,除了女红便是笔墨纸砚,甚至连古琴都没有。而作为温家三小姐的温子衿来说,什么女红,这些下人做的东西她连碰都没碰过,更别说让她拿着这些东西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了。
萧锦白说是让她来这里面壁思过的,但她觉得,他不过是担心颐和再受伤害罢了。
想到这里,温子衿冷冷地笑了。眼中满是算计。
萧锦白难道以为没了她后宫就会安宁了吗?呵,真是想多了。
众多妃子中嫉妒颐和的何止一个人呢?什么已经怀孕了的白巧巧啊,和颐和一起入宫的雾秀啊,还有贵妃温穆儿啊,包括三房六院,各种名号的妃子禧嫔啊,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也罢,在这里躲个清闲。”温子衿突然安静下来,将砚台摆放在了桌上,然后开始研磨,在纸上涂涂画画。
她也是穿越过来的人,脑海里自然是有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是凭着这一与众不同,一晚上下来,也写写画画了一小摞。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首五言绝句,再配上美人的画像,温子衿忍不住将她这幅画中诗读了出来。
“叫什么好呢?”温子衿想了想,既然引用了这首诗,那名字还是别引用了吧。
“叫《美人吟》好了。”温子衿笑着,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弧度。
烛火下,她的脸庞似乎还是那样的美,一如初遇里那个还爱慕着宫淮的姑娘,楚楚动人,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