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鸿?!”听到这里,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好啊!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周围的漠北人竟渐渐逼近他们。
“莫非你认识他?我们是来抓他的!”萧锦杭依旧不慌不乱,那方寸的气势好似能威逼旁人一般。
“抓他?”到此,那男子却让众人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和他一起的?莫非你是萧锦杭?”男子接着说道。
“真是好眼力。在下正是齐王萧锦杭。”墨色的瞳仁深邃的很,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萧锦杭的眼里似乎有着能看透人心底的东西。
“你怎么证明!”那男子反应了一会儿,粗犷的声音便从嘴中吐出。
“就凭我等在此连等四日来抓捕瑞王的决心!”萧锦杭终于不再淡然,可是眼神却好似依然波澜不惊。
“即是如此——”男子顿了顿,在幽幽的林影下,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清晰,在右眼下,有一个似乎很深的刀疤:“我叫木提林琨。”
魏国的天色逐渐昏暗,似乎要应该这夏日过后的最后一场大雨。
宫卓凯从下了早朝便带领御林军开始出发,到现在将近傍晚,因为队伍浩大,以至于还没有到达边境,找到萧锦杭的营帐。
达达的马蹄在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的耳边不断地响着,时不时风吹到他们的身上,一些轻微的铠甲声响,似乎在诉说着告别。
每当这个时候,一些士兵便会想到家中的亲人,而每次的战争,都希望不会带来最坏的消息,而是带给亲人们喜悦。
“父亲!——”一个声音打破了谁人的沉思。
一匹红色的骏马从后方赶来,应该是狂奔了许久,那公子的额头上已经在凉风之中出现了细细的密汗。
“宫淮?”走在最前面马上的宫卓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带着期冀。
“父亲,我要随您一同前去!”宫淮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衣,上面的刺绣与纹路是用金丝线绣织,看起来格外衬托他此时的模样。
眸子中有了平时少有的坚定,而且也开朗了一些。宫卓凯看儿子这几日的变化如此之大,心中也不禁觉得宽慰了几分。
前方的四个士兵走着,然后就是宫卓凯与宫淮的并肩而行,之后便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凉风吹着队伍里那两面写有魏字的大旗,在越来越黑的天里,那大大的红字似乎更加明显。
这一边,萧锦杭与木提林琨一阵谈话之后,虽然没有放下戒备心,但从他口中得知,他木提林琨曾是漠北将军邬樾的部下,本忠心耿耿对待漠北王,但后来因为昱帆的死导致昱易大怒,正在这个时候邬樾野心重重,想要陷昱易而不义,木提林琨等部下不愿,邬樾没有了支持,而在这个时候萧锦鸿出现在了漠北,以汇报情况为名面见昱易,并和他说了昱帆是因为萧锦白“妃子太多”而服毒而死,并结交邬樾,两人的野心在一起,逼的木提林琨等人走投无路,不得已在这里做了土匪。
“我们绝对不背叛漠北!”木提林琨说着,眼中愤恨不已。
不过邬樾损失这一员猛将,他也是失策了。
萧锦杭明白,木提林琨虽为漠北猛将,本不该与自己面对面谈话,但由于自己是有任务在身,前来抓捕瑞王,所以两人这就算是做交易吧。
但是,两人若不是立场不同,萧锦杭倒是很乐意与他交朋友呢。
“叫我木提便可。”山林中似乎渐渐有了月色,这样的天气真是不常见此光芒。木提对着萧锦杭说着,手中把玩着短刀。
借着月光,萧锦杭往那短刀上看去。只见那狼纹图案刻画的栩栩如生,在这银白的刀刃上似乎绽放着草原的旷野一般。
想到昨晚李煜交给他的那把短刀,似乎与这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萧锦杭对着那把短刀,似乎很有兴趣。
“奔狼纹。”木提回答着,一边用手触摸着纹路,眼中的红血丝似乎与一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在幽幽月光之下像是诉说着别样的情愫。
“你们的兵器上都有这个标志?”萧锦杭接着问下去,而一旁的李煜则如雕像一般站在他的身后。
“曾经邬樾在漠北四处征兵,我们就是第一批士兵,从五年前到现在。这个图案,是为我们专门雕刻的。除了我们,邬樾手中还有一把。”木提说道。
一个铁血丹心的士兵,随首领五年,到最后竟然被首领的野心逼走。呵,有意思。
萧锦杭抚摸着自己下颌冒出来的胡茬,这样的动作似乎是每当他思考时都会做的。
几日的忙碌,不停歇的追捕,导致他英俊的脸上都生出了胡茬,而今日总算有了眉目,从木提林琨这里为切入点,循着线索到邬樾那里,不仅能得到漠北王室的消息,还能将抓捕瑞王的成功率达到最高。
毕竟萧锦杭的几队士兵的所在处,是进入漠北,也是漠北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
现在的局势是,除了人手不够,其他似乎都妥了。
飒飒的风声在林中扫荡,和木提谈话之后,他带着一众人回到了山中的住处,而萧锦杭与李煜也回了营帐。
“将军,这会不会太顺利了。”李煜的话语显得有些老成,不过的确是担心萧锦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