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平原与山丘交壤,漠北王的宫殿就建立在交界处。
由于是长期生长在平原,赛马、牛羊群遍地也是常有,而习性也与中原人不同。
“锦鸿兄。”漠北宫殿中,一个身穿宽大衣襟、领口是羊羔毛长袍的男子,手中端起一杯马奶酒,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叫邬樾,是漠北将军,是漠北王昱易手下的得力干将。
在昱帆死后,昱易大怒,企图向中原发兵,但身为漠北王,他还是将理智放在了前面。
但身边的邬樾却野心膨胀,三番五次与瑞王萧锦鸿串通,看似是称兄道弟,实则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邬樾将军,请。”萧锦鸿的长相与萧锦白有几分相似,但眉宇只见却又多了几分戾气。
这个时候,萧锦鸿与邬樾将手中的杯盏放到了嘴边,一饮而尽。
草原上的男人有着与中原人不一样的豪迈性格,但他们的心思也不是动动脑子就能猜到的。
“大魏宫廷如今的情况如何?”邬樾开门见山。
“萧锦白依旧因为那个女人荒废朝政,如今人心散散,和前些日子的情况差不多。”
萧锦鸿一边吃着酒菜,一边说道。
“那萧锦白身边可有什么对我们不利之人?”邬樾放下筷子,试探地问道。身为漠北将军,大魏宫廷之事,他自然知道几分。
一丝轻笑划过萧锦鸿的嘴角,他也将杯盏放于桌上:“齐王萧锦杭的实力不容小觑,在他背后支持着的,可是宫卓凯。”
世人皆知,宫卓凯是大魏第一护国将军,号令千军的兵符就握在他的手中。
而宫淮偏向齐王,这两方加起来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而萧锦鸿与邬樾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主要是因为两人有着一个相同点。
萧锦鸿为了权利和自己的虚荣心不惜大义灭亲,在魏国的敌人面前示好,算计着亲兄弟,而邬樾就如漠北的狼一般,想要成为群中领头的那个,或许虎视眈眈漠北王的位置已久了。
两人就在邬樾的住处,秉烛夜谈良久。
而在对话中,萧锦鸿不难听出邬樾在大魏皇宫安插了奸细。
漠北不同于中原有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它们只有夏和冬,其中冬天最长。
瑟瑟的风似有刺骨之意,在清晨的微光还未苏醒之时,广阔的平原上便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太阳被云朵盖住,不一会儿灰蒙蒙的失去了颜色,飘落的雪花落在山丘之上,就犹如上天为人间赠送的雪山,象征干净与纯洁。
本该是民风淳朴的地方,却偏偏又有几分凄凉之意。曾多年以前,还是个小姑娘的昱帆就在这里,如同下凡的精灵一般,在雪花之中偏偏起舞,这貌美的异域美人,灵魂似乎又回到了这个曾经的故乡,守望着远方。
此时的中原,却是一片晴朗。
明媚的阳光散落在院中,给花花草草增添了一份金黄的色彩。随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那坐在摇椅上的人儿拂动着轻罗小扇。
“这扇子的工艺真是独具匠心。”温婉儿晒着阳光,时不时看着手中的小扇。
还记得曾经,穿越而来的莫北对于刺绣这种从古代就流传下来的工艺一窍不通,后来因为要知书达礼一些,琴棋书画便都学了个遍。不过,现在手中的这扇面的鸳鸯刺绣,别出心裁。
阳光照在温婉儿的侧脸上,勾勒出她柔美而动人的线条,毫无瑕疵的皮肤,那朱唇恍若天成,点缀在一片白皙之上。
“翠儿,我们去集市上走走吧。”摇椅幅度大的动了动,温婉儿站起身。
“夫人不可,公子临走之时交代过,您要在府中好好歇息。”翠儿一字一句,将萧锦杭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他不会知道,没事的!”温婉儿撇撇嘴,她知道萧锦杭一早就进宫了,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时间交待翠儿。
翠儿灵动的模样却添了几分无奈,她知道温婉儿爱玩,但是......左右为难。
“走吧走吧!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怪你!”
“诶,夫人——”
温婉儿挽起了翠儿的手臂,便向府外走去。
热闹的集市中,有平民百姓的砍价声,贵族小姐公子的谈笑声,还有街上小贩的叫卖声......
温婉儿本就是喜欢这热闹之地,在府中闷了好些天,看到此情此景甚是开心。
“翠儿你看这个好看吗?”
“那个怎么样?”
“我要吃糖葫芦!”
“那个好玩!”
......
集市上的糖人、胭脂水粉以及油伞画卷等,让温婉儿像个孩子一样在其中穿行。
明明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样顽皮,翠儿却也只能随着温婉儿的身影疾步紧跟,生怕主子走丢了。
“夫人夫人,您别走丢了!”眼看温婉儿走的越来越快,翠儿有些着急了。
“你家萧将军忙着呢!哪有空理我!”温婉儿欢笑着,又看向了一小贩手中的泥人。
在她观看着那栩栩如生的小工艺品时,殊不知方才说的那句话已经被旁人听了去。
喧嚣的人群里,一名带刀的侍卫与身旁的便衣男子好似在闲逛,实则却瞄着身旁各人。
温婉儿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也就暴露了她是萧锦杭妻子的事实。因为如今的魏国,萧锦白为皇帝,萧锦鸿已逃往漠北,剩下的便是这位萧将军了。
“跟上她。”便衣男子小声对拿刀侍卫说着,随即来到了卖贴画小贩的跟前。
“您好,来张贴画吗?”小贩对男子说着,而男子的眼睛看往的方向却是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