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儿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敢发出,只快速上前挽住萧景杭,他笑摇摇头,示意自己能走。
温婉儿点下头,借树藤带在林间飞纵,萧景杭紧随在温婉儿的身后。
先找了了山洞躲了起来!温婉儿细看向萧景杭,他的衣袍上已经是一大片鲜红的血色。
温婉儿想替他把箭拔出,萧景杭却阻止了道:“等一下。”说着趟过溪水,直到对岸,快速地跑了一段,造了一个他们逃向那边的假象!又捂着伤口小心地沿着原路返回,跳进溪水中:“现在可以拔箭了。”
温婉儿先用绢布紧紧地系住他的胳膊,一咬牙,飞快地拔出箭。
萧景杭谈笑如常,指点温婉儿如何包扎伤口,尽量止血又不影响行动。
温婉儿哪里是见鲜血的人,看到他的血如此飞落,却觉得脑子发晕,手发软。
不愿让他在这种状况下还安慰自己,只能力求面色淡然,手势稳定,一句话不说地替他包扎好伤口。
因为伊稚斜劲力很大,伤口较深,包扎后,血虽然流得慢了,却仍旧没有止住,萧景杭面上虽然若无其事,可脸色越来越白。
温婉儿看了看四周的地势:“天已快黑,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萧景杭点了下头。
虽然洞里很潮湿,可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一般人绝难想到瀑布后还有个如此隐秘的洞,水又隔断了气味,即使有猎狗也不怕。
温婉儿拣了块高处的地方,让萧景杭坐下,仔细看了会儿他的胳膊,转身想走:“这附近应该有止血的药草,我去寻一下。”
萧景杭立即拉住温婉儿,说道:“这点儿伤势我还撑得住,伊稚斜对我志在必得,你斗不过训练有素的军人,我们现在还没有甩脱他们!”
温婉儿捂住了他的嘴:“正因为我们还没有甩掉他们,所以才更要替你止血,再这么流下去,难道你想让我背着你逃命?你难道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
萧景杭盯着温婉儿一句话不说!
温婉儿笑道:“不会有事的。”
萧景杭把弓箭递给温婉儿,问道:“你会射箭吗?”
温婉儿本想拒绝,可为了让他放心一些,伸手接过:“会用。”
清风明月,溪水潺潺,虫鸣阵阵。一个美丽祥和的夏日夜晚,似乎没有任何危险。
温婉儿在山间蹦来跳去,随手摘着能吃的果子,最后发现了长在崖壁间的疗伤草。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草究竟叫什么名字,只是以前在电视上见过老中医用过这个止血!所以就随口给它起名字叫疗伤草。
一边咬着果子,一边急匆匆地往回跑,人还未到瀑布前,就被伊稚斜发现了!
伊稚斜和目达朵一前一后从树丛中缓缓走出。凝视着彼此!温婉儿的眼睛刻意地先望望后面,再望望四周,似乎是想确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其实只是确定他们有没有留意到瀑布。
伊稚斜望着我一声不吭,目达朵问道:“萧景杭呢?”
温婉儿把手中吃完的果子丢进树丛:“为了扰乱你们的注意,我们分开走了。”
目达朵看向伊稚斜,伊稚斜盯着我的眼睛,说:“是吗?”
明显眼里有着怀疑!
伊稚斜身边的猎狗对着温婉儿吼了几声!
“完了!”温婉儿心想:萧景杭肯定已经听见了!
温婉儿故意大声说:“伊稚斜你是漠北的大将军!应该也不会为难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吧!这样会有损你们漠北豪爽汉子的威名啊!”
温婉儿故意说得大声就是想让萧景杭能明白,他正在设法脱身,不要轻举妄动。
伊稚斜问:“萧景杭就这么丢下你走了吗?你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算了,这不重要,漠北人不在乎这些。”
温婉儿假装带着气,怒道:“他是丢下我了,他中了你一箭,行动已经不便利,他不想牵累我,骗我说他走不动,要我去寻东西给他吃,结果我回转时,他已经不见了。”
温婉儿咬着唇,眼中含着泪,面上却强笑着说:“不要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一定再刺他一箭。”
这番话半真半假,伊稚斜显然有些相信相信,他沉默了会儿
,“好!我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女人!不过,我会继续找他的!我们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冷月凄风下,只有温婉儿怔怔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萧景杭从身后揽住温婉儿,一股血腥味又来了!
流血?
温婉儿立即清醒,四处望了一眼,急急拽着他躲回洞中,把怀中的果子递给他,然后帮他上药。
萧景杭道:“把你的衣服撕一片下来,绑在一只动物身上,让它跑!我们在这里再躲两三日,等他们把这一片全部搜查完后再走。”
温婉儿忙依照他的话去做。
疗伤草不负所望,看到萧景杭不再流血,温婉儿心中稍安!
温婉儿沉默了半晌后,往他怀里靠了靠:“对不起,我不该一时性起,动了贪玩的心思,惹来这么多麻烦。”
萧景杭轻抚着她的脸颊,笑道:“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夫人要玩,我没有护好驾,反倒让夫人受惊。等我把漠北人赶出去!你以后爱怎么玩,都不会有人惊扰!”
温婉儿猛地抓住他的手,用力咬下去,他龇牙咧嘴地呼痛,我悻悻地道:“不许你再叫我夫人。”
萧景杭想了想道:“那就叫娘子?”
见温婉儿作势要再咬,他忙道:“婉儿!叫婉儿!”
温婉儿瞪了他一眼,脸靠在他的手上笑起来,笑声未断,眼泪却哗啦啦地流下来。
萧景杭一言未发,只轻柔地顺着温婉儿的头发。
两人安静下来,只听见外面的流水声和一些夜间动物的啼叫!可是他们是受了伤,躲在在洞里,不然也是一副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