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东西,两人也没光在房间里呆着,盛西拉着行李箱下楼。
晚上就要走了,算是多和刘舒呆一会。
虽然之前刘舒对祝阳态度有些过份,但自祝阳出事后,刘舒是为数不多真正担心祝阳的人……
就这种担心,完全足以抵消以前的种种不快。
一顿晚饭,吃的略显沉默。
“阿西哥哥,你大学在哪里读。”林果果真舍不得两人。
以前觉得祝阳是搅事人,恨不得她不在自己隔壁,可现在当她真要走了,一想到隔壁再也不会有人作妖。、
难免觉得寂寞。
“还没想好。”盛西抬手给祝阳夹了块肉。
这段时间她受了太多折磨,人都瘦得不成样子,回去之后,他一定要给她好好补回去。
“你阿西哥哥根本不用愁学校,是他选学校,不是学校选他。”刘舒说到这,不忘说教:“但你不一样啊,开学以后给我提起心思认真读这三年。”
林果果扁嘴,不满。
“那祝阳,”刘舒也往祝阳碗里夹去一块肉:“以前的事就算了,不能怪我,毕竟我也是有原因的……”
“林姨,林实的事真跟我没关系。”祝阳见刘舒主动提起以前,她也提。
当然,刘舒听不听,或者态度还和以前一相不相信她,她也没办法。
“行了,行了,”刘舒点头,示意她不用多说:“我儿子我了解,他要犯浑是他的事,不管有没有人唆教。现在他在国外也活的不错,起码没有继续浑下去,进公司也努力从低做起……这事就算了吧。”
一番话,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
祝阳虽然很想要刘舒一个明确的答案,到底还有没有怪她,或者说是不是仍觉得是她怂勇林实去杀人。
可刘舒既然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不管刘舒心底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反正她以后也会离开这里,那从这里发生的事,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一顿饭吃的比较慢。
八点,盛西和祝阳不得不出发去机场。
从盛宅跟盛西远道而来的司机在门外等着,打算先将他们送到机场,然后自己再将车子开回去。
一路畅通。
到达机场后,拿登机牌,安检,提前上机。
在飞机上坐了一阵,之后乘陆陆续续上来。
再等一会,飞机起飞。
经过两小时的飞行,十二点刚过,飞机在另一座城市落地。
祝阳打了个哈欠。
靠,才十二点她就困了。
肯定是在地下室那段时间,除了打麻将就是睡觉,把她的作息都调过来了。
“有人在停车场接我们,等会拿了行李我们就过去。”盛西见她打哈欠,道。
“你家到底有多少辆车子啊。”祝阳问话间,又打了个哈欠。
有一辆从小城市出发开往这边,有一辆在停车场下等着。
盛西怎么可能清楚,想了想,答:“嗯,反正你想用车都会有。”
“富二代富二代。”祝阳双手抱了一下拳,恭维道。
盛西见她终于会讲笑,舒心的笑了一下。
大转盘很快将他们的行李送出来。
盛西将箱子扛下,后拉着她的手,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还是老位置。
司机站在门边,远远的看见他们,主动迎上来:“少爷,”喊完后,看了祝阳,竟身份调换似的,本该腼腆的祝阳看起来像无人事一样,反倒司机先腼腆了:“小姐。”
这小姑娘长的真好看。
司机庆幸自己是司机,能第一时间看见这小姑娘。
不像盛宅里的其他人,都在宅子里眼巴巴的等着他把人送回去呢。
“你好。”祝阳觉得盛西这屋子的人也忒好玩了吧,她一个外来的还没腼腆,他腼腆啥啊。
“上车吧。”站在一旁的盛西见他们打完招呼了,开口。
“少爷,行李给我,你打算回哪里?”司机换过箱子,往车后面一放。
盛西则拉开后座的门,让祝阳上车。
“宅子里有哪些人?”盛西问一句。
要是人多的话,他打算明天再回去。
省的一人一句,弄的天都黑。
当然,要是人少的话,还是宅子好,一切完善。
公寓里什么也没有。
“就老夫人在。”司机答。
“那回宅子吧。”盛西跟着上车,将门关上。
车子发动。
驶离地下停车场。
祝阳听他们一人一句的,好奇:“你还有几个住处啊?”
“就两个,家比较远,我平常都住在市区里的公寓。”盛西答。
司机边开车边偷听。
觉得他家少爷真是忒低调了。
形容盛宅竟然用一个远字?
“这样啊……”祝阳点点头,好像能明白。
就像她平常会嫌33八远,就会在鸿运当头休息。
想必他也是吧。
祝阳又打了声哈欠。
见他调整自己的坐姿,一副把肩膀借给她的样子,祝阳明了,接着脑袋往他肩上一挨,闭目。
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途真的有睡着过,反正等她再睁眼时,车子已经在非常偏僻的路上行驶。
她往窗外一看,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林,前方道路笔直,只有路的尽头才有一点光亮。
有点像恐怖片里驶向城堡的感觉。
“醒的真及时,快到了。”盛西示意她不要再睡了。
“你家住在这啊。”祝阳感慨。
前方那铁闸门内估计也是像军大院一样的别墅区吧。
不知道他家是哪一幢。
在她胡思乱想中,车子已经驶到铁闸处,停下。
大铁闸缓缓打开。
等开到一定程度,车子继续往里驶。
这一驶,祝阳感觉不对了。
借着车前大灯,才发现这铁闸里面哪是什么别墅区啊,分明只有一幢楼!
嗯,也许那幢楼后面还有,但她现在看不见。
楼的前方是诺大的草坪。
车径人行径在草坪上穿插,有艺术的美感。
而那幢楼……
靠!
祝阳不得不惊叹,回想之前自己像个傻逼一样问他家有没有33八大,现在看来,他家何止比33八大,简直比整个军大院还大!!!
别人的活动范围是屋前只有十来方的小草坪,而他呢……
他妈的是足球场啊!
“哇靠,你……”祝阳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心脏痛。
之前她以为他穷,后来得知他家人是开公司的,她总算清楚他不是穷小子。
可现在看来……
她之前的清楚,其实远远不及真相的万份之一。
“弟弟,你真的太太太太太低调了!”祝阳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
盛西抿唇,偷笑。
还以为她见过风浪,不会再有什么事值得她吃惊呢,没想到借着盛宅,让他有机会看一次。
她是真的很惊讶。
司机忍不住接话:“是啊,少爷从来不主动说自己的家事,换作是我,我早就炫耀了。”意识到自己失言,司机忙补一句:“少爷,不好意思。”
“没事。”盛西并不计较。
“我也是啊,”祝阳侧头看向外面,见车子都缓慢行使好几分钟还没到达建筑楼前:“妈的,要是我有这么大的房子,我真的……”
“怎样?”盛西问她。
看她有什么想法的,看他能不能帮她实现。
“不知道,反正很爽。”祝阳直白的说。
车子大建筑前停下。
同时车外都围绕了一大群人。
但他们都是离车子有两米左右的距离,不敢太靠前。
边看车子边嘀咕,满脸兴奋。
盛西就知道情况一定是这样,他无奈,解释:“外面都是家里的老佣人。”
“退休了也在这住下?”祝阳感叹,福利也太好吧。
她知道军大院有些家庭对佣人特别差,像上次有个阿姨的女儿得了阑尾还是啥,都痛晕了,那家人也不肯放人阿姨走。对了,那阿姨还在刘舒家做饭来着。
“家里太大了,要是走了多冷清,虽说会有新人进来,可始终少了那份熟悉感。很多人都是从年轻做到老,难得他们也不舍得走,为什么要让他们走?呐,前面那个中发的,就是珍姨,是她把我安排去刘舒家,”盛西说着,推开门打算下车,突然想到一个词,回过身附在祝阳耳边道:“是不是叫媒人?对,珍姨就是我们的媒人。”
“媒你个头。”祝阳瞪他一眼。
媒人。
真是好俗的名字。
但同时,也很感激。
如果不是珍姨阴差阳错的安排,凭她以前拒绝了她爷要她来这边上学的请求,怕是她这辈子也不可能认识盛西。
祝阳也跟着下车。
这下没有车子的阻挡,大家的目光更直接的落在她身上。
虽说知道他们是好人,但一下子被一大群人看着,就算脸皮厚如她,一时也承受不了。
身旁有人靠近。
她的左手被握起。
刚才那个叫珍姨的,也顺势走到她面前。
“呐,这是珍姨。”盛西郑重介绍:“珍珠的珍。”
“你好啊。”珍姨热情,先伸出自己的手:“长的真漂亮。”
“谢谢。”祝阳也伸手跟她回握。
面对上了年纪的人,她现在多了一份特别的感受。
以前对着这些人,会有些不耐,会嫌他们唠叨,动作慢,一句话重复上百遍……
可自她爷走了之后,她才体会到,这些人有多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