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车刚开出康湖山庄,沈致远突然就丢过来这么一句。
“啊”正想着该如何给爷爷奶奶交代自己二婚事情的顾悠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起头来愣愣的望着他。
沈致远微微皱眉:
“我问你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度蜜月?”
顾悠然诧异的看着沈致远:
“我们不是没举办婚礼么?”
影视剧里不都是男女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后才去度蜜月的吗?
沈致远侧目看了她一眼,
“我们结婚了,自然就应该去度蜜月,婚礼什么的,等你爷爷奶奶回来后再补吧,刚好五一有假期,趁这个时间点,去旅游几天。”
“五一哪儿都是人。”
顾悠然哭笑不得的道:
“你是打算带羽毛球拍上路呢,还是打算带毽子上路?”
沈致远听了她的话也忍不住笑了,想想国内旅游也的确是那么回事。
“要不,我们去国外旅游?”
他试探着的问:
“貌似国外人挤人的现象比较少。”
“我没护照。”
顾悠然耸耸肩膀,国外游那是有钱人的生活方式,她还没有富裕到那个地步去。
“”沈致远默,他把护照这事儿给忘记了,看来还得赶紧帮她办一个才行。
“喂,你这是开车去哪儿啊?”
顾悠然发现沈致远的车不是开往昨晚的名门世家方向,而是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忍不住就问了句。
“去吃饭啊。”沈致远扭头看了她一眼:“你难道不饿么?”
“饿,当然饿了。”
顾悠然笑着回答:
“我又不是铁打的,怎么能不饿?”
“那不就得了,饿了要吃饭,要不怎么有力气?”
“”
顾悠然默,她又没说饿了不吃饭。
沈致远的车最终停在了滨城东区的一条光线有些昏暗的旧街道里。
街道两边种了不少的黄花风铃木,四月正是风铃木开会的季节,那一树树挂着皱曲花缘,花色鲜黄的花儿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的娇嫩,枝头的明黄让人觉得特别的贵气。
风铃木是是先开花后长叶的,不过花期时间并不长,也就十来天而已,开过后就长叶结果了。
街道的两边有些店铺,在风铃木花下安静的待。
沈致远的车在一家古朴的港式茶餐厅前停下来,顾悠然抬眸看向那招牌,上面是繁体中文的行楷,余记茶餐厅。
余记?
顾悠然回想了下,好像是老字号,以前她曾听人说过,好像总店在香港中环那边,之前不知道具体地址在那,所以也就没来吃过。
沈致远的车在一棵风铃木树下停下来,顾悠然推门下车,恰好一支风铃木的枝桠就挂着了她的头发。
她赶紧想要把风铃木的枝桠给拉开,偏偏头发还缠上了,一下子拉扯不掉。
“别动,让我来。”
随着沈致远的声音传来,他的手已经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头,然后他极其细致的帮她把缠上风铃木的发丝慢慢的解开。
风铃木的枝桠弹起,沈致远很自然的把手拿下,却听到顾悠然嘴里发出嗤的声音,他这才发现,她的长发已经缠上了他的无名指。
看着被她长发缠绕的手指,他明显的怔住,直到顾悠然喊他。
“喂,沈致远,干嘛呢?不吃饭吗?”
沈致远回过神来,赶紧笑着道:
“吃饭吃饭,走,我们进去吧。”
走进茶餐厅,发现里面的光线比别外边的街道还要昏暗,而更让顾悠然诧异的是,这家茶餐厅除了他们俩居然没别的顾。
茶色的落地窗,餐桌上摆放着水仙花的盆栽,一大捧在青花瓷的圆盘里,如若不是正开着花,她都要以为这是蒜苗了。
枣红色的餐桌配上藤椅,整个餐厅显得古典又质朴,而那一盆水仙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烦躁的心能在瞬间静下来。
顾悠然是滨城人,从小就在滨城长大,对滨城其实也还算比较熟悉。
只不过从小没有妈妈的她,爷爷和奶奶也都忙,所以她极少出来吃饭,对于滨城的餐馆,她知道的也不多,更别提这家老字号了。
在这之前,她去过的餐厅或者酒楼,餐桌上大都摆放塑料花,而摆真花的,这还真是有史以来遇到的第一家。
“看看,想吃点什么?”
沈致远把餐谱递到了她跟前。
港式茶餐厅,大多以差点出名,顾悠然翻开餐谱,看着上面精美的点心问:
“晚上还有这个么?”
沈致远摇头:“那估计没有了,想吃,改天早上带你过来。”
“哦,”
顾悠然有些无奈,一本餐谱翻完,最后用手指着一个画面说:
“要不,我点份这个?”
沈致远看了下她手指着的地方,哑然失笑。
“这里可选择的很多,我也没那么穷,你没必要帮我节约。”
顾悠然脸红,忍不住就低声辩驳起来:
“我就喜欢这个,好久没吃了。”
“好吧,随你。”
沈致远倒也没说别的,招手叫来了fu wu员。
“一份湿炒牛河,一份西冷牛排,再来一扎纯玉米汁,餐后甜点要”
“好的,请稍等!”
fu wu员点餐完毕,又体贴的帮他们俩倒上茶才转身离开。
“喂,你叫餐后甜点来做什么?”
顾悠然待fu wu员走开了才低声问。
“吃啊。”
沈致远抬眸看她,眉头一挑:
“餐后甜点还有别的作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悠然赶紧说:
“我的意思,我们点了那么多菜了,还有果汁,吃完估计都会撑,餐后甜点哪里还吃得下去啊?”
“放心,可以吃下去的,这里的菜分量都比较小。”
沈致远反过来安慰着她:
“要真吃不了,可以打包回去啊。”
顾悠然哭笑不得,这晚上吃完了,谁还打包啊?那天晚上打包的鸭嘴鲟最终不也没吃吗?
哎,有钱人就是不知道民间的疾苦。
沈致远这厮估计从小在国外长大,根本没学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