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代|孕是犯法的。”于景正色道。
刘晴忍不住笑出声,“犯法?可这个办法,能够让我这种没有可能生出孩子的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甚至有的人为了追求身材,也去做了这个,我是有苦衷的,你们怎么不追究他们呀!”
她的话听起来多么可笑,于景后槽牙咬紧,怒意不显于色,“那些帮你们怀孕的人,是谁的女儿,又是谁的妈妈?”
刘晴抿了抿唇,“我们出了钱,她们出力,有什么不对?”
“你们又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自愿?这笔钱真的在她们手上吗?”于景的声音掷地有声,吓得刘晴一哆嗦。
于景站起身,俯身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刘晴,“你知道吗?国内有五十万以上的孤儿,他们同样渴望亲情。如果只是为了有个孩子作伴,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为了可笑的血统,就甘愿去做这种违法,又伤身的事情吗?”
刘晴噤声,喃喃道:“收养孤儿?万一我辛辛苦苦拉扯大,他们跟亲生父母跑了怎么办?这还不是亏本生意?”
“你这是需要个孩子吗?这是在做买卖。”于景冷笑,这就是传统教育的误区。
孩子从来就不是父母的附属品,他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但很大一部分的家长,却以自己付出了多少,来衡量孩子需要还给自己多少。
看来刘晴能忍受李永阳,不是没有道理的。
于景打开文件夹,拿出了李永阳给福安小学的校长及老师的打款记录,除了刚来不久的郑云峰,其他老师都被贿赂。
所以在面对孩子们的异常时,这些人全都选择视而不见。
于景将打款记录放在了刘晴面前,“除了代|孕外,你的丈夫涉嫌贿|赂、猥|亵|强|奸|妇女儿童,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刘晴听着警察的话,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我来这儿,还以为他只是嫖|娼被抓了。”
见警察不相信,她气愤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他在外面乱搞,但我只看上了他的钱,所以我不管他的。但你刚才说的这些,是要被枪|毙的吧。我要是知道,哪儿坐得住啊?早和他离婚了!”
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她可不想惹得一身腥。
刘晴提溜转自己的眼睛,试探地问警察,“我要是和你们举报一些李永阳的事儿,是不是能减轻嫌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她又不喜欢李永阳,当然得自保啊!
于景坐下,拿起桌上的笔,“请说。”
刘晴咽了口水,急迫说道:“我们回国后,渠道都是李永阳联系的,你们要是不信,我主动上交手机,你们自己检查好了!李永阳和他们联系后,就会开车载我去一个地方,但是快到的时候,我们就要下车步行,并且还要戴上眼罩,然后就有人带我们去那个地方。”
“刚坐下,就听见有人说,做这个手术的人比较多,需要提前打麻药,到了手术室,药效就起来了,做完就能直接走。所以被打了麻药,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回去的车上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知道的真的不多,都和你们说呢,能不能从轻发落啊。”她瘪着嘴,早知道警察会从李永阳身上查到她,她就自己偷偷去找渠道了。
“什么都看不见?”于景记录着刘晴的话,想要知道一些细节,“如果我是你的话,看不见,应该会听到一些声音。”
顺着警察的话,刘晴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蒙着眼罩,被人拉走的时候,我好像踩到了水,水还不是静止的,像是……一条小溪?而且我有风湿病,每次做完手术关节都会疼很久,所以我感觉那个地方很潮湿!”
于景记下刘晴说的细节,缓声问道:“你和李永阳面和心不和,就没打听过他到底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消息?”
刘晴呼吸一滞,干笑着装傻,“我又不愿意出钱,怎么会去打听这些事?”
她说着,低眉想了想,“李永阳虽然从来不告诉我他的行踪,但他每个月15号都会参加一个酒会,之后不到一个星期,我的手术就安排上了,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酒会?”于景追问。
刘晴想了想,“好像是个拍卖会?哪个酒店来着?想不起来了。”
于景嘱托警员继续审问,刘晴既然承认自己参加了代|孕,就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至于这样的酒会,问一个人最合适不过了。
“宋屿,你知不知道什么酒店每个月15号举行一次拍卖会?”于景电话询问。
宋屿看着刚才傅凉给他的邀请函,面色一滞,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笑问道:“你怎么……突然对拍卖感兴趣?”
于景眉头一蹙,他听着宋屿的声音和平常不对,留了三分心眼,“还不是我妈,她给我介绍了个姑娘,人家是拍卖方面的,刚才和我打听来着,你不是号称掌握江龙市玩乐一把手吗,不问你问谁?”
宋屿暗自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华宴酒店,是有这个传统。怎么,你要去吗?”
他试探地多问了一句。如果于景会去,那他绝对不能出现在这个酒会上,他是真的害怕看见自己的兄弟。
听到宋屿这句话,于景笃定他肯定出事了。宋屿就爱拉着他玩玩闹闹,如果放在以前,宋屿听到他想去拍卖会,马上会说“华宴酒店的什么菜最好吃,哪一层最好玩”,甚至还会调侃前台小姐姐的面貌,但绝对不会问他“要不要去”这种试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