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电梯出来,就见楚理孤零零地蹲在法医实验室门口,他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鉴定科,对楚理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待着?”
平常着小家伙不是老跟着方知书后头吗,怎么最近老爱粘着陆砚?
楚理站起身回答道:“于队好,我在等尸检报告。”
于景颔首,“我知道,但你不是应该……”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鉴定科,余光瞥见站在楼上走廊,正在往下看的方知书。他刚才就在奇怪,平常不都是楚理帮忙给物证鉴定跑腿,怎么今天是方知书自己送报告上来了,合着他俩还在闹别扭。
于景瞬间理解楚理的小孩子情绪,企图拍拍他的肩膀,但奈何两只手都不方便,抻了抻手,又收了回来,说道:“虽然呢,我不太明白你和小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要耽误工作。”
“明白!”楚理正色答复,说罢,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口。
于景奇异地看着他,见法医实验室的门还没开,他还有时间和楚理聊聊,“说吧,什么事儿。”
他很是接地气地坐在了台阶上,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楚理也过来。
楚理咬着下唇,在队长旁边蹲下,弱弱问道:“队长,我真的很没用吗?”
于景一怔,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楼上瞥,“怎么?谁说的?”
“这倒没有。”楚理闷声回答,“我只是觉得自从来警队,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帮上忙,一直都是拖后腿的那个。”
他犹豫着,要不要和队长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辞职信,江心分局的刚到任的宋队是他爸爸的朋友,在问他要不要过去从最基层做起。
于景轻笑一声,别手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要掏根烟出来,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住院,身上根本没有烟。
他觉着手上闲着也是闲着,玩起了缠在手掌上的绷带,悠悠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江心分局联系你了吧!”
楚理一怔,咽了口水,低着头没敢说话。
是啊,队长是什么人,警局有什么动向,队长肯定都知道,他居然还想瞒着。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于景将问题抛给他,“真的甘心离开吗?”
楚理坚定地摇头,“我不想走,但我……好像不适合这里。”
“哪里不适合?头脑?性格?还是因为一些人?”于景随性笑了笑,“你是警校高材生,刚进警队,确实不适应警队的节奏,让你送文件,不是轻视你,而是我希望你能通过这个任务,认识警队所有分支,和警员们打好交道,这才是真正的基础。很显然,这个任务你完成的很好,至少在其他的人口中,我没有听到任何不满。”
楚理一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但他为人处世这方面做的很好,性格是软了一些,但和他交流的人,无一不觉得舒服,这就是他的能力。
所以他经常让孟景宜带着楚理,就是希望楚理以后,多接触人证,这才是适合他的方向。
于景坚持认为,他既然接受了带领新警员的任务,就不会草草地随便安排他们往某一个方向发展,他会让这些警员多接触,发现他们的特长,再进行安排。
楚理嘴唇一颤,站起身郑重对于景就是一鞠躬。
“哎,你拜我干嘛?”于景往后一仰,忽而觉得场面略有些怪异。
楚理上前一步,认真说道:“于队,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喜欢这里,我不想走!我一定会好好干下去的!”
于景欣慰地点了点头,攀着台阶想要站起来。
楚理刚想上前扶,就见一双手突然出现,而自己突然被另一只手拽开,“陆法医,方……”
“方、方、方,方什么方,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你这小孩,这么别扭干嘛?”方知书拉着楚理,略有些敌意地看着于景,转眼投向旁边的陆砚,“这个残废就交给你了,楚理我带走了。”
陆砚应声,“嗯。”
于景在陆砚的搀扶下站起身,立即解释道:“这小孩最近思想有点问题,我开解开解。”
陆砚又是应声,“嗯。”
他低头在尸检报告上签了个字,递给于景,正色道:“死者鼻骨断裂,口腔内黏膜也有破损,生前应该被人捂住了口鼻,我们在她体内检测到了甲基吗啡,是麻药,死者的颈侧确实有针孔。”
“凶手在打钉子的时候,有过失手,导致死者的左侧眉骨有半圆弧断裂,因此推测凶手是右利手。”
陆砚说着,翻到报告后一页,指了指页头夹着的照片,“死者左手绑着红丝带,一直连接到她的下|体,我们拍了X光,发现死者子宫里被塞了一个洋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曾经)
于景:为什么要抽烟?
小混混:因为酷啊!
于景:这样啊,给我也来一根。
小混混:景哥,别了吧,你爸要是知道,肯定要揍死我们。
于景:他知道就知道,我巴不得他着急上火,快给我来一根。
(现在)
于景(刚拿出烟):你看我干嘛?
陆砚:没事。
于景:不喜欢烟味?
陆砚:嗯。
于景:那我尽量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