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佞臣当道 作者:爱爬树的鱼
即便身在无间地狱,若是与她同行,亦会觉得美好吧……
祁见钰觉得自己真的是着了魔,若非入了魔障,为何会如此深爱一个人?
多么多么爱你啊……超出我的预料。
超出你的想象。
由于担心突厥兵的追击,接下来他们便不再前往聚居地。
济王殿下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打来猎物后虽然只是简单的烤炙,但火候掌握得很是精准,当然,万翼随身携带的调味小瓷瓶也厥功至伟……等下,随身携带?万郎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属性……←_←抓到猎物后放血去毛开膛剖肚这等行为明显与万郎画风不符,济王殿下义不容辞的接手了。
生火翻烤面对油烟当然也不能劳烦万郎,济王殿下继续包揽。
于是到最后万翼的任务就是站在上风处洒洒调料,便可以欢天喜地的等候大餐。
除去食宿外,他们每日的主要时间便是暗中观察突厥兵的动向。
很快,他们便发现突厥骑兵近日频繁的在漠西漠南边境出没,或许那夜阿拉坦汗拒绝了斡哥岱的请求,一意归附大周,这些突厥兵只敢在漠西漠南交界处徘徊,并不敢深入漠南境内。
“不对!”
趴在一处丘陵的草丛中眯眼朝下看去,这日万翼敏锐地发现情况有变,“今日的人马并非前几日那批,不单是马匹的颜色不同,虽然都穿着同色盔甲,但骑兵的身形与前几日巡视得不一样。”
“你确定?”见万翼毫不优雅地斜了他一眼后,祁见钰不由弯了下嘴角又赶紧严肃起来,“真是如此,怕是突厥开始集结兵马,从漠西一线绕进漠南。”
“斡哥岱不傻,此举肯定不是要攻打漠南,”就算要攻也不可能打得过啊。万翼思及她前几日送往帝都的阿拉坦汗答应朝贡的消息,若祁见铖准备动身来边城签订盟约的话……不由悚然一惊,“不好!他们是准备伏击皇上。”
只要祁见铖一死,此刻不在京城的祁见钰嫌疑最大,但更重要的是,皇帝死在这里,朝中主战派势必要与蒙古血战到底,而一力主导这场盟约的万翼,便是第一个祭品。
祁见钰显然也想到这里,他蹙眉望了下天色,面色有些凝重,“看云势快下雨了,我们先寻一处地方躲雨。为今之计我们必须掉头往回走,若突厥要伏击,势必要经过漠南境内,现在就希望你的部下能顺利将御前侍卫长是内应的消息传回帝都,否则到时里应外合……”
万翼转身就走,“尽快赶路吧,希望丁予的消息能来得及……”
还未入夜,如济王所料,果真下起雨来,不到一刻,便成了瓢泼大雨。
天地间水茫茫一片,辨不清方向,敕勒川下两人勉力在打得人生疼的大雨中寻到一处废弃洞穴。
祁见钰让万翼在洞口等候片刻,他先进洞梭巡一圈有没有野兽。
“好了,进来吧。”
祁见钰取出小心保存的打火石升起篝火,包袱里还有一些剩下的干粮,他麻利地用树枝串了烤火。
万翼打开包裹看了看,发现里面的衣服湿透之后,先去寻了两根树杈熏衣,而后坐在架起衣服的树枝后开始解身上的衣带……
不小心瞥到这一幕的济王殿下一惊,“你,在干什么!”
“脱衣服啊。”万翼恶质地当着祁见钰的面将里衣拎出来晃了晃,“殿下看不见吗?”
祁见钰迅速背过身去,耳根一红,呐呐不能言。
“殿下身上的湿衣不脱吗?”脱得只剩肚兜的万翼好整以暇地支起下巴打量着浑身上下都在滴水的济王殿下,义正言辞道,“大丈夫不拘小节,这时节若是着凉,会耽误明日的行程。”
祁见钰听罢,只得支起一根树杈后,躲在背面慢腾腾地脱衣……
“殿下还没好吗?”万郎揶揄的声音响起。
祁见钰忙加快动作,手忙脚乱地脱下衣服后,思及两人此刻皆裸程相见,脑袋不由乱做一团……
“殿下好了吗……”
不知从何时开始,气氛暧昧黏腻了起来,突然背后一凉,一只光裸的手臂缠上他的背……
“钰郎,”万翼放软了声音拉长着道,“钰郎,需要我帮忙吗。”
他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微喘着道,“不,不需要了……”
“钰郎,为什么不转过身,看看我呢?”
身后温软的身子更得寸进尺地贴上他的裸背,祁见钰觉得鼻腔开始热热地,急忙努力仰起头呼吸,艰难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呀,”她在他背上亲昵地蹭着脸,无辜地道,“钰郎你告诉我……好吗?”
祁见钰简直要被折磨疯了。
她一声声甜腻地唤着“钰郎”、“钰郎”……
名字真是个有魔力的字眼。
他只觉得脑中那一根名叫理智的线,随着这一声声缠绵的呼唤——
‘啪’地一声断掉了。
第十六章
这人间苦什么?不过是情而已。
这世间怕什么?怕不能遇见你。
地上铺着半干的外衣,明明尚带着微凉的水汽,但祁见钰却觉得自己热极了,四肢百骸仿佛已失了控制,全由本能主导,脑中被勃发的情潮烧成浆糊……
他只记得一开始他明明将万翼压在身下姿意亲吻,但不知何时,当他稍稍从奔涌的热潮中勉强寻回一丝理智,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万翼推倒在衣上,急躁却又不知所措地被她牵引着双手临摹着她的每一湾曲线……
“钰郎……”
那张仿如工笔般精致描画的脸轻蹭着他粗糙的大掌,他微微拢了掌心,生怕刮疼了那张柔嫩的脸。
万翼歪过头,如小兽般娇媚地伸舌轻舔他拢起的掌心,叹息般道,“世人皆说万郎风流多情,但此生我独爱过你……钰郎,你爱我吗?我们重新开始……”饶是此刻她还不忘向他索求以爱赦免的承诺。
话尾被狠狠吻去。
祁见钰恨极她却又爱极,不再轻怜密、爱,他喘息着紧紧地箍着怀中人,生涩地撕开她身上仅存的濡湿肚兜,狠狠掐紧那弯纤细的窄腰,激狂而急躁地发动进攻——
她只来得及呜咽一声。
被她勾起真火的祁见钰便已凶狠地将这可恨的薄情人瞬间绷紧的痛吟全部吞入腹中。
篝火将两道纠缠起伏的身影投射在山壁。
饥渴地侵入再侵入……
难耐地几乎要揪破底下外衣的手……
向来诡诈多端的万郎在他此刻绝对地压制下无力抵挡,一路溃不成军,只得紧蹙着眉低吟着全盘接受他的占领进犯……
应知浮生若梦,恨不能一夜白头。
在至高的喜悦来临前,他像一个受了委屈却未能报复尽兴的孩子般,将汗津津的面庞抵在她额间,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臣服道,“我爱你……”
这是我的劫难。
心旌神摇的一夜终究过去,四散的衣裳铺了一地,即将燃尽的篝火噼里啪啦地响着。
万翼皱着眉动了动,酸疼无力的四肢无言地控诉着身边人昨夜的粗暴与不知餍足,疲惫地合上眼,不觉她又再度昏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她才发现济王殿下早已醒来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也不知他就这样趴在她身边看了自己多久,四目相对间祁见钰垂下眼迅速起身,移开视线专注地研究山壁的裂缝纹理,镇定自然地道,“你醒来了吗,我去给你弄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