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一组的人是瓦西里、张珏、伊利亚、麦昆、谢尔盖、大卫,寺冈隼人由于积分问题和金子瑄一组,金子瑄赢不了隼人,却压过了其他人,也算是突破了。
张珏对队友成绩的预判一直都是可以的,金子瑄果不其然暂列第二位,然后这人又和鹿教练说:“其实小金要是滑李斯特的《爱之梦》也会效果不错,浪漫又柔和,他那性子就滑不了太刚的,不过得是乔治.勃列特弹奏的版本,那一版比较好找情绪。”
鹿教练:“你等着,我把这个记下来,待会儿和乔教练说。”
而等最后一组出场时,赛场的氛围便焦灼起来。
是个人都知道,甭管前面的人表现得多好,冠军还得是从这六人里面出来。
六分钟了练习时段,张珏在冰上滑行,路过一面观众席时,看到了上面摇晃的红旗,其中好几个都顶着GG.Bond的帽子。
他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绕场滑了两圈后,在那一处跳了他在六练时间的第一个跳跃,也就是一个举手的4S。
这位年轻的小将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像是用行动表达了一个意思——我知道你们与我一样是渴望胜利的,也请相信我,一定能将胜利带给你们。
直到广播提示,除大卫以外的所有选手下场等候,而大卫留在冰上,与挡板边的教练握手。
他的教练一脸感叹:“发育关和贫穷都没有击败你,能够克服身高带来的劣势,靠着做惊险直播赚钱,靠线上教学走到现在这一步,大卫,你让我看到了一个能够激励人心的故事,现在是时候给这个故事一个高潮了。”
教练坚信这不会是大卫人生中最后一场冬奥,也知道大卫的强敌极多,他要拿牌很困难,但是,不论前路如何困难,他们也抱着希望走到这里了。
他抱了抱弟子:“享受这里的一切。”
比起以往总是偏向于诡异神秘的表演风格,这次大卫难得选择了很“正”的花滑主题,他的短节目曲目是门德尔松的《春之歌》。
比起命途多舛的贝多芬、舒伯特等大佬,门德尔松自幼家境优渥,没吃过什么苦,家人也对他诸多疼爱,这让他创作的作品带着一种宁静温柔的幸福感,加之结构严谨、听起来优美舒适,因此从他那个时候至今,一直都是古典乐迷们的心爱之作。
大卫在普世意义上算是家世不幸的人,其苦逼之处冰迷皆知,加上以往的表演风格,让人一度以为他无法驾驭优雅美好的曲目,也不适合古典乐。
可是此刻,他的表演却让人想起了他在青年组时期的模样。
曾几何时,家人们还没有出事前,他也是父母宝贝的孩子,衣食无忧的长大,加之外表不差,又有运动天赋,是国内数次蝉联冠军的花滑天才,他也曾是一个小王子般的男孩。
发育改变了他的外形,经历改变了他的气质,但那个小王子从未死去,就像他父母留给他的幸福回忆,直到今天也在他的心中。
张珏眨眨眼:“他果然适合门德尔松。”
鹿教练斜他一眼,都懒得为张珏给对手推荐音乐的时发表什么感想了,沈流则以拳击掌:“我想起来了,大卫的自由滑也是门德尔松的,是那个《E大调回旋随想曲》吧?”
张珏吐舌头:“对啊,但我也告诉过他,那个等他更成熟一点的时候去滑比较好,现在滑这个,他可能容易翻车,还不如换成夜店风的嗨歌,不过他说裁判不喜欢嗨歌,不敢冒险选那个。”
众人:……
得亏了大卫在这件事上没听你的。
第105章 短节目二
大卫在风格上的突破,以及对古典乐的演绎,让裁判们耳目一新,进而印象分都跟着涨上去了。
他拿了一个相当高的分数,96.56,这也是大卫的个人最新纪录。
看到这个分数时,大卫惊喜的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低叫一声,又紧紧的抱住了教练,比起一米八六的大卫,他的教练只有一米六二,在他的边上显得娇小无比。
鲍里斯往那边看了一眼,和伊利亚说:“那是1980年冬奥会的男单最后一组的比利.巴特罗,他比在役时老了不少,岁月真是不饶人。”
比利.巴特罗是那一届冬奥花滑项目的颜霸,曾经也是花一样的美少年,现在已经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杀得鲍里斯都要眯着眼睛打量一阵才能认出来的地步了。
老教练也参加过1980年的冬奥,他是那一届的双人滑铜牌,而他的女伴就是他老婆,两人后来也一起经历了不少风雨,包括九十年代一起去北美做教练赚钱养家,九十年代后期又回国开创新事业。
鲍里斯当年也是由于发育关没挺过去,才转项目练得双人,其实他心里还有个单人滑的梦,所以在做教练以后,他便主要带单人滑选手了。
这些上了岁数的世界级教练们,各个的经历都足以出书。
在大卫之后上场的是谢尔盖,这位以炮哥之名闻名冰场的帅哥在短节目延续了团体赛的好状态,张珏记得热身的时候,他还在给自己破掉的血泡上药呢,但到了赛场上,炮哥一点也不含糊。
在冬奥这种关键时刻,运动员要么因为心态大崩,要么爆种,要么滑得过于保守以至于表现平平。
而这一届最后一组的男单们目前为止都表现得已经抛弃掉保守,一个比一个放得开,紧随伊利亚出场的麦昆表现得更加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