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甜文] 作者:公子于歌
盛昱龙说:“……你嘴巴……”
陶然愣了一下,停下来问:“我嘴巴?”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盛昱龙讪讪地笑着说:“有点红肿,你等一会再进去。”
“……”陶然臊的不行,好像唯恐被人看见,于是又扭头往人少的地方走,一直走到水边,看了看水中的倒影。
倒影没有镜子清晰,他看不到嘴巴肿不肿,红不红。盛昱龙笑眯眯地在旁边说:“等一会就不红了。”
“被梁先生给看见了,我再见到他怎么抬得起头来。”陶然说。
“他看见了么?”盛昱龙说,“我挡着你呢,他能看见?再说了,他一个大学老师,看见这事他也不好意思往外说,不用怕。”
“你以后不准这样。”
“哪样?”
陶然眉头皱着看向盛昱龙:“以后不经我同意,不准亲我,更不准动手动脚。”
盛昱龙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朝他走了两步。陶然后退了一步,警戒地看着盛昱龙。
盛昱龙习惯性摸了摸兜,好像在摸烟,没摸到,于是便在水边蹲了下来,说:“我不动你,咱们说说话。”
陶然是真窘迫,他是面子薄,羞耻心很重的人,被梁成东给看见了他是真的有点恼,怎么可能会跟盛昱龙好好说话,手往裤兜里一插,爱理不理地去了。盛昱龙回头看他背影,瘦高修长,酷酷的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模样,单看背影,就知道是个帅哥。
他摸了摸嘴唇,心满意足。
陶然心虚,怕被别人看出异样来,在外头拿了一瓶水,一边喝着一边进了仓库。刘娟笑着问:“你六叔领你看什么了?”
“看……看天,他说可能要晴天了。”
今天天色是比昨天要亮堂很多。刘娟说:“如果能晴就好了。”
陶建国要上厕所,因为要去男厕,刘娟不方便扶他过去,就让陶然带他去。陶然搀扶着陶建国去了男厕,陶建国不习惯让他照顾,让他在厕所外头等着。陶然就站在厕所外头等,刚站了一会,就见梁成东从里头出来了。
他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叫了一声:“梁老师。”
梁成东点点头,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陶然想不愧是做老师的,给他保留了面子,竟然装的跟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要是盛昱龙或者周强他们这样的人,肯定要笑话他。
陶建国从里头出来,看他脸庞通红,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陶然说:“有点热。”
他扶着陶建国往回走,忽然看见梁成东回头看了他一眼。
陶然心虚地低下头来,再抬起头的时候,却看见盛昱龙朝梁成东走了过去。
他心跳的厉害,扶着陶建国回到了床铺上,回头看,盛昱龙和梁成东两个个头高大的站在人群里也显眼的男人,正在远处说话。
不一会盛昱龙回来了,往他旁边一坐,低声说:“我试了,他没看见。”
陶然想,盛昱龙胆子怎么这么大,要是他,打死不好意思。
他冷着脸没说话,心里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盛昱龙和他截然不同的,豪爽的,厚脸皮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既是他看不上的,又是他喜欢的。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陶然看了盛昱龙一眼,只看到盛昱龙线条分明的侧脸,鼻梁高挺,下颔的弧度冷峻分明,他竟看出几分心动来,然后看到盛昱龙的嘴唇,默默地低下了头。
就是这个嘴唇,曾那么热烈地吻过他,温柔的能掐出水,凶猛地能吃了人。
第96章 秋来水涟涟┃怜爱
盛昱龙其实没去探梁成东的虚实, 他也不过是跟梁成东闲扯了两句,之所以这么跟陶然说,是不想陶然老想着这件事, 羞愧难当。
陶然脸皮薄, 羞耻心重,他是知道的。
而他之所以没问梁成东, 是因为他脸皮厚。
他才不在乎梁成东是不是看到,他跟梁成东不过是萍水相逢, 以后也不会有往来, 一个陌生人是不是知道他和陶然的关系, 他压根不放在心上。
梁成东以前也知道同性恋这件事,所以对余和平喜欢他这件事并不吃惊,而且他第一次见到余和平的时候, 就觉得余和平身上有些女孩子的东西,余和平喜欢男人,他不意外。
但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俩男人亲热的,不能不震惊, 尤其那俩人吻的干柴烈火异常凶猛,他记得那个个头较高的男人身体拱着,仿佛一根绷紧的弦, 随时都能断了一般。这爱欲对他来说着实烫人。
但是他还真没看清那俩人长什么样,心里想这俩人胆子可真肥,而且也太急不可耐,这才刚发了大水, 大家伙都还沉浸在洪水的恐惧当中,这俩人居然还有心情搞这些。
等大家基本上都吃完早饭之后,余和平还啃着一个馒头回来了。梁母让他坐下,说:“我看那些人看你肯干,做什么都指使你。”
余和平笑了笑,说:“我不累。”
梁成东看着余和平有些憔悴和苍白的脸蛋,忽然想,他如果像那个男人一样压着余和平亲,余和平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余和平好像察觉了他的目光,扭头看了他一眼。
梁成东便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帮忙搜寻受灾群众。
上午盛昱龙他们继续参加救援工作,县城被困的人员基本上都救回来了,眼下主要是周边乡镇村庄,地广人稀,不好搜救,需要的人就多,陶然说:“我也想去。”
刘娟不想让他去,觉得不安全,陶建国却愿意让他去:“让他历练历练,何况是救人的事。”
刘娟只好说:“那老六你看着他点。”
盛昱龙说:“你们放心吧。”
众人穿了救生衣上了船,陶然坐在船头,坐着船从他熟悉的人民路上飘过。这一回他算是看到了被淹后的长明县的全貌,每一条街上都是水,大部分街道一楼都被淹没了,有些房屋可能地基不牢,都坍塌了,一座座楼房空无一人,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他们这次去的是距离县城十几里的安民村,那村子在鲁河下游,一面靠山,是个洼地,整个村子几乎都被淹没了,只有村支还剩下半截楼房的高度,但昨天就有人开船过来看过,楼房顶上并没有人。
陶然听船上的人说,这个村子可能是这次洪灾受损最严重的村子,一个村民都没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