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低着头,恭敬地回道:是沈家庄的沈姑娘。
也就是说,是和连城璧有过口头婚约的沈璧君。李寻欢、陆小凤和花满楼三人倒是觉得有点尴尬,他们似乎不应该在这里才是。
那就让她进来吧。连城璧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总归是连家的世交,也不能够将人晾着。
是,庄主。下人转身离去,准备去将人给请进来。
花满楼微微偏了偏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感觉出错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总觉得连城璧的身上似乎有一丝的维和。应当,只是错觉吧?
咳咳,陆小凤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连兄(套近乎小能手),我们是否应该
连城璧像是知道陆小凤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想来沈姑娘寻我并无大事,你们也不必非要离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着说道:我还需要三位为我佐证一番,若是我家夫人生气了,也好证明我没有做些什么。
陆小凤愣了愣,而后笑着说道:连兄这话说的,倒好像自己是惧内之人一般。他可没有办法想象连城璧是惧内之人,他这样的人天生就该是人上人,怎么可能会被掌控,会畏惧自己夫人呢,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
为何不能呢?连城璧笑着反问,我不愿夫人伤心,便甘愿做一个惧内之人。
李寻欢也跟着说道:这倒是,嫂夫人嫁给连兄乃是连兄的福气。做一个惧内之人也无妨,再者说了,这不是畏惧,而是爱重。因为爱她重她,舍不得叫她伤心,所以才会有所畏惧啊。
陆小凤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们两人,李兄和连兄,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他们看着一派的世家风流,结果却都是惧内的?实在是叫他不敢置信啊。
花满楼插口说道:你被薛冰揪着耳朵的时候,也很出乎我的意料呢。
被爆料的陆小凤哀怨地看着花满楼,花满楼,你就不能够给我点面子吗?李兄和连兄都在,他们才刚认识我,你就不能够晚一点泄我的底吗?
花满楼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能。毕竟听陆小凤的笑话,实在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呢。
四人顿时就都笑了起来,可是在沈璧君踏进前厅的时候,气氛就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看着站在门口的沈璧君,连城璧的心底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她的目光清冷,甚至还比不上看到李寻欢他们三人,沈姑娘。他这一声,和称呼旁人没有两样。
不知道为什么,沈璧君的心中微微一滞。她朝着连城璧行礼,连庄主。
连城璧开口问道:不知沈姑娘今日前来,有何要事?他们这辈子可是没有任何交集,即便以往见过几次面,那也都是沈老太君提出来的,在丫鬟的陪同下,随意说了几句话而已。
再多的,却也是没有了。这一世的他们,没有开始,到此为止了。
沈璧君抬眼看着连城璧,眼底似乎带了些谴责,我今日千来,是来向连庄主求解药的,还请连庄主放过他吧。
他?连城璧微微挑眉,沈姑娘在说些什么,我可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沈璧君将差点就要冲口而出的指责咽了回去,她深呼吸了几下,方才说道:连庄主,我知道他不应该对着连夫人动手,但那只是他太过于担心自己的朋友了而已。还请连庄主将解药拿出来,璧君铭感五内。
连城璧的眼底带了细微的讽刺,我最近和人动过手的只有两次,一次是和四大恶人。不过他们死了三个,一个在神侯府手中。另一次就是大盗萧十一郎,他借着挟持我的夫人,从我的手底下逃脱了。我想沈姑娘说的那个他,应该不会是在神侯府手中的叶二娘吧?
是。沈璧君干脆直接承认了,我说的那个他就是萧十一郎,他被庄主所伤,而后便中了奇毒,还请赐下解药。在说到解药的时候,她加重了些语气。
我没有用毒,也没有解药。连城璧的声音虽然不变,却已然带上了寒意,沈姑娘若实在是担心萧十一郎,便还是为他延请名医,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
这两个人还真是命定良缘啊,怎么都扯不开。沈璧君没有嫁给连家,但是他们两个人依旧是相遇了。瞧这情况,又是难舍难分了。啧啧啧,既然如此,怎么这赏刀大会还办着呢?
多半是,沈老太君对此事并不知情吧。不过也是,毕竟老了,当初再怎么精明,也还是老了。她还那么相信自己的孙女,当然会有所疏漏了。啧,不知道沈老太君若是发现此事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呢?想想,都觉得很是有趣啊。
怎么可能!沈璧君却并不相信,若是你没有对十一郎用毒的话,为什么他会一直呕吐不止呢?为什么他的脉象会那么奇怪?分明就是你对他用了毒,堂堂无垢山庄的庄主,竟然都不敢承认吗?
承认什么?此时,夏琬琰从后堂款款走来,未曾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承认呢?更何况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随口胡说,你说对吗?沈姑娘。她站在沈璧君的面前,声音轻柔,神态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