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发
清晨的阳光钻进了房屋之中,却被幔帐挡去了大半,只剩下些朦胧的微光。是以,躺在幔帐之中的人没有被打扰到,依旧睡得香甜。
半晌,那人才翻了身子。翻身之际,身上的锦被微微下滑了些许,她莹白的肌肤便露了些许出来,上面还带着斑斑点点的红痕。
幔帐微微被掀动了,带着晨间的清新气息也跑进来了些许。连城璧看着熟睡的人,唇角微微上扬,附身吻了吻她的眉心。他昨晚没有想那般过分的,可是谁叫他的小妻子的反应那般可爱,便有些失控了。
连城璧本该是及其自控的人,只是历经世事变化,便也觉得偶尔放纵也是不错的。他伸手挑起了夏琬琰的一丝秀发,在指间轻轻地捻了捻。
只是下一刻,他带着惬意和淡淡温柔的眼神变了。眸色深沉,如同潭水深处的浓重,只一眼就足以叫人胆寒。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留住,无论是物还是人。若有人想要伸手,那么就剁了那只手。若是她想要走,那么就将她锁起来,只有他一人看得见。
夫君。也不知道夏琬琰在睡梦之中梦见了什么,嘴里微微地嘟囔了一句。
声音很轻,但连城璧还是听见了。他眼底的沉色缓缓消失,又换上了浅淡的笑意。睡吧。他在她的枕边放了个东西,起了身,转身离开。
既然要离开无垢山庄一段时间,那么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午膳时分再来见她。
夏琬琰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懵的。不过片刻,她就清醒了。她看着身上的痕迹,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气得直咬牙。
什么狗屁六君子之一,特喵的分明就是禽.兽啊。她都说了不要了,狗男人!要不是看在他最后用内力给自己缓解,现在身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她还要多骂几句狗男人呢!
夏琬琰一边穿上亵衣一边在心里嘟嘟囔囔的,却是在准备下床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枕边放着的东西。那是一个镯子,温润的玉色之中还带着朱砂一般的血色。明明幔帐之中的光亮非常微弱,但是这个镯子却仿佛在微微发光一般。
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却又在意识到的时候压了下去。哼,这个就当作赔罪好了。
裁云绣雨,进来吧。夏琬琰穿好了亵衣,掀开了幔帐,坐在床边。
夫人。裁云绣雨两人领着小丫鬟们走进来,伺候夏琬琰梳洗。
在她净面的时候,绣雨看见了夏琬琰右手上的镯子。夫人,这血玉镯是庄主送您的吗?她管着夫人的首饰呢,若是这样的好东西,肯定不会忘记的。
夏琬琰微微颔首,嗯。
裁云在一旁笑着说道:这样成色的镯子实在是少见,可见庄主是将夫人放在心上的。她待在夏家这些年,这样好成色的镯子也只在夫人(杨氏)那里见过,那可是夏家传给儿媳的。
哦。夏琬琰不由得摸了摸手上的镯子,笑意盈满了眼眸。收到礼物,我自然是开心的。对的,她只是因为收到礼物开心,才不是因为旁的呢。
那个狗男人,就知道欺负她,哼!
沉默不言想要表现自己并没有很开心的夏琬琰,只是却在抬眼看看镜中的自己,便看见爬满了眉梢眼角的笑意。咳咳,她只是因为单纯收到了礼物才开心的,因为被人放在心上,总是开心的。、
没错,就是这样的。
午膳时分,连城璧从书房过来,见到已然坐着等自己的夏琬琰。他坐到了她的身旁,等久了吗?
没有。不知为何,夏琬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便只能喊人赶紧上菜,免得两人陷入尴尬。奇怪了,以往她都可以和他随便聊些什么,今天却好像张不开口。
连城璧见状只是莞尔一笑。
用饭时,两人都沉默不言,除了偶尔丫鬟走动,再无旁的声音。一时之间,整个左室静默无声,带了些微妙的尴尬。
咳咳咳夏琬琰口味偏重,近来庄中的厨子也多做了些辣口的菜。她方才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看见自己夹的是辣椒,一口咬下去就被呛到了,整个人都在咳嗽。
裁云绣雨想要上前,但是连城璧的动作却是更快。他一手拿着茶水让她喝下,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些了吗?
夏琬琰就着连城璧的手将微凉的茶水喝下,喉咙间的不适也缓缓地压了下去。她点点头,好些了。
慢着些,莫急。连城璧拍着她的背的手改为抚摸,声音温柔,吃饭也能走神?
夏琬琰不由得微微红了脸,小声地辩解道:我只是一时没有看清而已,没有走神。
连城璧笑笑,并不和她争论。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尴尬就此消散。饭后,两人一边端着丫鬟们递上来的香露,一边说着此次出去前去济南的事情。
此时外面海棠在风中微微摇曳,鸟儿低吟浅唱,一派的悠闲好时光。
两日后,无垢山庄的车队出发前往济南。因为有夏琬琰在,自然是要有马车的,和从京城出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和当时不太一样的是,这一次连城璧没有骑马,而是也在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