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熟练的能把无差别毁灭浓缩成定点爆炸,神渡泯感受到了手搓光炮的快乐,他指哪哪炸,奈何两面宿傩的战斗经验过于丰富,他一个技能都没打中。
满屏幕的闪避让他有些自信心受挫,两面宿傩像是在耍着他玩一样的态度让他的怒气值逐渐爆表。
“再借一点啦。”
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十分熟练的撒娇。
蓝眼眨了眨眼睛,然后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让鲜红顺着他的手流淌至煤油灯上。
神渡泯知道就靠蓝眼一个人的力量他压根战胜不了两面宿傩,所以他没想过活着出去。
但是蓝眼不能死。
神渡泯选了自毁灯芯,没有人知道咒具“泯”除了毁灭一切以外,它的灯芯才是一切的根源。
他伸手摸上了心脏的部位,又闭了闭眼睛,真轮到自己上还真是……太刺激了。
他用只有蓝眼听得到的声音说:“待会你先撤,去远点等我,最好再弄些食材,今晚能不能吃上烤鱼全靠你了。”
他想勾起嘴角像往常一样笑一笑,眼角余光触及蓝眼时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两面宿傩已经靠近他,神渡泯凭借自己MAX的防御力一击击抗下,他自己除了会些运动以外能用来打架的技能一个没点。
看着重新回到手中的灯体,感知蓝眼已经离开了,他微微的松了口气。
两面宿傩是认真的想要毁灭他,灯身终究还是裂开了。
第一道裂缝。
他连血都没有,只能无力的干咳。
第二道裂缝。
他周身总是莹莹的光芒彻底逸散。
第三道裂缝。
都结束了,他握成拳的手中灯芯已经牢牢嵌进手心,和掌肉交缠在一起,在两面宿傩的下一拳就要落下之时,他微微一笑,状似用拳头接下这一拳却在咫尺之际张开手。
不灭的灯芯燃着火焰。
牢牢的刺进了两面宿傩的手。
一片虚无寂静之中,火焰熄灭了。
灯灭了,该休息了。他听到那些已经下地狱的可怜人的嘶吼,听到了两面宿傩的“无趣啊。”,听到了蓝眼的:“和我走吧。”最后汇成现世亲人温暖的笑脸还有遇见之人擦身而过的一幕幕。
他没有死去,他又睁开了眼睛。
周遭的一切已经被摧毁至荒芜,在荒野中他茫然的躺在地上,远处两面宿傩的领域破裂,那个身为诅咒之王的男人强到离谱,用领域代替了他承受泯灭。
“可惜了,再磨练磨练,作为咒具的你不会只能泯灭表面的一切。”
两面宿傩的语调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似乎有些惋惜的成分。
他听错了吧,诅咒之王哪会有这样的感情。
灯体已经掉在了一侧,上面不灭的火焰已然熄灭,他认命的闭上了已经失去灯芯,没有火焰燃烧的眼眸。
这时有陌生的气息接近,他在意识弥留之际听到了比现实更残酷的真相。
“这东西不行啊,只能重创两面宿傩,根本毁灭不了。”
“啧,也不知道是你们谁出的破注意,还非要我们少主亲自去。”
“你们就不怕死了?再说,你们家敢说没有从我们这捞到好处?”
少主?
神渡泯看见了蓝眼,那个有着一双无垠的,平静又澄净眼眸的孩子站在咒术师的包围后,他披了件衣服,神情懵懂又冷漠。
两面宿傩的声音传递到他的耳边:“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保护的咒术师。”
他是不隐瞒的利用,而那些卑劣的人用了更残酷的方式,他们欺骗了他,贪生怕死到推出一个孩子。
“做出让本大爷愉悦的选择,本大爷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清理了这一切。”
两面宿傩的声音恶意十足。
神渡泯想勾起嘴唇再嘲讽他一句,却连动一动面部的力气都没有。
“我要他。”
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噪杂,蓝眼的年少咒术师跑到了已经油尽灯枯的神渡泯身旁,他背对着神渡泯,看着那些所谓的咒术师,“说好的,帮你们做好这件事之后,我可以自由的选择我想要的一切。”
“少主快离远些,那不过是个咒具化的付丧神,您想要的话以后还会有更多。”
有咒术师自以为被重创的两面宿傩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完全不顾一旁在看戏的诅咒之王大声喊。
“我就要他。”
蓝眼的声音坚定,他蹲下凑近神渡泯的耳边,“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本少主平时喂给你的血都去哪了,啊啊啊,不让人省心,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他像个小孩子在对着绝食的宠物一样抱怨,实际上他也不过只是被养在笼子里悉心照顾的小鸟罢了。
“大概是,都……被……烧尽了吧。”神渡泯连说话的力气都即将彻底失去,还是坚持着支离破碎的吐出几个音节。
蓝眼把他扶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不顾他正在慢慢变得透明的身躯,姿势像是那时救下他一般,不顾污浊的靠近,有的只是交缠在一起的温暖。
在噪杂的,荒芜的,无数咒力交织着一起战争般的背景中。
他小声道:“其实我和你差不多啊,什么少主,他们眼中的只有这双眼睛,如果你不是付丧神,也不会被这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