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伏黑惠遇到两个特级袭击的事情是我们做的?荒谬,我们可没那么大本事调动特级!”
“谁知道呢?”
五条悟看向那位老人,六眼的广阔视野却缓缓扫过全员,试图分辨他们隐藏在透明屏障下的表情:
“惠遇到的那两个诅咒,是有智慧和同伴意识的特殊诅咒,而惠恰好在两年前曾经杀死过同样类型的特级,同伴来复仇也不是不可能。”
五条悟虽然没遇过陀艮,但花御的残秽还记得很清楚。
在收到了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带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去看了惠的情况,冷静下来,又去看了一遍福利院的现场,一眼就认出了曾经在这战斗过的特级的身份。
所以他可以确定,惠出任务的地点绝对被高层的眼线泄露给了羂索。虽然理由还有待推测,但那个家伙的确想要对惠出手。
“你什么意思?”元吉家的老人吹胡子瞪眼:“你难道想说我们私通诅咒?开什么玩笑!五条悟,别的不提,那可是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
颇有种被逼到了极限,干脆破罐子破摔、撕破脸皮的这么意味深长的暗示。可能还带一点离间他们的意思,不管是谁疏离谁都无所谓。
言下之意——我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唯一能够杀死你的术式拥有者?
毕竟伏黑惠目前看起来很乖,开学也才一个多月,高层的大部分人还抱有拉拢他的想法。
高专有四年呢,他们有的是拉拢的时间。
根本就没有必要杀死伏黑惠——高层中的一员,元吉家的老人这么想。
“嗯……首先反驳一点,那是我家十种影法术。”
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率先强调这件事,随后竖起第二根:“至于你所说的罪名,我可没有说哦?当然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没有意见。”
元吉家的老人憋了一口气,感觉折寿了好几年。
“够了,五条悟,这些事情没什么好谈的,是你自己多疑,现在重要的是另一个问题——伏黑甚尔身上的那个特级诅咒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帮着隐瞒了那么长时间,你们是打算包庇吗!?”
另一个老人低咳一声,转移话题。
伏黑甚尔翘掉了他们安排的任务这件事他们没法提,毕竟人家在少年院事件当中有救下“珍贵”的年幼咒术师、祓除诅咒的功绩在——尽管这个功绩让他们咬牙切齿——此外,伏黑甚尔翘归翘,但也有把原本的任务交给其他咒术师处理,从最终结果来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只能换个角度来找茬了。
高层的人闻言立即附和。
“准确来说,那是伏黑甚尔和惠同时持有的特级诅咒,那是惠的妈妈,同时还是及时救下了我可爱的学生们的恩人。”
五条悟扬起嘴角,露出浮于表面的笑容:
“绘理可要比里香温和多了,有那么个前例在,你们也不难接受事实吧?更何况……那个特级咒灵的存在形式基本可以等同于惠的式神,只是平时大多跟在甚尔身边而已。”
“你们要是有意见,那就给出她的危险性证明,不然的话,不管是我还是惠,甚至是包括伏黑甚尔那个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你们的对立面。”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绘理的无害性证明我们也可以提供,我想不管是悠仁还是熊猫,大概都会很乐意做人证,这次少年院事件就是实打实的证据。”
五条悟缓缓的说着,忽然顿了顿——他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白发的男人不再理会身后那群老人的脸色,立即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间。
高专的建筑都是传统日式风格,这间房子也不例外,穿过室内的木质连廊,下楼,没管还在校长那边谈话的伏黑甚尔,白发的男人看了看手机屏幕,默不作声的瞬移,落到了某个偏僻的树林小道内。
前方,一位穿着西装的辅助监督静静的站在那边,他手里拿着手机,上面是他刚刚发给五条悟的会面短信。
“五条大人。”那人站到一旁,欠身。
“哟,瞬君,好久不见。”
在被高层统治管理的[窗]内,属于少数几个五条派的卧底——尚未暴露身份且地位较高的井野瞬,将手里的U盘交给了对方。
“有结果了?”五条悟拎起那个U盘,猜测到了什么,心情顿时明朗了一些,他歪头,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是的。”井野瞬果然没有辜负期待,他说:“最开始观测少年院内咒胎的那位辅助监督,初步判断原本就是特级,他们提交的报告也是这么写的,这份报告是由三名经验老道的[窗]共同核实的情报。”
“但是消息上报之后,高层以要进一步确认为理由,派了人进行二次调查……然后报告结果就变成了一级咒灵……他们还把第一份报告销毁了,知情人都收到了保密的警告……这里面是我在销毁前的备份,有两份报告的内容和日期,报告撰写人的信息我也输入了进去。”
五条悟:“不错嘛,销毁的报告也能够拿到手。”
“第一批去少年院观测的前辈写的报告是电子报告,他懒得手写。”井野瞬一本正经:“而我恰好大学专业是计算机相关的。”
在一众不科学的同事当中,大学毕业半路出家的井野瞬有好好学习,他就仗着这些古板又传统的老头子们不懂、高层负责这块领域的人水平没他高,非常顺利的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