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这样,他最后看到的还是那空空如也的脑壳。
啧,真是比蟑螂还要顽强的生命力。
[噗……刺中了三下?]
五条悟闻言睁圆了蓝眼睛,原本兴致缺缺因为太困的关系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都瞬间被点燃,他捂住憋笑:
[拿天逆鉾刺的三下?]
甚尔面无表情的把还沾着腐臭血迹和肉沫的天逆鉾拍下来给他看,顺带还有刚刚拍的照片。
[……大概是那个钥匙形状的特殊咒具的效果吧,那个老怪物确实没那么容易被杀死,不过哪怕没死,现在的状况肯定也不是很好,噗——]
早就有失败准备的五条悟简直心情愉快到了极点,他闷笑了好几次之后终于不忍了,畅快的笑出声,语气张扬肆意:
[还是干得不错的嘛,喂,尸体处理掉之后把那个钥匙形状的咒具带回来给我吧,还有天逆鉾的血迹也肉沫也保留下来。]
对生物来说,血和身体组织可是相当有用的东西,因为这代表着联系。
术式效果千奇百怪,好比钉崎野蔷薇的刍灵咒法,就可以靠攻击被放了与目标包括血液或身体组织的稻草人而进行远程的攻击。
御三家里储藏的古籍也有类似靠血液和身体组织进行远程干涉的阵法记载。
只不过会受到各种限制而已。
钉崎野蔷薇的咒术效果,跟媒介与目标的联系程度还有个人咒力的储量与天赋有关。
而御三家的阵法则是对施法的人消耗太大,而且对媒介的要求更高,且对自身也会有相应的损耗。
后者的手段,在现代咒术师圈子里已经比较少见了。
先不提咒术界明令禁止,还因为真正能够使用的人越来越少。
千百年前……特别是平安京时代,靠血和身体组织成分对目标进行施咒的人或许会比较多一点。
现在的话,过去施咒的手段大多变成了普通人的灵异游戏。
例如日本现在还有人用稻草人缠绕上仇人头发、然后在丑时用五寸钉将稻草人钉在神社的御神木上咒杀的行为,但是成功的并无一例,大多都是起到个人发泄作用。
毕竟咒杀的手段对咒力和天赋的需求极高,给被咒者带来麻烦和将其咒杀致死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除非是钉崎那种天生的术式效果,否则咒杀他人基本是不可能成功的。
连五条悟都做不到在非术式效果下的咒杀。
更何况,千年前的咒杀阵法早就已经彻底失传了,现在剩下的都只是些带来霉运、给对方找麻烦或者带来痛苦的阵法,每用一次都会消耗大量咒力和一部分媒介,相当不划算,所以从来没人用过。
但五条悟不用担心这一点,他乐的给对方找茬。
虽然说出生在千百年前的羂索经历过那个咒术全盛的平安盛世,毫无疑问有应对这种手段的方法。
但那也只是正常状态下。
在被天逆鉾刺了三下、哪怕活着也元气大伤的羂索现在还能不能保护好自己,那可就是未知的事情了。
“说起来,那个东西是什么?”甚尔回去处理尸体的时候,顺带再次看了一眼对方空空如也的脑壳,“应该不是咒灵吧?虽然就剩了个大脑,但那东西的确还活着,在暴露之前我甚至完全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就好像……”
[就好像是个普通的活人,确实,连我的六眼也看不出来异常,只能靠感觉。]五条悟直白的回答,[是个必须要杀死的老怪物。]
“这次失败了,被他猜到幕后人怎么办?虽然懒得管你死活,但这回勉强算是我的失误,因此姑且提醒你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你是个拿钱办事的前术师杀手嘛,想要处理痕迹不算是很难的事情,随便嫁祸就完事了,某些早就该被淘汰的老头子就很不错嘛。]
五条悟语气轻快笑容灿烂,澄澈的蓝眸带着毫无畏惧的冷意:
[就算对方不信,真的发现了背后的是我,也只是稍微有点遗憾而已,没什么太大问题,毕竟,需要藏在暗处优势的一方,本来就不是我……而是那家伙啊。]
羂索,那家伙直白来说,本体算不上多强。
他只是心思缜密善于算计,又有耐心,且一直藏在暗处不被他们发现而已。
五条悟虽然尽可能避免暴露,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因此头疼。
毕竟,他没有了暗处的优势,只是稍微麻烦了一点,但那又怎么样?
他早就有了足够的情报,对羂索的目的一清二楚,哪怕失去这一优势,他也不会因此被牵制。
但是羂索处境不一样。
他上一世能够成功,很大程度上就是占了处于暗处的优势,羂索占据棋手的位置推动棋子,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引导事态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将所有人玩的团团转。
谁也想不到会有个千年前的老怪物一直谋划到现在,甚至还可以随时更换身份。
但如果对方的阴谋已经暴露了出来,那局面可就完全不同了。
还想当那幕后棋手悄无声音的左右他人人生、复刻上一世的状况?
做梦吧。
五条悟冷酷的想。
只要羂索依旧想要得到咒灵操使的身体,那么掌握主导方的依旧是他这边,更别提对方刚刚被天逆鉾刺了足足三回,就那么点大的脑子,被刺了三次,哪怕没死估计也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