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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生抿了抿嘴,视线定在半死不活的诅咒师身上,“今天的事,你来处理还是我来处理?”五条家既然敢伸出爪子,那他就把爪子给剁了。
    五条悟嘴角瞬间捋成直线,再出口,声音能掉冰渣子,“不劳你费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潮生望着那道高大的身影以比平时匆忙许多的速度隐入夜色,蜷缩在身侧的手指不由攥成拳。
    他在晚风中站了许久,脑子里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越发清晰地意识到,他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
    半妖辜负了感情不会有愧疚,人类却会有。
    潮生转过拐角,却看到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的手冢国光,这人的肩膀都被夜露打湿。
    他听见对方唤他的名字,比平时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潮生。”
    猛然间被分手,五条悟一时接受不了,一连好几天都无精打采。
    他的无精打采不是有气无力找个地方一个人自闭,他是“熊”性直线上升,不是逗弄夏油杰的咒灵就是和夜蛾正道的玩偶比拳击,要么就是整顿五条家挑衅一众老橘子们,或者找咒灵诅咒师玩躲猫猫。
    一时间五条悟以一己之力搞得整个咒术界人仰马翻,成功晋级为人嫌狗憎之最。
    被一众人委以重任,夏油杰没办法,只能顶住低气压化身知心哥哥,询问这家伙这是怎么了。
    两人打完一场,五条悟躺在训练室地板上捂住眼,“潮生和我分手了。”
    “什么?!”夏油杰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翘起唇角,“你们真分了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五条悟当即炸毛。
    两人再次打成一团。
    第93章
    五条悟并没有作妖多久, 两人接到高层下达的任务——保护星浆体天内理子。
    咒术界的传说天元大人每百年就需要更换一次容器,而天内理子就是这次的容器,五条悟和夏油杰需要在天元大人和星浆体天内理子同化仪式开始前, 保护天内理子不受到伤害。
    看起来是个很简单的任务,起码比和特级咒灵对砍简单多了, 却没料到两人从接到任务的那一刻起袭击就没有断过。
    五条悟杀疯了, 不管挡在他们前面的是什么一律被轰成渣渣,夏油杰拉都拉不住, 只能跟在后面帮忙收拾烂摊子。
    等把天内理子放在安全地方, 夏油杰无奈问道:“爽了吗?”
    “还行。”五条悟拨弄下嚣张的白发, “其实我最想揍的还是那家伙。”
    夏油杰:
    分个手而已,没必要发展成刑事案件吧。
    分手见人品, 可见说五条悟狗真不是空穴来风。
    五条悟发泄一番总算暂时不再作妖,得知天内理子有遗愿没完成,两人干脆在同化仪式开始前陪着女孩去了她想去的地方,见了她想见的人。
    一切都很顺利, 虽然时不时有杂碎冒出来挡道,不过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两人都不把这些自称盘星教派来的杀手放在眼里。
    他们可是最强, 只要不是潮生那种级别,不管来多少对他们来说都是送菜好吗。
    但不管怎么说, 人力终究有限,刺杀天内理子的杀手如马蜂般蜂拥而来, 接连不断,密密麻麻,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车轮战下两人到底开始感到疲惫。
    夏油杰护着天内理子先走,五条悟断后, 等处理完全部杂碎他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了一点,而就在这时,一柄刀无声无息出现在五条悟身后。
    极快,极锋利,却没有任何杀气,仿佛那里真的只有空气。
    五条悟后颈汗毛倒竖,想也不想身子本能一侧,脖颈后仰,险之又险避开要害。
    刀锋闪过,颈项被划出一条血线,五条悟无暇他顾,抬手一击咒术轰向偷袭者,同时脚下迅速后驰,拉开两人距离。
    直到再次站定,他才摸向侧颈。
    脖子被砍出一道很深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泂泂往外流淌,按照这个血量再过两分钟他就会因失血过多产生晕眩,不过好歹还活着,没有被直接砍掉头颅。
    五条悟此时无比庆幸曾经和潮生一起对练。
    为了能少挨几下拳脚,那段时间里他硬生生将闪躲的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倍,本来只是恋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却没想到分手后竟然靠着肌肉记忆躲过这致命一击。
    “你的身法看起来很不错嘛,和资料记载完全不相符。”偷袭他的男人黑发黑眼,即使一击没有得逞,脸上也没有丝毫丧气,反倒闲庭信步,慵懒到好像是来郊游的。
    五条悟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里眯了眯,正视来人。
    是强者,至少体术是潮生级别的强者。
    潮生气势内敛,只有站在他对面才会知道那有多恐怖,这人却气势外放,明明是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他却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压力。
    “你谁?”
    五条悟并没有指望得到答案,说话间就是一击咒力输出,反正都是敌人,在两分钟之内把这偷袭小人干趴就完了。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
    黑发男人就像最高明的猎手,又像滑不溜秋的游鱼,从不会与他正面相抗,对方游走在战场边缘闪过每一次攻击,耐心等待他力竭时再伺机而动。
    五条悟撕下衣袖扎住伤口,却依然不能阻止血液渗透,衣襟上全是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晕眩越来越严重,眼前出现重影,头重脚轻似乎下一秒就要一头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