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好奇,“你在干什么?”
咔哒。
猛然翻转的衣柜代替了潮生的回答。
“这是传说中的密室吗?我还是第一次见。”贫穷的羊组织首领发出惊叹,兴奋地像发现宝藏的小孩子。
不,他确实是个小孩子,只是平时认真可靠的作风让人下意识就忽略了他的年龄,“这里藏着宝藏吗?让我来看看!”
中原中也迫不及待冲进开启的密室,看清里面的情形后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潮生慢悠悠跟在他身后进来,“乱步说,女人流出的血量大到不正常,应该在她之前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受重伤或者死亡,我们听到的那声重物倒地的沉闷声音应该就是另一个人遇害的时候。”
“那么短的时间凶手不可能处理干净尸体,所以另一个受害人一定还留在这座房子里,而这里能藏人的只有衣柜。”
“刚才我看了下,衣柜底部有反复摩擦的痕迹,说明这里时常有东西挪动,便试着在附近找了下有没有机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看,果然有人死在这里。”
密室地面上躺着一具年轻男人的尸体,衣衫凌乱,胸口正中数刀,早已气绝身亡。
显然这就是绿帽哥忍无可忍,激情杀人的原因。
潮生啧了声,就听小崽子说:“不是,我是说这些是什么东西?皮鞭,蜡烛还有这个,这是什么?”
小孩儿随手拿起水晶做的圆柱形物体,凑到眼前看了看,不认识,又扔在一边。
潮生兴致勃勃地拿起小皮鞭挥了挥,鞭影划过空气发出“咻咻”的声音,还挺有力,“这些东西应该唔,大叔放开我!你干嘛遮我眼睛?”
福泽谕吉是最后进入密室的,进来看清墙上挂着的各种工具脸就黑了。
他想也不想大跨步走到潮生身边蒙住少年的眼,拉住少年往外走,一边沉声要中原中也跟上。
直到密室再次阖上,福泽谕吉才放开挣扎不休的少年。
不等潮生质问,他率先开口,“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跟我回家。”
潮生顿住了,过了片刻才别扭道:“哼,你说回去就回去啊,你还没跟我道歉呢。我跑遍横滨才选定的礼物,你只看了一眼就让我退回去,你太过分啦——”
他越说越委屈,“反正你不道歉我是不会回”
“礼物没丢。”
“就算你道歉我也嗯?”潮生惊讶抬头,“你说什么?”
“你的礼物很好,我很喜欢,它就放在家里,不会退回去了。”银发剑客牵起唇角,露出微不可查却真挚无比的笑,刹那间如春暖花开冰川融化,惊艳到无数人,“抱歉,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所以”
他朝少年伸出手,眸色柔和,“你愿意跟
我回家吗?”
“虽然你这么说太狡猾了好吧!”潮生牵住伸向自己的大掌,笑了起来,“要现在回去吗?”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潮生晕乎乎摇头。
还有什么事来着?算了,想不起来的话就是不重要吧。
什么事情能比和大叔一起回家很重要?不存在哒!
和中也打过招呼,两人便离开。
身后,中原中也面色复杂地看着潮生蹦跶个不停的背影。喂,你真的不记得你还有事情没做完吗?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等在原地。
片刻之后,江户川乱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们走了?”
中也点头,脸上不自觉透露出一点同情。
“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乱步捂着脸懊恼不已。
潮生离家出走,乱步就猜到那位寄养人大叔会来找潮生。
他都做好了顶着潮生的死亡视线碰瓷的准备,结果打架太兴奋,他顶着枪林弹雨一溜烟跑到约定好的地点,在冷风中站了半晌喘匀气才想起来忘了这件事,紧赶慢赶往回跑还是错过了。
“潮生我恨你!”乱步越挫越勇,握着拳头发誓,“你越不让我靠近你家大叔,我就越要想找办法靠近,哼,我绝对不会认输哒!”
随即又教育中也,“潮生家的大叔那么好,比你的那个羊组织成员好多了,你怎么这么笨呀,机会放在眼前都不知道碰瓷。”
橘发幼崽一脸冷漠。
我勤勤恳恳凭本事吃饭,和你们这些一天到晚就想着厚脸皮蹭人家饭的家伙不一样。
“你一个人走出镭钵街吧,我要回去了。”
拿出大人架势教训小孩的弱鸡少年立马认怂。
无他,得罪的人太多,没有人保护他恐怕真的走不出镭钵街。
被乱步咬牙切齿的潮生此时愣住了,“你要我辞掉邮差的工作?为什么?”
福泽谕吉抿着嘴在想该怎么说服潮生。
一想到少年掐断人脖子的画面他就余悸不已,那双黑白分明的、会对着
他卖萌的眸子里是对生命的全然漠视,仿佛掐死一个人和捏死一只蚂蚁并无区别。
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也曾手染上无辜者的鲜血,但他知道那是错的,为此他能够坦然承受任何代价,而潮生
少年三观尚未健全,他到底知不知道人命的重量?
剑客不善言辞,过去几十年都是禹禹独行,他张张嘴,最后说道:“我这边需要人帮忙,你来做我助手好吗?”他要把潮生带在身边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