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两年前在杜王町大肆制造替身使者、最后还给予了吉良吉影‘败者食尘’能力的那只箭,空条承太郎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只箭在战斗之后下落不明,好不容易出现了线索,最后还被意大利的黑/手党截胡了!
虽然箭的踪迹确实是这个黑/手党先发现的,SPW财团只是占了跨国财团家大业大的优势才来得及与之竞争,但......
无敌的承太郎表示自己拒绝回想‘被来自欧洲的年轻大学生正经的外表蒙骗结果错失箭’这样的黑历史。
白兰完全能想象‘无敌’先生现在的怒气,即使是他也不想被力速双A时停欧拉七页,于是赶紧进入正题。
“那把箭现在也不在我手上,被Passion从港口直接劫走了。不过这个不重要,我正准备去拿回来。”
交流还在继续。
那不勒斯的阳光把砖墙晒的发烫,在白发青年把情报说完之后,就连云里雾里的广濑康一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身高矮小的康一距离话筒有好一段距离,即使是这样,他也可以听到远在美国的承太郎先生骤然加重的呼吸和压抑不住的怒气。
“喂!发生了……”
康一还没问完,那边的通话在凝重的氛围中被挂断了,眼前只剩笑的灿烂的白发青年挥挥手走远的背影。
而远在大洋彼岸,书房里的空条承太郎挂断电话,震动的瞳孔甚至在瞬间失去了惯有的冷静。他立即订了一张飞去意大利的机票,重重踏着步子翻出了有关‘Passion’的资料。
二十世纪初,从北美直飞米兰飞机光是空中时长就将近一整天,再加上其他的时间和时差问题,最快也要4月2号才能到达罗马。【注1】
承太郎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带着复杂的情绪拿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埃及的那张合照。
白兰杰索的话语交叠着在脑子里回荡,嗡嗡的撞击在一起产生巨大的轰鸣。空条承太郎不信任这个狡猾的黑/手党,但对方利益驱使对方撒谎,他也不敢赌白兰在蒙骗自己的可能性。
再次搅乱了本就浑浊的局面,跨越大洋来自意大利的话语是——
‘......来自杜王町的箭已经在欧洲掀起了狂潮,有个法国人在追查箭对吧?’
‘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他可能会死哦~’【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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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3月31日,晴。
炽热阳光把大厦外层黑色的涂层架构晒得发烫,被分割成典雅形状的阳光嵌在地毯里,绿植厚重的叶子动了动,努力向阳光靠近。
室内的冷气让前台小姐的手脚有点冰凉,她踩着格里高利圣咏狭窄的音域敲开了会议室的大门。里面服装各异的凶恶男性让她手足无措,最后还是优雅又绅士的boss接过了她手上的信件,并轻轻欠身给予了一个吻手礼。
“Grazie(谢谢),美丽的女士。”
白兰杰索俊美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眸的确很有吸引力,把棕发盘起的小姐不自觉理了下鬓角,向老板露出一个足够真诚又不至于过分的微笑后才屈身离开。
“人类是社会动物。”
告别了眼波流转的女士,白发教父的语调依然是面对女士时的深情与缱绻:“单纯依靠恐惧建立起的社会关系,经不起任何风浪。”
几个人泛起嘀咕,而心直口快的加丘直接问出了口。
“你……您的意思是Passion那种模式行不通?他们可是意大利第一的黑帮。”
梅洛尼小声补充:“将近二十年。”
在旁人眼里不知天高地厚的新贵轻笑了一声表达自己的评价,未经铭刻的光阴,繁盛与毁灭都不够刻骨。
年轻教父的下唇贴着中指上展开羽翼的暖橘色指环,环视一圈眼前的人们缓缓说道:“今晚在罗马有一场宴会。”
年轻的教父晃了晃手里的信笺,下达了第一个令属下无比别扭的命令:“下午三点准时出发。”
“在此之前——把你们的奇装异服换了。”
三十分钟后。
里苏特艰难地扣上西装外套胸口处的扣子,他的好身材把这身衣服撑的满满当当,无所适从的局促感让他皱起了眉头。
作为在街头长大的孩子,除了几场不堪回首的葬礼之外,他还从未换上过如此正式的衣服。
回想起刚刚装扮精致的男性造型师踩着恨天高见到暗杀组时,那一瞬间恨不得当场飞回米兰的窒息表情,里苏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和同伴的衣品到底有多糟糕。
但对这些衣服标价的惊鸿一瞥,又令人不得不承认人类对世俗的欲望就是这么肤浅。
被摘掉了发霉章鱼一样软趴趴的帽子,高大的男人不免多看了两眼陌生的自己。
该死......他必须得承认自己看过好莱坞那部电影,也对里面左手屠刀、右手马丁尼,穿着昂贵西装的职业刽子手产生过向往。
‘白兰杰索想要的不止是我们的屈服。’
里苏特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抿着嘴撩开了换衣间的门帘,最前方的白发boss举着龙舌兰冲他笑笑,率先走向了灼目阳光下曲线流畅的豪华轿车。
后排右坐的车门被侍者打开,他接过酒杯,转手奉上精致的松露可可作为下午茶。
暗杀组迈开脚步跟上,三辆轿车载着心情各异的黑/手党一路开往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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