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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烦躁地咬了咬干裂的下唇,终于回想起了被绿茶支配的恐惧。
老绿茶狗骂多了叫成了习惯,我都快忘了当初为什么这么骂他了。
——还不是因为当初他骤然发现我跟中也谈恋爱了以后的诸多骚操作。
身为一个活了两辈子的女人,森鸥外那茶艺水平,我实在自愧弗如。
要不是我这边有太宰这个小白莲,我最后能不能搞到中也还真是有待商榷。
啊……又开始满脑子中也了。
爱情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我们想点别的。
我的异能空间如果把屏障设为透明的,的确可以让人看不出来这一块儿被我圈起来了个空间。但透明屏障跟个玻璃似的,里头的东西也藏不住。并不能让身处其中的我隐身。
但如果是晚上一片漆黑就没问题了。毕竟我可以把空间刷成黑色的!
打定主意现在休息,我决定晚上再行动。
……
缩在小巷幽暗角落的我看着屏障上被我画了好久的灰蒙蒙的一片,心头感慨。
——谁会想到开发个异能新用途还得被迫学板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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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我的店铺已经不在了之后,我就已经开始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我曾经跟太宰治吊儿郎当地说过“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轮不着我上”。
这狗东西扭头就用我的话嘲讽中也。
呵,这个太宰治,除了长得高、脸挺帅、学识丰富、脑子好使、会说情话、情商高、偶尔性格有点温柔之外还有什么优点吗?哪里比得上我的中也?
我这样自信地想着。
……
既然他这么得意于自己的身高,那就只能麻烦他出场给我解决下我天塌了的问题喽。
但直接莽上去恐怕不行。
森鸥外嘛,我在背靠乱步和小白莲时还有底气跟他斗斗法,太宰治这个家伙是真不行。不认识他的情况下撞他手里估计感觉就跟进了拷问室一样。我可没忘记自己当年的太宰PTSD。
虽然这家伙现在进了侦探社快一年了,但乱步已经几次提醒他“这是武装侦探社”了。说明这家伙很多时候第一反应和思维模式还是很“港|黑”。我肯定很难取信于他。
这个选项还是容后再议吧……
找他估计得从织田作之助这方下手稳妥些。
说起织田……
我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人选。
——坂口安吾。
堕落论是个好东西。
让我发愁的是,坂口这家伙是异能特务科的人。而且是个为了心中的“大义”能放弃很多“次要的东西”的存在。
直接落他手里的我恐怕讨不了好。想让他给我帮忙恐怕还是得找织田这个中转。
——所以,是时候去找织田了。
当年那几个战场幽灵来挑事时,我甚至没机会见这群坑爹玩意儿的老大一面就被太宰坑进了自己的异能空间。
虽说是为了救织田和他的崽,但一想到出来后中也看着我那个复杂的表情我都想再打宰一顿。
那次被自己的异能关起来沉睡的经历也让我充分意识到了脑子好使的人有多恐怖。我毫不怀疑,如果太宰想弄死我,他甚至不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幸亏我俩自始至终狼狈为奸臭味相投蛇鼠一窝……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嗯……我们之间还是维持着珍贵的友情的。
……
我杂乱无序地回忆着那兵荒马乱的过去,让各色纷繁芜杂的念头占满我的思绪,试图压下关于当年的某些不太好的猜测。
——毕竟太宰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输给森鸥外呢?
***
暮色四合。
普通人回家后都默契地不再踏足横滨的夜晚,我烦躁地发现路灯下映照出来的街上活动的黑手党反而比白天还变多了!
大概因为夜色是污秽天然的遮蔽。
毕竟人类总是很擅长把看不见当不存在。
不明身份的黑手党人群似乎在数个小时毫无结果的搜查中越发明目张胆,“私下竞速”都快成了明面上的比拼了。
身为被搜查的“重要的”“中原太太”,我可真是不胜荣幸啊:)
……
把空间缩小到仅能容纳我的大小,再把壳子涂成黑的。
我鬼鬼祟祟地溜着各个幽暗的墙脚前行。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附和横滨的“民风”,这里的路灯稀疏又幽暗,仅在几个较大的商业聚集区灯火通明。倒是方便了我。
不能确定织田现在住在哪,我只得把印象里他租住过的几个地方全部挨着找了一遍。
——幸亏织田素来是个穷鬼,一直都住不起中心的房子。
目前极度缺乏安全感且有着较强烈苟命需求的我在这个顶着乌龟壳挪动的过程中把走过的地方几乎标了个遍。
好在异能者毕竟还只是稀少的一小部分人,那些普通人并没有在我路过时察觉到什么异常。
所以嘛!当年能在贫民窟捡到一个芥川,实在是港|黑捡了大便宜。虽然对芥川而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
……
随着一个个地点被排除打X,我下午时有意避开不愿深想的些许揣测已然在脑海里蠢蠢欲动,难以压制。
停在最后这家商铺面前,我看着陌生的铺面不由得心底一沉,紧接着就开始感到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