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奇:“还能听见的吗?”
“啧啧啧,那太宰治你听好了。我会等着,等你看着快死了再剪断你的绳子给你急救。”
“安心!绝对让你享受遍了濒死的痛苦,同时保住你的小命。”
“我青木昭的店门前绝对‘谢绝死魂’!”
……
醒来的太宰治挎着个批脸,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如果是两年前的我,恐怕还会被这种带恶人气息吓到躲得远远的。
毕竟刚跟他认识时这家伙整个就一个忧郁系美少年,偏小嘴抹了蜜。搞得我对他怜爱无比,都不好意思拒绝他。
直到两个月后,我买菜回家抄了近道,无意中撞见这家伙带着一帮子黑西装跟人火拼。
这人开枪打尸体的癫狂样子真的……
反差过大!以至于我一度被他搞得差点太宰PTSD。
终于明白一开始的他完全是在套路我……而之后两年多的互相折磨足够让我认清船新版本的太宰。
——现在的我是千锤百炼饱受摧残不惧风霜雨雪的我!
“真过分啊昭酱。”
“害我这么痛,还故意让我死不掉。”
太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仿佛当他不存在地拆树上的绳索。
紧接着眼神突然放光,似乎忽然想通了什么。
“昭酱的想法是不是……如果你都告诉我一定会救我了,而我还要自杀的话,那我忍受的痛苦就都是我自己找的了?”
我听罢一顿。
虽然我之前没这么想,但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哎。
我严肃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太宰的眼睛瞬息涌上了粼粼的水光,硬质糖果一般的双眸变成了黏软的大福。表情饱含深深谴责和不可置信:
“怎么这样啊!”
“那昭酱不就跟那些玩弄女人的败类一样了吗?”
我:?
WTF??
太宰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这话的?
虽然你名义上的确母胎SOLO,但你哪次不是跟妹子各种暧昧,情报套到了就变脸走人???
“什么败类?我怎么就成了败类了?”
我不可置信!并不能接受一个母胎单身被太宰治这种男人扣上渣女帽子。
何况他是在暗示我渣他吗?
天地良心,我只心底里偷偷想过搞他的搭档,绝对没有想对这个小白莲下手!
太宰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自顾自往前走着。
拉长了调子:“就是人渣哦——”
我怒气值MAX,把绳圈像套马一样往他脖子上抛。他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扭腰躲开了……
这家伙不太能打是真的,但溜得利索也是真的。
可惜我也是个体术菜鸡。被中原先生怜悯的目光深深打击过后,也只有太宰能让我找点自信了。
如果是中原先生,尽管可能一击不中,但太宰指定跑不出十米就得被当场抓获。
两个菜鸡互啄的后果就是……接下来你追我赶的。等他终于被我拴上了“缰绳”时,我发觉我们俩已经在贫民窟的深处了。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
我被这只黑猫精扯绳带着往前,漫无目的地走着。
镇定地环顾四周那些满含恶意与贪念的视线,我做好了随时放开绳子的准备。
太宰治倒是比我还漠然,全然当他们不存在。
“昭酱知道吗?男人会告诉女人‘不要走人少的小路’‘不要晚上出门’‘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危险的地方’这样的话。”
“这样倘若这个女人出事了,男人就可以把罪责推给女人——‘我分明告诉了你不可以这样做,你还是晚上出门了。所以被害就是你自找的啊。’以此来转移矛盾焦点,为罪犯脱罪。”
我:?我知道啊。所以呢?
被我扯得一个趔趄的太宰矫情地叫了起来。
“昭酱真粗暴啊。”
他看向我茫然的眼神,严肃地控诉:
“所以昭酱刚才那些什么‘太宰是自找痛苦’的危险想法是一样的!都是人渣宣言哦!”
我:……这就是你闲着没事就挂我店门口的逻辑?
门口吊着个半死不活的玩意儿,我不用做生意的吗?
我面无表情的收紧了绳索,这家伙发出了些许暧|昧的呻|吟……
“唔,太紧了啊昭酱——要受不了了……”
Ntm!!!这狗东西是在性|骚|扰吧?!这个睚眦必报的玩意儿是为了报复我方才说他丑吧?!绝对是的吧?!
中原先生你每天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我使出倒拔垂杨柳的力气勒紧了绳子,这下他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那么请聪明的太宰先生给我分析一下下面我说的这个例子吧。”
无视他完全发不出声音的表示和比划,我摆出地狱阎罗的狰狞面孔:
“从前有个男人,娶了个门当户对的老婆,生了一对儿女。”
“但他觉得身为作家的自己需要追求激情才能写出好文章。”
“于是他在外面频频耍风流玩女人。”
“他的妻子虽然听到了风言风语,但作为传统的顺服的日本女人,她选择了沉默。”
“有一天男人和情人在街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恰好被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的妻子迎面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