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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垮着个批脸阴恻恻地:“要是受完刑还是这样骄傲的姿态,我会为小姐感到敬佩的。”
    我想到刚才在路上时心底定好的粗糙计划,懒得和他浪费时间而有些不耐烦。
    “我是认真的!你让中也来我就说了。因为有些事……不方便告诉你,告诉你也没用。”
    饥饿乏力让我几乎难以站稳在原地,头晕目眩的感觉莫名其妙再次袭击了我。
    搞不清这种焦躁的源头的同时还要应付眼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状况,我躁郁得更明显了。
    手腕已经肿得不堪忍受。
    我低头查看钝痛的脚底,这才瞥见脚底的袜子也渗了血,应该是撞在茶几上时伤到了指甲盖。
    ……
    斋藤攥了攥手里的刑具,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我心底有些发毛,异能力悄悄开始在身体里调动,时刻准备跑路。
    现在我脑子很清醒。
    被所有人遗忘而后又对上了港|黑,连中也也站在港|黑那边,与我而言实在是糟糕不过的开局。孤立无援的我不利用异能是跑不掉的。
    可我更清楚涵盖了时间系和空间系特性的时空钟表有多珍贵。
    要是让港|黑的人——此处尤指森鸥外——把我的异能弄清楚了,没有中也站在我这边维护我,我大概率会被列为港|黑的头号目标。
    而我也从没见过被他们盯上的肥肉到嘴里之后还能失之交臂的。
    可我不想和中也对上。
    更不想成为黑手党的刀。
    直接跑掉后患无穷……而我现在能做的太有限了。
    我必须在不得不用出异能的状况下再掀出这个底牌。
    甚至需要瞒下异能的时间性,把它用成空间转移。再表现出自己对异能的熟练和依赖增加可信度。
    ——但即使是单纯的空间转移,对于这个异能者稀少的世界而言,也是极为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了。
    我心下苦笑着,感慨自己时隔多年再一次因为异能过于宝贵而苦恼的心情实在糟糕。
    *
    没等我蠢蠢欲动将要溜之大吉,“咔嗒”一声,情况峰回路转——
    等不下去的中也果然还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但是……他还带着个医生……
    我看了眼提着药箱老实跟在中也身后的渡边医生。一时之间见到中也的难过和激动都被散得一干二净。
    ——所以就是我们夫妻俩各自觉得对方脑子出了毛病呗?
    他还谨慎地找了渡边医生来给我确认脑子有没有问题……?
    我压下躁郁的心情,对着渡边纪山抢先开口:“渡边先生,能请你先帮我接下手腕吗?”
    中也脚步一滞,脸色难看了一瞬。
    我直接叫出港|黑内部医生的名字这种暗示加试探的行为,现在在他眼里大概很像耀武扬威。
    我心底也很无奈。
    不这样一点点地透露出对你周遭的熟悉作铺垫,只恐怕我介绍完自己就要被你当疯子扔给红叶去蹂|躏了。
    ……
    中也钴蓝双眼里的躁郁看起来不比我的来的轻。
    他压了压帽子,冲背后的渡边摆了摆手,示意他照做。
    渡边放下了医药箱,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给我把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
    我疼得眼圈都红了,默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他画了几笔。
    无视我直接叫出他的名字给他带来的未来几天将经历无数盘查的后果,记仇的我单方面谴责渡边纪山的心狠手辣。
    *
    中也扫了我的手腕一眼,盯着我的眼睛准备说些什么。
    没等他开口,我尝试抢先发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回答!但是!我只告诉你!”
    小心瞅了眼他的脸色,并没有很不能接受的样子。
    于是我补充了一句:“让渡边和斋藤先出去。”
    又叫了一个——斋藤的脸色现在也绿了。
    中也盯着我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
    我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又被他吓到了,条件反射地抽疼了一下子。
    中也摆手让渡边和斋藤离开,训练有素的二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地掉头就走。倒是我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中也推了下帽子,打量着我面无表情地插话道:“你想什么呢?”
    我忍不住小声叭叭:“难道他们不应该说什么‘大人,这不安全。不能让这个女人单独跟您待在一起’什么的吗?然后你说‘没关系,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表示自信和反对?”
    中也:……?
    我闭上了嘴巴。
    我这个人越紧张脑子越活络。往往一开始还是正经的思考,后来就发散歪楼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上辈子就是那种在考场里越紧张脑子里歌词刷得越快的人。
    凭着这种良好又强大的心理素质,虽然我失去了很多绝地反击逃出生天的机会,但我死前(不是)一定能获得很多慰藉。
    说真的,别瞧不起这种快乐啊。
    龙头战争时期的巨大创伤让横滨无数尚有余力重振旗鼓的市民大批量陷入恐惧绝望,而后选择了逃离甚至自杀。
    那段时间的横滨十足像是个被神明遗弃的绝望之地。
    但是偏偏就是我这种畏缩的人选择了在这种低迷绝望的时机来到了横滨,而且好好地活了下来,还给自己制订了第一个五年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