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就算他没有沉睡, 你当真觉得自己能拒绝他的要求？”
    里梅的话说得毫不客气。
    言灵术本身就是一个bug的存在，不像是狗卷家族那般受到咒力限制，只要五条空愿意使用, 浦原喜助无法拒绝得了。
    只不过，五条空轻易不会动用言灵术。
    浦原喜助沉默。
    这点里梅说得没错。就算不动用言灵术, 五条空也会用各种利益来打动他。
    说到底，这还是因为利益不够让他心动。
    无往不利, 才是奸商的本质。
    “一个条件。”
    里梅侧头看向台架上，虽然他的肉眼看不见织田作的灵魂体：“他得活着，作为太宰治的成年生日礼物——”
    以一个条件来交换一副义骸，这要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 浦原喜助会直接拒绝，然而这个人是里梅。
    里梅的话，代表着五条空的意思。
    想到那位因为崩玉而陷入沉睡中的少年，对方的价值已经超出想象。浦原喜助沉吟片刻, 好半晌后，他才点头应下。
    要制作出衣服普通义骸并不难，问题就在于织田作之助只是个普通、拥有灵力的‘整’。
    他的存在会引来虚、甚至是尸魂界那边的注意。
    “但是，我有条件。”
    义骸不等同于人类□□，这两者之间再相似，也始终存在着微妙的差别，毕竟前者是科技制作出来的皮囊。
    里梅皱眉，应下：“你说。”
    织田作之助是他救回来、而且死过一次，在现世的资料上将不会有这个人的存在，四舍五入就等同于是属于五条空的人了。
    里梅有权利替他做主。
    *
    第二天
    早上，八点半
    睡梦中的织田作之助倏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弹坐起身，茫然地左看右看，接着抬手摸向自己的胸膛，眉头紧皱。
    这里是哪里？
    他记得……自己死了。而且在当天晚上，还遇见了五条空的人和一个奇怪的金发男人。
    织田作之助紧抿唇角，皱眉苦思。
    刺啦——
    就在这时，纸门骤然拉开。
    浦原喜助跪坐在门边，掀眸看向室内刚清醒过来的青年，笑眯眯地朝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织田作先生。”
    织田作转头看向他，昨晚的那段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早餐已经准备好，我们边吃边谈吧。”浦原喜助单手撑地站起身，笑着道：“别担心，我会解释清楚你现在的情况——”
    在客厅坐下后，浦原喜助倒了杯热茶，推到织田作的面前，这才开口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我是不是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织田作之助低头看向茶盏，茶雾袅袅萦绕，瞬间模糊了视线，他再次摸向胸口，大脑里回荡起昨晚的回忆。
    胸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强烈的剧痛、鲜血以及太宰治。
    “没错，你死了哦。”浦原喜助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然后放下，慢条斯理道：“先别急，听我慢慢说下去——”
    “这个内容稍微有点长。”
    话虽如此，浦原喜助还是尽量在三言两语中解释清楚。
    听完后，织田作之助陷入沉默，连摆放在眼前的早餐，都勾不起他的胃口。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浦原喜助的话杜绝了他心里的想法，“我这次是看在五条空的面子上，让你借助义骸重新出现。”
    “这并不意味着复活，你和真正的人类依旧不一样。”
    “我有个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那就是成为死神的一份子，这样你就可以保护那几个孩子。”浦原喜助取出扇子摇晃，打量着对方，大脑里瞬间浮现出关于织田作之助的个人资料，他突然就有了个想法。
    “你拥有不错的灵力，能成为一位出色的死神。”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
    顿了下，浦原喜助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慢慢道：“你的异能力还存在吗？”
    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天衣无缝——能预知到五秒之内发生的事情。
    如果这个异能力也能像术式那般，存在于灵魂之上的话，那就更好了。因为，浦原喜助需要这个异能力。
    织田作之助拧眉，阖上眼感应了一会，点点头。
    他的异能力还在。
    “那真是太好了！”浦原喜助顿时兴奋得双手轻拍，话锋一转，语气瞬间严肃起来：“那来谈谈我们接下来的交易吧。”
    “在这之前，为了表示诚意，我能给那几个孩子安排好地方。”
    几个孩子是无法长时间在现世待下去，不然便会引起大虚注意，到时候处境更危险。前往尸魂界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在那边也能够得到最好的关照，生活水平不会比和织田作一起时更差。
    织田作之助掀眸看向他，最终点头应下。
    里梅从房里出来时，织田作和浦原喜助已经商谈好。
    他走过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我不管你们之间的交易，但是织田作我有用处——”
    两人同时看向他。
    里梅喝了口茶，冷淡道：“作为太宰治的成年礼物。”在未回到东京前，五条空便开始筹备太宰治的成年礼，只是始终想不到该送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