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长毯的尽头处,穿戴整齐的神父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教廷人员都已经严阵以待。
“威廉,哈里!”
一个头戴黑色纱帽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惊异又无奈地看了瑞亚两边的人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到瑞亚身上。
她并没有迁怒瑞亚, 反而在叹一口气后给了一个不失亲切的拥抱。
“好久不见, 亲爱的瑞亚。”她安慰道:“祝愿一切都会变好。”
瑞亚回以笑容:“谢谢你, 戴安娜。”
直呼的名字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虽然她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但是瑞亚和戴安娜王妃之间的亲近感更强。
毕竟她们也算共患过一次难。
不过这不代表戴安娜会忽略自己儿子犯的错,她第一反应是去盯自己的小儿子,“哈里, 你不是小孩子了。”
哈里毫不客气地推卸责任,一下子掀了哥哥的老底:“是威廉非要这么做,我是为了帮他分担压力!”
戴安娜转而看向威廉,她的眼神里既有责备又有明悟。
威廉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把他们扯进了我的麻烦。威廉是想帮我……”瑞亚不得不站出来。
戴安娜没有指责威廉,只是拍了拍瑞亚的小臂, “别紧张,无论如何,都会过去的。”
她小声告诉瑞亚,“今天就会宣布埃塞克斯之前立下的遗嘱, 坐在这里的人更关心这件事。”
那丰厚的遗产清单里包括了维多利亚女王封赐的庄园、家族世袭累积的财富、欣欣向荣的诺大产业……
这才是他们真正在意的。
有这句明示,瑞亚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就轻了。
瑞亚若有所思:“谢谢,现在我好受多了。”
戴安娜优雅地点点头,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婚姻走向破裂
的影响,只是淡淡道:“好了,我们得去入座了。”
她原本可以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两个儿子过来。
但戴安娜还是选择在瑞亚进来时起身,这种举动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支持的表态。发现母亲的态度并不抵触,两个年轻人的表情都是一松。
哈里抢在威廉前面发出邀请:“瑞亚,反正都一起了,干脆跟我们一块坐吧。”
“我有自己的座位。”瑞亚可不想再引人注目。
光是现在他们站在一起,就已经吸引了无数视线。
落后一步,威廉既气闷又遗憾。他没办法教训弟弟,也没办法强留瑞亚,只好在离开时对瑞亚耳语:“结束后等我。”
瑞亚来不及拒绝,他就跟着自己的母亲走向前排右侧的教堂座位。
没有了王妃和王子殿下,她只在原地停留了一秒,就能感觉到人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加掩饰。瑞亚直接找到邀请函上安排好的位置,落座。
交织的目光在一瞬间就变得灼热。
瑞亚甚至能听到一些人发出的吸气声,仿佛她做出了一件比同时勾搭两个王子更离谱的事情。
怎么回事?
她确信自己数过了排列,绝对没有找错位置。
瑞亚状似不经意地侧过头,只看到旁边坐着两个黑西装的男人。他们离瑞亚有一段距离,因为不方便直接打量,所以看不清脸。
她心里还在惊疑时,一道低沉的英音就从背后传来。
“这是继承人的坐席。”那伦敦腔熟悉得让瑞亚头皮发麻,“你旁边就坐着埃塞克斯传闻里的两个儿子。”
瑞亚把声音压得极低也还依然听得出怒火。
“你每次都要这样吓我么,迈克罗夫特!”
她之前还确认过,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明明是坐在后排角落的,他什么时候移到自己后面?
原来的客人愿意为他挪位置?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却轻飘飘地讽刺:“相比你引起的每一个麻烦,我觉得这点惊吓根本无足轻重。”
瑞亚反驳:“这可不是我自找的”
她张望一圈,发现前后左右的位置都空了出来,仿佛是有意在为他们的谈话留出私.密空间。只有那两个埃塞克斯还坐在她的旁边。
就算他们离得不近,这个距
离也完全能听到瑞亚和迈克罗夫特在讲什么。
瑞亚忍不住质疑:“你就这么和我说话,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不用担心,那两个‘儿子’只是杰德尔·埃塞克斯的克隆体而已,他们甚至没有健全的意识。”迈克罗夫特说得轻描淡写。
但传进瑞亚的耳朵里,却让她的心猛地一坠。
这次她没有控制,直接偏过头去看,那两个男人的相貌得几乎如出一辙,不、准确地说,他们简直就像是复制出来的一样,眼睛鼻子嘴巴——是的,他们全都是年轻的杰德尔!
只有在头发造型上做出区别,才能缓解这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靠在一起时,带来的恐怖谷效应。
尤其是瑞亚有意识地去看,就更加感到那种诡异感。
他们的脸,就连一丝细微的差异都没有!
察觉到瑞亚的眼神,他们本能地看了回来,但是眼神里却完全没有灵动的光,就像是机械输出的程序反应。
瑞亚很快收回了视线,把头转回来。
她忍住骂人的冲动,问后面的“政客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