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次山姥切国广额上冒汗了,他无措的把刀换了一只手,蹲下来笨拙的跟着尝试。
“不行啊。”膝丸惋惜的在一边摇着头。
“因为我们没有学过舞蹈呢。”髭切同病相怜的微微点头,视线望向了镇定的三日月宗近,“三日月殿的话,会做的很好吧?”
“平安的舞蹈和现在不同呢。”三日月不接茬,只是笑呵呵的继续望着场上的山姥切国广。
“舞蹈的程度还是不够啊。”这下杀阵老师开始挠头了,他意识到这群刀剑爱好者擅长的是偏向实用性的搏杀,做类似的高难度动作还能靠自身的协调性强行做出来,在这方面很资深。但是做标准的舞蹈动作时,上来模仿就会变成动作生疏、找不到窍门了。
“这样——木下先生你听我说。”杀阵老师当即变通的改口,指挥着山姥切国广换了动作,“你假装自己在战斗中站立不稳,向观众席后退着重心倾斜了过来,所以你只能用手撑地稳了一下——同时你周围全是敌人,所以你还要在扶地后旋转一周击退他们。”
山姥切国广莫名的歪了歪头,蹲下照做了,这次他动作做得很流畅,但是这次的设计动作他觉得一点都不好看:“只是这样?”
“然后把腿抬起来。”杀阵老师补充,他报以无限耐心的态度一步步指导着把动作拆分,“在你扶地且转圈杀敌的时候,嗯……因为周围的地上很危险,所以你的双腿无法落地,都抬起来。”
“……具体怎么抬在空中转圈看你自己感觉,尽量好看就行。”杀阵老师宽容的说。
山姥切国广迷惑的照做了,这次杀阵老师心满意足:“过!然后接刚才的空翻!木下先生你太有天分了!”
围观的蜂须贺虎彻感觉一言难尽,他沉默半晌问药研藤四郎:“我怎么总觉得,杀阵老师的话怪怪的。”
“在他的印象中,我们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药研藤四郎同样表情复杂。
因为磨合每个人的杀阵动作是一项大工程,所以铃木导演和秋山指导也不是干看着,齐上阵帮其他人也设计着。音乐老师和负责音效的音响师一起找到了中原中也,开始和他配合一会儿的流程。
“我们先来试一遍?”音乐老师没把麦带过来,算是给中原中也的羞耻心保留了最后一丝情面。他夸赞道,“你以前学过音乐吗?听起来不像初学者啊,唱腔也很饱满,一点都不干。”
“咳,不。”中也尴尬的用食指挠了挠下巴,眼神游移到一边,说话异常的没有底气,“……我,可能是,呃……”
他无法回忆起他每次怒吼太宰的时候是怎么发出各种高音,久而久之锻炼出来的。因为那时候他都是这么吼得:“太↗↘↗——宰→↗↗——!”
确实句句中气十足,感情饱满。
没错。
“……”回过神的中也表情复杂而惨不忍睹,他无法直视的按住了帽子前檐,试图遮住有些发烫的脸颊。
“总之先试两句?”音响师看出了些端倪,忍着笑打断气氛问,“我先不配音乐了。”
“好。”中也不大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感激的看他一眼。如果开BGM配合的话,会变成全场放送,到时候就是所有人被迫听中也唱歌了。所以他宁愿现在在角落里清唱,至少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听见。
“浮光幻影中,我们奇迹般的偶遇……”中也拿起台词本,僵硬的对着试图唱出第一句。因为是第一次试唱,他刚才试音时饱满的情绪没了,声音也干巴巴的,还有点不自信和跑调。
“对!!”远处的杀阵老师耳朵异常灵敏的一声激动大喊,头都没回的急促说道,“木下先生,快趁着歌词,就是这句话——你要出场表演动作了!”
“……咳咳咳咳!”中也下一句歌词顿时呛在了喉咙里,他哭笑不得的抬头望了过去,愣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唱了,心情接近崩溃。
不要就着他还很糟糕的唱词去训练啊!!
“中原先生,我们继续。”音乐老师的嗓音也开始忍笑了,努力安慰他,“你要有自信,把他们全都当做不存在,大声唱出来!”
“那就……继续。”中也合同都签了,首领那边都汇报过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举起台词本,努力让自己屏蔽杀阵老师那边的动静:“浮光……幻影中……”
“好!不要空翻太早!要踩够一句歌词的时长。”杀阵老师神采奕奕的在那边指挥山姥切国广。
“我们奇迹般的……”
“听他换气!听到没有!换气的时候再换手!”
“偶、偶遇……”
“这次走路放松一点,对,下一个是谁?黑田先生!快过来快过来!”
山姥切国广和紧跟着的长谷部气喘吁吁的做了一遍又一遍,中也越唱越羞耻,越唱越崩溃,他现在觉得让他去单枪匹马击垮一整个黑//手/党/组织都比留在这里唱一首歌要容易。
“不错嘛。”音乐老师一直没叫停,反而还在满意的和音响师咬耳朵,“中原先生的抗干扰能力挺好的……瞧瞧这节奏越来越顺,感情也都带出来了。挣扎中透着矛盾和苦涩,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迷茫感。”
中也回头,冲两个人露出一个难看又心酸的坚强微笑。
他自己现在……可不就是‘挣扎中透着矛盾和苦涩,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迷茫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