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下属不是在抓狂就是在崩溃的路上。
另一边,因为速度过快已经成功抵达小餐馆门口的山姥切和长谷部根本不知道有个人已经对他们起了兴趣。他们放下东西喘着气,准备歇一歇就开始往房间里搬。
小餐馆的胖老板一抬头就看到外面的夸张场景,吓得连忙出来帮忙:“你们——你们是自己拿回来的吗?这么多东西……我帮你们搬进去。”
“不用,我们可以的。”山姥切国广态度冷淡的直接拒绝了。他和长谷部都不是普通人类,胖老板跑几步都让他们觉得颤颤巍巍的,实在不需要帮忙。说着,白被单青年干脆利索的一手一个床架子,拎着往餐馆后面走。
胖老板笑呵呵的没在意,在横滨生活久了的人自有一套看人办法,他清楚新租客的态度其实连冷淡都算不上,只是个很害羞的好心孩子。
“怎么了?”楼上突然传来动静,上次山姥切在店门口碰见的红发男人闻声从楼梯上走下来。因为沉重物品都被抢完了,胖老板帮不上忙,他只是帮着抱轻便一些的被褥,抬头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织田先生,这位就是上次我说过的一楼新租客——木下先生。”
“我是木下被……你好。”山姥切国广谨慎的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假名,抬头观察楼梯上的红发男人。在签订租房合同的时候他就和店老板交换了姓名。他的姓采用的是“木下有山姥”的隐喻,毕竟山姥都是出自山中林间的。名字‘被’含义很简单,就是代表了山姥切国广最喜欢的白被单。
“啊,我姓黑田。”在红发男人把眼神移到长谷部身上的时候,栗发青年慌乱了一下,下意识报出了这个假名。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长谷部仓惶无措的移开了眼神,像做错了事似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山姥切国广。
“织田作之助。”长着一张淡定面瘫脸的红发男人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默不作声的走下楼梯加入了帮忙的队伍中。他看起来是个气质颓废、胡子拉碴的大叔,腰上别着手//枪,手上也有着厚厚的枪/茧,似乎是个危险人物。做家务却意外的熟练又有经验,没一会儿就帮忙把物品在房间里摆放的井井有条。
上下六张床在房间里摆的错落有致,中间有茶几和地毯,角落里是小冰箱。空出来的墙边摆着置物柜。一切都不显得狭小的房间拥堵,而是透着一种充实的温馨感。让山姥切国广看的叹为观止,起码他是整理不出这样的房间。
“谢谢。”山姥切低声道谢,他不擅长表达自己,只好去倒了九杯果汁用托盘端过来,请忙完的胖老板和织田先生坐下歇一会儿。
“九杯?”织田先生发出了疑问,然后走出去抬起了头。
——果然。在一楼房间门口和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偷偷跑出来暗中观察的五个小孩子来不及退回去,直接全被抓包了,只能发出呆呆的一声音节:“……啊,织田作。”
“我们,我们只是想看看织田作在帮楼下的人做什么……上次他已经发现我们了。”最大的男孩幸介鼓起勇气代表兄弟姐妹们解释。几个小的拼命跟着点头。
织田作之助在胸前抱起了双臂,因为面瘫的表情一时间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到底生气了没有。下一刻,他就气势一松,无奈的发话了:“不要给木下先生添麻烦啊。”
一群小孩子得到讯号,终于欢呼着撒欢的扑下来,殷切的纷纷抱起还留在门口地上的袋子,懂事的试图帮忙:“木下先生!这个我帮你放进去吧!”“木下先生,垃圾袋满了我可以扔了吗?”连最小的四岁女孩咲乐都知道先端起一杯果汁,踮着脚尖颤颤巍巍的想给山姥切:“木下先生,你先喝——”
白被单青年顿时手忙脚乱,他最不擅长应对热情的善意了,一时间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长谷部见状也顾不上自闭了,连忙冲过去帮主公,蹲下来笨拙的开始应答孩子们的话。
红发男人和胖老板站在一起,默契的看着那边。
织田作之助还是很信任店老板的眼光的。对方允许了新租客入住,就代表了基本安全,所以他也下来帮忙顺便观察了一下木下先生和同伴,这是做最终确定。横滨中的特殊能力者还是挺多的,有些普通人也会用各种手段试图自保,所以白被单青年带着刀又气质特殊不像普通人,这两点根本不算什么。
不然刚才他也不会默许孩子们的行为,他们似乎都挺喜欢楼下这个白被单哥哥的。
“舞台剧演员是做什么的?在台上拿着刀对砍吗?”八岁的小男孩克巳感兴趣的扯着长谷部的袖口问,他的头上绑着宽宽的蓝色吸汗巾,小脸红扑扑的,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是……要演出战斗,还要演出台词。”长谷部绞尽脑汁的回想着说,他毕竟还没演过舞台剧,又不能露怯,“在舞台上拿着刀剑互相战斗的两拨人,要打的优美好看,不能凌乱,那样的阵型叫做‘杀阵’。”
“木下哥哥你们演的角色是什么?”七岁的真嗣是个腼腆羞怯的小男孩,他希冀的仰着脸问。
“黑田哥哥懂得真多啊!”另一个八岁的小男孩优小大人似的感叹道。
胖老板听得哭笑不得。完了,看来孩子们不仅今天偷听了,前几次也偷听了楼下的对话。今天的出现是他们早有预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