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输了吗?
可是仁王君这样的实力……
他本身是实力强劲的网球选手,因此他再清楚不过了:仁王这两局中展现出来的实力无可置喙!
平等院也停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最后一个球落下时留在球场上的黑坑,又转过头看气息突然弱下来的仁王。
不断喘息着,满头大汗的仁王脸色发白。
这代表仁王最后两局消耗超出控制,他甚至短暂地从呼吸法状态里出来了,一时之间还无法进入呼吸法的状态。
比起技巧上的无法进入呼吸法,不如说他幻影成未来自己之前,通过同调去攫取未来自己信息的那一瞬间,有些“犯规”了。身体本身的能量扛不住那样的消耗,就算是呼吸法不断恢复也赶不上,如果不是系统的存在,他或许打完这两局就会直接晕过去——精神力也透支得太过了。
但是他现在还站在球场上。
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呼吸,仁王又重新进入了呼吸法状态里,利用常中加快恢复。
等平等院走到网前时,同样走到网前的仁王,呼吸和脸色已经恢复了。
平等院便复杂地看着仁王:“这样的恢复能力……”
“我赢了哦。”仁王打断了平等院的话,“这样一来,No.1是我了!”
他难得用这样重的语气,脸色难得这样严肃。
平等院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东西。
于是暴躁的高三前辈哼了一声,摘下自己领子下面代表No.1的徽章,丢给仁王:“给你了。”
如果再早半年,早一年,平等院都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结果。
甚至早一个月,平等院都还没有下定决心。
但或许是在热身赛和博格的对决让他看清了什么,又或许是最近开始复发的背伤,和格外强盛的日本队让他看到了什么,此时的平等院,早已经做好了更新换代的心理准备。
或者完全可以这么认为:在平等院主动向仁王提出一场练习赛的要求时,他就在期待有人能在他离开国家队之前,拿到No.1的位置。
前代的No.1,并不是因为年龄超过而退出国家队,而是在年龄超过之前就被更年轻的队员打败,这对于队伍是好事。
平等院不想再输了,不管是自身还是团队。
而如果这要从这两者之间找一个更不想输的,那或许是团队。
两年前在世界赛上,输掉了和杜克的比赛后,队员们,教练们,和一切舆论给予他的压力,成为了他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养分。
他发过誓的,一定要带领日本队拿到世界冠军。
而现在,队伍里的后辈越来越强,甚至能打败他,这不仅代表着拿到世界冠军的可能性的上升,还代表着,明年,后年,再过三年,日本队都依然拥有拿到世界冠军的可能。
平等院脸色变得更差了: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是责任心过度的人,但输掉以后他居然有一点欣慰,这让他心情非常糟糕。
但该做的还得做,所以No.1的徽章必须传下去。
丢完了徽章,平等院瞥了仁王一眼,语气冷淡:“还有国家队领队的位置……”
“Puri,前辈。”仁王又一次打断了平等院的话,“实际上,有些话想和前辈说。”
国家队领队?
这种活儿可不能接!
看看站在他面前的平等院前辈的气势吧,虽然输了比赛,但还是一副“老子唯我独尊”的样子。再想想之前沙滩上这前辈在搭讪大赛时的表现……这不是最适合当领队吗!
况且No.1是No.1,领队和No.1没有必然的联系。
仁王可是从教练那里知道,国中组原本的领队预选里,迹部和幸村是备选人员。
他甚至不在教练组的考虑范围内呢。
实力强和带队能力强,在逻辑上是完全无关的。
仁王想,现在打断,直接转移话题,以平等院前辈的性子是不会再提第二次的。
而且他确实是有话想和平等院说,是在比赛开始前绝对不能说,一定要打赢以后才能说的话。
“其实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比赛啊,前辈。”仁王捋了一把被汗湿的额发,“其实在两年前,我和前辈打过一次比赛的。”
他看向平等院:“前辈应该早就忘了那件事吧?”
平等院沉默了几秒。
仁王从平等院的眼神里看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笑道:“果然是忘了啊,piyo~”
平等院又仔细想了想,就算仁王说出了“两年”这个时间点,他也还是没想起来。虽然在球场上仁王进步的速度让他惊讶,因此平等院对两年前仁王的实力大致有了对应的判断,但就算按照计算的范围去思考,也没想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打过的比赛。
他皱起眉:“两年前?”
仁王伸手指了指球场外的真田:“那前辈你记得,你和他打过比赛吗?”
平等院又陷入了沉默。
仁王的笑容里便带上了一点讽刺的意味:“我就知道会这样呢。前辈带着另外两个记不住名字的前辈一起来我们集训的地方做什么任务,还拒绝了双打。结果那次任务前辈失败了。说得这么详细的话,前辈想起来了吗?”
平等院终于从记忆里挖出了在后山去做任务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