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真的想躲!”切原反驳道,“就是,太快了,本能反应!”
“但作为网球手,是不能躲的。”仁王道,“而且你要想好,你真的要这么打球吗?”
切原的恶魔状态是满满进化的。
最开始只是追身球,一些攻击别人的招数则能看出来是精神力失控后无法控制分寸才导致的。
但或许是因为切原第一次进入那样的状态时,遇到的对手是打暴力网球的高中生,精神力最初的暴动,和之后的发展,便也往相似的方向发展了。
幸村生病以后网球部一度有些混乱,仁王花了些精力才重新让网球部稳定下来。
他拥有的信心渐渐也感染了其他人,而之后幸村的状态也确实越来越好,网球部这才重新变回了往日虽然严格但带着温馨的气氛。
在这段时间里,切原算是被放养的。
除去例行的补课,网球训练方面,几个前辈也认为切原足够成熟了,可以自己规划自己的发展方向,便稍稍松开手。
而等到这学期开学,结束了漫长的春假,重新回到学校,大家才发现,切原的恶魔状态,好像越来越“激烈”了。
仁王并不认为暴力网球有什么。
都是获得胜利的手段。
但切原能驾驭这种打法吗?
每种打法都是有利有弊的。暴力网球攻击力极强,但实际上节奏颇为混乱,防御也有许多漏洞,是利用狂暴的攻击去掩盖防御和控场上的短处。能驾驭这种打法的人,本身对于“攻击”都有独特的心得,那看似混乱的攻击节奏都有很多细节。并且他们本人的心智都很坚定。
选择暴力网球,就是奉行“以暴制暴”,那么他们都会做好心理准备,被同样的打法伤到,甚至付出沉重的代价。
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是没办法驾驭暴力网球的打法的。
橘桔平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大半年过去,狮子乐中学在那个夏天发生了什么故事,大家多少从各个渠道收集消息,拼凑出了真相。
在日常练习时,打出的球伤害到了作为练习对手的搭档,甚至造成了搭档视力的不可逆下降。
虽然千岁不一定会选择打职业的道路,但视力受损以后,他是没有任何打职业的可能了。
这样的打击让两个人分别选择了离开狮子乐,是逃避也是难以释怀。
橘大概很愧疚。
他是在千岁确认转学去四天宝寺,并且重新加入网球部以后才转学到东京的。然而一到东京,没多长时间,就又闹出了不动峰的“以下克上”事件。
在网协的评价里,他已经算是“危险人物”了。
这样的故事不管说给谁听,都显得很遗憾,很令人惋惜。
而选择暴力网球的打法,不一定会遇到同类的事件,但显然需要提前想清楚一些事。
比如,如果你在打暴力网球的时候被伤到了,你要怎么办?
又比如,你会不会因为暴力网球的打法,被忌惮,被报复?
仁王希望切原把一切都想清楚了再做出选择。但他不是会长篇大论说教的人。
Puri,这种工作还是交给柳吧。
仁王侧过头,看出了场外的柳眼神里的担忧和关切。
柳原本就是最操心的那个人。他说是要放下一些杂务专心提升网球技术,但还是会不知不觉操心网球部的一切。
切原从加入网球部开始,就是柳的操心对象。
迷路了会打电话找柳,平时生活也需要时时监督,不能熬夜饮食清淡玩游戏的时间也要控制等等,甚至柳还帮切原排补课课表,关注切原的具体进度。仁王好几次调侃柳“妈妈”,也是在提醒柳,有些事让切原自己做也没什么的。
但两个人观念确实完全不同,柳没办法狠下心来放开手。
既然如此,那这样严肃的谈话就交给柳来做了。
柳说的话,切原也会更认真,更听进心里去的。
简单安抚过二年级的后辈,仁王走出球场。
他还有两场比赛,其中一场的对手是一个非正选球员,压力不大,中途也还有休息的时间。
网球部下午总共是要举行四轮到五轮比赛的,每个人要打三场并不代表这三场是连着打的。没有那么多球场,安排不开。
而在轻松打败非正选球员后,仁王看了一眼自己的体力条,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
他没有用体力瓶,因为不需要。
他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这足够了。
况且,真田也同样先打完了两场比赛。
一年前,仁王还需要用到体力瓶才能勉强打败真田,但现在,他不想用这种看起来“不公平”的道具。
他会完完全全打败真田,跨过自己学习网球路上的第一道坎。
和真田的比赛,仁王也计划好了要选择的打法。
哪怕真田不提,他也不会在这次和真田的比赛中用幻影的。
利用手冢去影响真田的心情这种战术,并不是只有第一次有用,以真田的性格,这种战术不管多少次都会有对应的效果。
但仁王并不想每一次都使用同样的战术。那样太没创意了,也显得很“死板”。
而现在他所处的位置也不同了。
他现在是代理部长。
他自己可以肆无忌惮随着自己的喜好做出选择,但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他确实也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所以这场比赛,他不会用幻影,而是完完全全,从头到尾,都用“仁王雅治”的形象,去打败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