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连这个都知道吗?”仁王有些诧异。
不过这类地区性质的比赛官方通常会保留一定时长的录像,比赛名单也会存在资料档案里。网球周刊又是权威杂志,会被网球周刊的记者发现这段“过去”也不算太让人意外。
考虑到三个队友都已经讲过了自己的“过去”,仁王思考了一下,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那样没错。”他笑着,习惯性弓起背,在真田看不过眼再一次伸手之前,干脆将手肘架在自己的膝盖上,托腮侧过头看真田,“其实第一场输的比赛就是和真田的比赛。”
“诶?”
“给了我挺大的冲击的。”仁王说,“当时想着一定要打败真田才行,才继续学习网球的。”
“听起来像是本来没打算学网球呢。”
“谈论‘如果’不是没有意义吗?”仁王回过头,看够了真田有些尴尬的反应后松开手,勉强挺直了一点背,又耸肩道,“网球很有意思,就算那次不是去参加Jr而是去参加其他比赛,没有经历那样的打击,说不定也会有机会让我意识到网球的有趣。”
井上飞快地在本子上速记。
他写完要点后,有些好奇地抬起头:“那么现在仁王君达成‘打败真田君’的目标了吗?”
“有啊。”
“诶?!”井上惊讶地睁大眼睛。
虽然从青选赛里有传出这样的消息,但不少记者都认为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不强,因为去年的仁王实力确实距离真田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这原来是真的吗?
井上看向真田。
真田就算采访也还是戴着帽子,此时便抬手按了一下帽檐:“哼,下次我不会再输了!”
“不一定呢。”幸村给他的幼驯染拆台,“两年前你打败仁王时,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真田语塞。
采访后期难免问到一些更意识流的问题。比如说,立海流传在外的一些风气是不是真的:胜利至上,输了比赛会受到惩罚,网球部里只以成败论成就。
“‘胜利至上’这个词也有很多种理解方式。”幸村道,“网球是体育竞技,体育竞技难道还有人走上球场是为了输吗?每个人的目的都是为了赢球。”
“可是对胜利太执着,会不会让打球时的乐趣消失呢?”
“这个讲法好没道理。”仁王嗤笑道,“竞技是什么意思呢?不就是赢了比赛会给人带来最大的快乐,输了比赛会给人带来最大的挫败感。赢球才是最快乐的事不是吗?”
大概是立海在联赛其他选手口中越来越“魔王”,因此才有了种种的流言。
网球周刊的采访也算是辟谣了。
幸村含笑看着仁王,想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太直白就显得过于“锋利”了。
“网球部只以成败论成就这一点,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幸村道,“其实这很容易就证明是谣言,因为真田现在还是副部长不是吗?”
井上愣了一下才明白幸村的意思。
他是指,真田已经输给了仁王,但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副部长并没有换人。
确实非常有说服力。
而关于惩罚的问题,幸村也用他的方式做了注解:“比赛结束后总是会进行复盘,在复盘的过程中,如果比赛出现了失误,自然会纠正并且予以对应的提醒,和针对性的补救措施,争取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并不认为这是惩罚。”
他顿了顿:“你如果说的是跑圈,专项训练,增加训练量,这不过是提升能力的一种方法。”
他说完以后轻描淡写地给立海大找了个对比对象:“同样的形容词不如拿来形容冰帝。他们不是一直有在县大赛输了就直接踢出正选位置的规矩吗?当场输了也会当场跑圈。榊教练就是这种执教风格。”
井上唔了一声,觉得幸村说的很有道理。
采访的最后,网球周刊的记者给四个人拍了好几张合照,还在房间里凹了几个造型。
四个人接受完采访,出去换另外四个人进来。
仁王在门外思考了一下,如果按照同样的采访套路,那么柳生肯定也会被问道“是怎样选择网球”的吧?
有点期待采访成稿了。
基本的室内采访结束后,立海大的八个人又去超市进行了采购,然后坐上了预定的车。花火大会会持续到很晚,因此柳已经提前定好了民宿,是合式,很大一间,和集训时住的差不多。
天还没黑,准备参加祭典的人就已经换上和服走上街头了。
仁王也拿出了他准备的款式。
是新年的时候爸妈买的,颜色有些挑人,是橘红色。
仁王还带了一个消灾面具。
在狭雾山训练的那两个月,他每天都能见到鳞泷老师的面具。而按照鳞泷老师话间的意思,每一个狭雾山的弟子都会有一个那样的面具。虽然还不算出师,但自己刻一个差不多的也没问题吧?
消灾面具很适合与和服搭配呢。
仁王换了全套装备,将面具侧着戴着,露出正脸。
丸井看了他一眼,感叹道:“你这样真的好像是志怪里的那个,狐妖啊。好几个游戏里的狐妖都是白头发的,还戴面具!”
仁王则看着丸井正红色还带碎花的和服:“你的和服颜色……也很配你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