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有一种直觉,约伯肯定会找到这十三个婴儿,面对那样强大的神祇代言,玉藻前不敢抱有一丝一毫的妄想或者期望,他必须以事态肯定会变得更糟糕为前提,来设计构思自己的计划。
约伯会找到这十三个婴儿,而在祂觉得自己将要夺得胜局的瞬间,玉藻前将会开枪,这布局有些一厢情愿,但实在是玉藻前能想出的最好方法了,不这样,他根本就无法确保自己锁定约伯的位置。
毕竟,约伯是活的,祂会动会跑会跳,会张开嘴说话,用神祇般的力量带来毁灭与破坏。
就在这时,第三道硝烟燃起,漆黑的烟柱在天穹的光下清晰可见,事实证明,玉藻前的判断没有出错,接连升起的三道烟柱,一道比一道更加接近那栋房屋。
星之巫女·约伯,正在靠近那十三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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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 击 更 新
这算是第四更吧?
050 道士
玛尔达落在地上,而张道士可不打算给她站稳的时机。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双脚呈弓形重踏于地,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随后,环绕在张道士周身的氛围猛然一变,他不再悠闲洒脱,而是仿佛高山天降,重压而下。
他笔直的挥拳而出,与先前的玛尔达一样,也是最直接最粗暴最基础的直拳,拳头却并不瞄准玛尔达的面门,而是直挺挺地向着她的胸口砸去。
怜惜美人?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张道士在逼玛尔达,他在逼迫善战的修女正面迎敌,在先前的对招之中,张道士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玛尔达的弱点。
她不擅长轻柔的躲闪,没有被人压制的经验,或者说,她不习惯退让。
这并不难以理解,在玛尔达之前所经历的战斗之中,她几乎就没有遇到过那类需要她主动去躲闪,主动去思考该如何避其锋芒的敌人。
村里的那些壮汉和猛男?别说让她闪避了,那帮家伙吃上她一击拳头,基本就口吐白沫瘫倒在地了,别说压制她,那帮满口大话的,就连能和她打个有来有回的都没有。
附近的那些酒馆拳王?他们倒是还算能打,多多少少能让玛尔达产生些危机感,但与玛尔达的才能相比,差得还是太远了,她根本就不用闪避,直接互殴就能解决战斗。
邪龙塔拉斯克倒能算个威胁,它也是玛尔达遇见过的最危险的对手,也确实压制过玛尔达,但问题在于,这货根本就不是人,和它的战斗经验并不能运用到其他战斗中。
而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同张道士所判断的那样。
面对张道士挥出的直拳,玛尔达几乎是本能地向着反方向侧身,她压低身子放低身位,想要趁着张道士出拳的瞬间,立刻逼近他的身侧,然后朝他的脸上狠狠来一下。
这就是她所养成的习惯,面对攻击时,她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伺机反击。
对玛尔达来说,在拳头交锋的急促瞬间,她根本就没有闪避或者退让的思路。
她会去寻找对手攻击的间隙,然后直接发动凶狠的猛攻,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赢的,她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自身还有这样的习惯。
但张道士,不是玛尔达可以故技重施的对手。
他变招了。
明明架势都已经摆好了,明明拳头都已经挥出来了,明明都能听到那记凶狠直拳破空的声响了。
但他就是变招了。
就仿佛马夫拿着一根头发丝粗细的绳子,随手搓了个松散的绳套,往正在狂奔疯马上脖子一套,然后,那匹喷着唾沫双眼通红的疯马,就真立刻停下来了一样。
怎么回事?
这合理吗?
惯性在他身上不存在?
玛尔达没有多少多少惊愕的时间,因为她看到一件事物,正急速地朝着她的脸庞飞来。
那是道袍。
那是膝盖。
“啪!”
坚硬的膝盖狠狠撞上玛尔达的脸庞,鲜血从她的鼻孔、嘴巴、眼睛喷出,她的鼻梁骨被彻底击碎而非击断,脸骨向下方浅浅凹陷,位于前方的洁白牙齿被击断九颗,伴随着鲜血飞出。
张道士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强行地停下了挥出的拳头,他猛然收回双手,踏成弓形的双腿瞬间向前收起,就像弹簧被压到极限后的反弹。
他瞄准玛尔达的脸,给了她一记凶狠的膝撞,让她双眼泛白,惨不忍睹,瞬间失去了意识。
——依然很美。
不管是玛尔达那堪称极限的反应,那寻找一切机会反击的斗志,还是张道士那记彪悍的膝撞,强行中断玛尔达反击的战斗智慧。
他们依然很美。
但这份美丽已经分了主次。
还清醒的张道士成为了机能美的主体,昏迷向着地上倒去的玛尔达,成为了衬托他的陪衬。
张道士已占据优势,而且事实证明,他揍人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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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地就能把人揍了?四两拨千斤?大师一个推手,浑身肌肉的猛男就狼狈倒地?
这是典型的妄想,甚至都算不上外行的妄想,而是缺乏实际生活经验的妄想。
不管是何门何派,不管是年老年少,想要把人揍翻,合适的流程都只有那么一个。
挑最弱的地方,用最大的力量,下最狠的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