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的环境,大量活动的陌生人,这意味着可能潜在的巨大危险,自然,擅长阵地战的玉藻前,显然是派不上用场,但这样人群嚷嚷的环境,哈桑却是如鱼得水。
“确认了,我对路人问过了,这里是蛾摩拉。”就在此时,外出探听情报的哈桑顺利归来:“这座城市,怎么说呢……”
“蛾摩拉?那定是难以想象的黑暗,难以想象的混乱,难以想象的疯狂?”玉藻前耸耸肩,他身前就是一把机关枪,随时准备扫视眼前的敌人:“毕竟是《圣经》指定的罪恶之城。”
索多玛和蛾摩拉,两座被上帝之怒毁灭的城市,被直接指认为连10个义人都找不出来,全是疯子恶徒以及男桐的城市。
“不,难以想象的正常。”哈桑摇摇头,他站在小巷子的入口,朝着玉藻前摆摆脑袋,示意狐狸赶紧跟上:“与其用话语诉说,不如你自己来看看。”
将机关枪收起,玉藻前跟在哈桑身后离开小巷子,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这里好歹是蛾摩拉,赫赫有名的万魔之城。
发生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不奇怪!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穿着朴素的人们在街道上穿行,时不时向这个奇装异服的二人组,投去警惕和怀疑的眼神,但人们很忙碌,他们还需要养活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别人。
这个时代的城市,还没有专门划分的商业区域,至少这里应该是没有,商品经济十分古老,它的主要表达形式依然是摆摊,就正如玉藻前和哈桑现在看到的那样。
街角墙根蹲坐着农民或小商人,他们在地上铺一块布,把食材或者烧制出来的简易陶器摆上去,再冲着路过的行人吆喝自己的商品,这就算是自己的货摊了。
喧闹,吵闹,各种乱糟糟的声音交织,小孩们打闹产生的刺耳叫嚷声,小贩宣传叫卖的呼喊声,邻居们谈天说地的笑声,街道上汇聚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一座公元前2000年的城市,正在忙碌于生存与生活,这就是它所发出的声音。
“这……这也太过……正常了?”穿行在人群之中,玉藻前皱皱眉头:“我现在有些混乱,对于作为罪恶之城的蛾摩拉来说,其实这样正常……反而是不正常?”
“我刚才去偷听那些居民的谈话,确认了一件事情。”走在前方的哈桑耸耸肩膀,说道:“这里就像同时代的任何城市一样,居民最关心气候耕种和日常生活。”
“嘛……所以,是《圣经》污蔑了蛾摩拉?算了,我并不在乎。”玉藻前斜眼愁了两个正在互相追逐的小孩一眼:“这样,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被人莫名其妙敌视了。”
“喂!那边的!马上站住!把双手举起来!”玉藻前话音刚落,一队士兵样子的猛男们分开人群,直接把他和哈桑围在中间:“你们不是蛾摩拉人吧!哪里来的!”
“友情提示,这个时代的定居点往往极度排外。”哈桑话里带笑,对玉藻前低声说道:“因为陌生的外来者往往意味着流民、逃犯、潜在威胁与巨大的麻烦。”
“如果没法好好应付过去,我们可能要完,被杀掉或许不至于,但或许会被当街示众呢。”
“是哦,还真是谢谢你的提醒哦。”
“看这身奇装异服,那个面具,那个古怪的帽子……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正经人吧!”为首的士兵队长上下打量一下两人,怒喝道:“穿着这样!你们没有羞耻心!”
“可恶,我竟然无话可说,以这个时代的审美,我们看起来确实很古怪吧。”玉藻前长叹一声,他眼神四处瞄瞄,思衬片刻,举起双手:“虽然我不擅长这个,但既然已经这样了……”
并没有多少杀意,玉藻前可以感受到,士兵们抱有的情感,更多是警惕不安,对这两个不合常理怪家伙的轻蔑和鄙视,以及毫不掩饰的敌意,但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杀意。
他们只是一群在这个时代,随处可见不值一提的治安卫兵而已。
“其实这位!是个旅行之中,货真价实的预言家大人哦!”就在此时,哈桑心领神会,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指着玉藻前高声说道:“而我!只是他不值一提的侍从罢了!”
“……明白了,你们两个家伙是骗子吧。”士兵队长点点头,立刻就完成了定性:“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然后吊在街上示众吧。”
在这个时代,把盗贼骗子之类的犯罪者挂起来示众,向来是治安方面一举多得的好选择,既可以惩戒罪犯,也可以警示他人,最重要的是,能给居民们提供很多乐子。
这个时代可没有多少娱乐。
“不对不对!这位预言家大人可是真货!快!预言家大人来个花样!”哈桑扭过头,朝着玉藻前猛甩眼神:“不然的话,我们可能就要被吊起来了!”
“不用你废话,我正打算这么做……”玉藻前烦躁地嘀咕两句,他高举双手,深吸一口气,魔力在他的掌心汇聚,猛然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光芒温暖而又明亮。
玉藻前手指轻弹,那光球便服从他的意志,在空中灵巧地飞舞起来,画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路,绘出一个又一个可爱而老少皆宜的小动物形象,引得路过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这……”
“不好意思,能让我们见见这座城市的主人吗?”哈桑对目瞪口呆的士兵队长连连点头:“这位预言家大人,有个关于这座城市的重要预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