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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装傻了,迦勒底的御主,给我令咒的魔力,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巴格达,更被马蒙切断了来自于灵脉的魔力支援,缺乏魔力的话,我无法使用自己的宝具。”哈立德那诡异的声音依旧漠然,他骑在马上的平静姿态,不像是在和曾经的死敌打交道,而像是在和自己相熟的朋友讨要零食:“我的宝具可以召唤出一支效忠于安拉的军队,只要魔力足够,我可以招出几乎所有冷兵器时代的兵种,而在此时此刻的现在,毫无疑问我们需要骑兵,以及能够继续阻击敌人的部队。”
    哈立德坦然而洒脱地跳下马匹,现在他已经没有掩饰和欺骗的理由,身后土丘上原本细密而绵长的枪响声,已经变得断断续续不时停顿,显然那上面进行战斗的无面士兵,已经被棕袍军逼到了弹药见底的困境,但江峰反而有些迟疑起来,他的眼神微微偏向费沙,面色再次变得阴沉的魔术师无言,只是顺着江峰的眼神望回去,然后微微点头表明自己此时的立场。
    费沙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他愿意放下和哈立德的仇恨,至少在此时支持自己的选择,这份能够以大局为重,而避免自我中心,不像是魔术师的通情达理,让江峰有些紧张的心冷静下来,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终究是为他带来了亚哈与哈立德真名的重要情报,江峰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决裂或者争吵,费沙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和值得信任,可靠的战友无论何时都十分宝贵。
    “那么,来签订契约吧,当然,是那种仅能够提供魔力通路,限制双方敌对行为,但只要条件允许就可以被撕毁的契约,我也并不觉得你会愿意和我签订正规的从者契约。”江峰对着举起突击步枪戒备的玉藻前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协助自己和哈立德签订临时契约:“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土丘那边枪声响起的间隔,已经越来越长了吧,我都觉得可以闻到血腥味传过来了。”
    “哼……虽然是由我这边提出的要求,但和迦勒底的御主签订契约,还真是让人不快啊……”
    “要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吧,我这边才是,为什么,非要和星之救主的打手混在一起啊。”
    两只分别属于对方敌人的手,被用力地互相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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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得好,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到头来唯有利益永恒。
    哈立德的首位利益,是保护塔居特的同时,想办法打击迦勒底方面的势力,至少在这件事情尘埃落定前,这位籍籍无名的天才数学家必须生存,江峰的首位利益是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之下,找到改写歧分点的办法,那么对现在茫无头绪的他来说,哈立德口中的天才数学家就是破局的关键。
    虽然长期利益依旧冲突不断,但双方的短期利益,却于此时达成一致,那么,在此刻达成共识便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实了,至少在脱离当前危机之前,这个奇妙的小小同盟,不但有着极强的内在向心力和凝聚力,更有着来自于外界强大压力,总体看下来,这支新生的诡异队伍,竟然比江峰和哈立德预料之中的状况,还要更加团结一心。
    “????? ??????。”
    伴随着哈立德的轻轻喝声,哪怕是天生缺乏魔术天赋,甚至体内都没有魔力回路的江峰,都可以在极为短暂的瞬间,感受到那种被直接抽取一空的感觉,如果将魔力必做碗中的水,那么,贞德和哈桑的魔力消耗,像是一勺勺地取出魔力,玉藻前则像是戳了根吸管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吸取着碗中的名为魔力的水,至于哈立德,这家伙根本就是直接把碗举起来,然后把碗底切开一饮而尽。
    如果供应魔力的不是迦勒底方面,而是江峰这只咸鱼本身,恐怕在哈立德启动宝具的瞬间,就就会被直接抽干化为枯败的尸体,江峰再次确定了,哈立德这家伙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危险,不管是作为敌人来说,还是作为战友来说,这种魔力消耗高到恐怖的从者,哪怕是对于友军也是大问题。
    “哦哦……这份魔力的浑厚与高浓度,该说不愧是星之救主的敌人,改写了三个歧分点的迦勒底亚斯吗,这还真是让我惊讶的底蕴啊……”哈立德那没有五官的脸庞微微后仰,声音依然漠然冷淡而平缓干涩,只不过他话语中的内容,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如果是这种规格的魔力供给的话,我竟然可以完全施展自己的宝具……”
    伴随着哈立德的声音,无面士兵们毫无任何预兆,就那样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死角,他们身着战甲腰佩弯刀,共计有三百三十三名,和先前借用现成装备的同类相比,这次召唤出来的无面士兵,拥有着与那次袭击商人驻地时无面士兵,所拥有的凛然姿态与强悍气势,毫无疑问,他们每个都是战场的老手与强者。
    “我的完全形态的宝具,三百三十三名最优秀的士兵,他们是以心身为祭品,毫无保留侍奉安拉的圣洁天使,跨过无数的战场和血之道路,不曾有过分毫迟疑与胆怯。”就像是在进行着什么宗教仪式上的宣告,哈立德那枯涩的声音缓缓朗声说道:“安拉自天堂,由七十二室女簇拥而注视,在那些以安拉之名赐福的土地上,他们永不疲劳亦永不死亡,只会作为祂手中的剑,向着敌人撒去死亡。”
    “啧。”这是贞德,他在毫不掩饰地咂嘴表达自身的厌烦,江峰的决定自然重要,作为从者他会毫不犹豫地拥护御主的抉择,但他自身的感受则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