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什么可奇妙的,因为迦勒底不会派出任何员工前往那里,我们会坐视那个意义不明的坐标消散,江峰你也一样不能行动,如果想要自杀的话,不如试试用手指去捅插座比较高效率。”玉藻前已经换回了自己那身黑帮风格的衣服,他带着顶帽子靠在墙边,压低了声音对着江峰进行毫不掩饰地威胁:“你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收起来,我不知道也不在意你为什么会有那个坐标,但你不准去。”
“呃,这个,好歹我也是堂堂迦勒底首席御主……”
“现在那只愚忠的白痴和那个鬼鬼祟祟的面具佬,他们两个都已经丧失了行动力,我作为现下唯一仍然拥有行动力的从者,按照迦勒底的规矩有权力直接否决御主的探索计划。”玉藻前没有给江峰丝毫狡辩的机会,而是用冷酷的语气毫不犹豫地堵死了江峰的话柄:“放弃你的那些让人火大的话术吧,我绝对不会赞同你去探索那个莫名其妙的歧分点,没有我的首肯,迦勒底就不会给你提供协助,就算你用什么手段进入了那个歧分点,也不会有从者和援助。”
“唔,你看,我可以带小威廉一起去,要是遇到敌人的话,我就把她绑在盾牌上顶在前面,是这样的,小威廉是女性是儿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能搭个少数族裔的边。”江峰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然后用十分严肃而冷静的语气,对着冷笑的玉藻前认真解释道:“只要有敌人敢对她动手,我就立刻录像让他社会性死亡,歧视女性殴打儿童伤害少数族裔,数罪并罚我玩不死他。”
“我觉得你不是想玩死敌人,而是想要玩死我。”站在引导台上的小威廉听到江峰认真的回答,她转身弯腰取下脚上的小皮鞋,然后直接朝着站在那边侃侃而谈,谈论该如何最大限度利用小威廉的江峰扔过去,皮鞋砸中了迦勒底御主的后脑勺,才算是让满口胡诌的江峰住嘴:“如果真的有什么人需要社会性死亡,你这家伙就是第一个啊。”
这并不是错觉或者性格发生了扭曲,自从在俄罗斯把洛夫克拉夫特的骸骨挖掘回来之后,小威廉的性格就越来越开朗和外向,她内心的某种拘束似乎随着骨骸的发掘被解开,而江峰那糟糕透顶的带头大哥作用,以及充满了粗糙质感的坑人式宠爱,则让小威廉的天真和童趣,以无比野蛮的方式成长起来,其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对待别人谦逊有礼,但对江峰则是直接拿皮鞋砸的迦勒底小号霸王花。
“小混蛋,怎么拿东西乱扔的,我可不记得有把你教育成这样粗暴的怪兽,对人要有礼貌啊有礼貌,尤其是对待你的长辈,换句话说就是对待我你要特别礼貌晓不晓得啊。”江峰用力揉揉自己的后脑勺,对着满脸嫌弃的小威廉呲牙咧嘴,然后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皮鞋,再把皮鞋朝着引导台上的小威廉扔回去:“真不知道你到底像谁,明明我这么温文尔雅俊朗不凡,你倒是像只失控的小狼狗。”
“呸。”
“好了!你们两个的闹剧到此为止吧,江峰,我不管你到底在预谋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你还是乖乖放弃吧,启动迦勒底的灵子跃迁系统,需要同时得到首席御主,现任所长和至少一名从者或半从者的认可。”玉藻前冷着眼睛瞟向江峰,喉咙深处发出不快的低沉声响:“我不认同,你就无法进行灵子跃迁,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愚忠家伙的白痴发言,但我也必须承认,他有些话说的确实有那么丁点几乎不可见的道理。”
“别去冒险,就凭迦勒底现在的状态,我们没有去进行冒险的资本,那两个家伙还躺在病床上,我现在的魔力也还在恢复积累,要是再碰到米兰那种规格的敌人和战斗,我告诉你,我们死定了。”玉藻前把帽子摘下来大步走到江峰面前,依靠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瞪着江峰:“你所找到的那个歧分点并不属于我们必须改写的歧分点,换而言之,这是可以省略的支线,也就是说,你没有去的必要。”
江峰笑着看向玉藻前那杀气腾腾的脸庞,这些充满了毫不掩饰冲突意味的话语,还真是只有眼前的从者能够说得出来,贞德可不会这么直接又粗暴地表达异议,他习惯摆事实讲道理想方设法说服别人,而不是像玉藻前这样,直接强行地怼过来,至于哈桑,那个家伙正如他始终坚称的那副样子,完完全全是被雇佣的第三方,从不表现出他本身的想法的行动倾向。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所长,把那个歧分点的情报给存档入库吧,虽然不能过去,但至少存下来当作参考还是没有问题吧。”江峰后退半步对着玉藻前举起双手,迦勒底的狐狸喉咙深处发出冷哼的声音,直接转身快步离开了中央管制室,小威廉已经把皮鞋给穿好,她斜着身子看向江峰的背影,思索片刻后从引导台上面跳下来,用力扯扯江峰的衣服:“慢走不送客官下——嗯?干嘛?小混蛋有事?”
“晚上几点啊,你找到帮手了吗。”小威廉扯着江峰衣服让他弯下腰,迦勒底的御主对着所长和管制室里的其他员工笑着摆摆手,管制室内经过片刻的吵闹后,又回到了稳定的日常工作中,对于这些有着丰富职业素养的家伙们,既然不打算进行灵子跃迁,那就继续那沉重的日常工作,小女孩向着四周瞄瞄,踮起脚尖对着江峰的耳朵轻声说道:“你别骗我,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