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直接些,就是这仗没法打。
贞德的旗枪如同雨点般不断刺出,但却全部被死疫之王挥舞着巨剑轻松挡下,非人的生物并没有像贞德那样有着许多思考和不安,它只是纯粹地觉得自己没有匆忙的必要,死疫之王可以从裂开城门的那边感受到,那个叫做江峰的人类正在对面,但它的精神在此时反而逐渐变得冷却和淡然,奇特的生物结构让它在大量分泌刺激性化学物质,躯体变得更加有力和敏捷,反应速度变得更加迅捷的同时,也同样大量分泌能够让意识保持冷静的激素分泌物,确保不会被高昂的斗志冲昏头脑。
它不需要急躁,敌人就像是躲进巢穴的狐狸或者田鼠,除了拼死一搏外,已经没有其他退路可以选择,但死疫之王不同,它所要做的事情十分简单,只需要保持自己的优势稳定推进就好,它有自信在单对单的战斗中战胜迦勒底的任何人,更不用说环绕在他身边,还在不断向着四周扩张的浓浓杂色雾气,只要敌人出现在那雾气之中,他们的死亡几乎就已经是既定事项了。
紧握着旗枪的贞德连续对死疫之王发动攻击,但都被非人的强大生物轻松化解,不过迦勒底的圣者并非独自一人,伴随着清脆的枪响声,原本用来修建园艺的长柄黑铁镰刀,被强大的力量带动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趁着贞德再次被死疫之王击退的空档,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进入雾中的南丁格尔悍然出手,锋利的镰刀刀锋直至死疫之王的头颅,没有任何征兆地从雾中劈下。
破损的长袍随着那激烈的动作而在空中飞扬,因为杂色雾气的侵蚀,那灰白的布匹长袍而冒着白烟,这种无法被雾气强制转化的死物,在雾气中只会被消蚀为残缺的遗骸,为了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被死疫之王发现,南丁格尔并没有使用奥林匹斯之炎保护自己,她就那样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冲进了雾里,除去身上的衣服之外,唯一可以被称之为武器的东西便只有那把长柄镰刀。
镰刀深深地凿进死疫之王的头颅,可下劈的趋势随后就被那坚硬的头骨所阻拦,南丁格尔面无表情地松开握在手中的镰刀柄,反手从后腰抽出那盏随时都会熄灭的提灯,死疫之王很高大,但它高大俊美的身材在此时反而为南丁格尔提供了便利,护士长抬脚踩在镰刀柄上,向下用力压去让死疫之王微微低头,更让它在瞬间无法挣脱卡在头骨里的镰刀,南丁格尔双手握紧提灯的把手,随后就像是挥动流星锤,狠狠地冲着死疫之王的头部直接砸了过去。
“啪嚓。”
原本就已经扭曲变形的提灯遇上这巨大的冲击,那歪歪扭扭的金属灯罩彻底裂开,其中所装盛的奥林匹斯之炎倾泻而出,就像是火柴被扔进浇满了汽油的木柴堆,淡蓝色的火焰在瞬间就吞没了死疫之王的头颅,南丁格尔依旧是那平静而漠然的神情,就像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不过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行为,她早已经踏在镰刀长柄上的脚猛地用力,让镰刀向着下方切割下去。
原本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头骨在奥林匹斯之炎的灼烧下,变得就像是被浸湿的柔软纸片,那只是用来进行园艺工作的粗制长柄镰刀,没有任何阻碍地切开头骨切进大脑,随后将头颅内部的脆骨和结缔组织一同切开,环绕在额头边上王冠般突出的骨头也被切开,这一切只是发生在转瞬即逝的瞬间,死疫之王的头颅就这样被南丁格尔切成两半。
“我都听到了,在雾里面试着靠近的时候。”南丁格尔漠然地说道,她指尖轻巧地捻起奥林匹斯之炎点在脖子上,让那淡蓝色的火焰在自己身上开始燃烧,为她驱逐身躯上的感染和瘟疫,让她不至于被杂色雾气完全侵蚀:“你说,你觉得很不舒服是吧?”
“那就直接切除吧,反正你也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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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提了,就姑且在这里提一下;
奥林匹斯之炎是官方说法,十字军之炎是阿提拉那边的称呼;
毕竟两边不可能坐下来,讨论淡蓝色火焰要叫什么名字嘛;
虽然我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
第一百章 生与死之花(5)
黎明已然将至。
南丁格尔的突袭只是个开始,阿赖耶侧的英灵和迦勒底的从者们都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抓住这个宝贵的机会,一鼓作气将眼前的可怕敌人给彻底解决,而是放任他自行喘息调整,甚至于从眼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那他们将不得不面对难以想象的恐怖反击,到那时,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美好的结果。
长柄的黑铁镰刀深深凿进强韧的血肉之躯,把死疫之王的头颅切成左右分开的两半,南丁格尔将自己的脚踩在长柄,利用自己的体重狠狠压制住了死疫之王可能的反击,握紧旗枪的贞德,并没有浪费护士长创造出的宝贵机会,就像是抓捕到破绽的饥饿毒蛇,旗枪的枪尖从缝隙中猛然探出,缠绕着奥林匹斯之炎的锋利枪尖如同滚烫的餐刀切开黄油,轻而易举地深深扎进了死疫之王的胸膛,直接将其扎了个对穿。
迦勒底倾其所有的追击仍然没有结束,哈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死疫之王的身后,他压低身子从杂色浓雾中现身,左手反握自己惯用的弹簧刀,上面同样被奥林匹斯之炎所缠绕,右手则是一柄看起来朴素无华的黑铁匕首,只是在匕首的柄上缠着枚狐狸形状的吊坠,哈桑手中的弹簧刀狠狠捅进死疫之王的后腰,另一只手握着的黑铁匕首则轻轻抛起,让那狐狸形状的吊坠飞舞在死疫之王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