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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吧异教徒,你只不过是躲藏在阴影伺机而动罢了,根本就没有上过正面战场的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贞德面无表情地瞥了哈桑一眼,这种程度的互相嘲弄鄙夷对他们来说,已经快要成为构成生活的重要部分,在战斗时的紧密配合是一回事,而在脱离战场回到了安全地区之后,两人可不打算再和对方进行让自己不快的友情游戏:“说到底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又有什么值得感激的贡献,仔细想想的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吧?”
    “你们两个烦不烦!是小学男生在斗嘴吗!”闭着眼睛盘膝坐在地上,正在缓缓吸取城墙内四散无主魔力的玉藻前睁开眼,皱着眉头满脸厌恶地开口骂道:“小学生的话就回到小学去!去乖乖听老师的话吃胡萝卜和洋葱吧!”
    “哦,这就是所谓日本风格的笑话,该说是……吐槽吗?”哈桑转向玉藻前笑着回应道,贞德则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似乎对玉藻前的话语不置可否:“该怎么说呢,果然是有文化间隔吗,我听起来就像听江峰说笑话似的,不过似乎要稍微好上些?”
    “不,和江峰的笑话比起来,这简直就像是最棒的脱口秀。”普洛瑞阁的左肩已经被完全麻痹,他躺在病床上把头转向旁边,尽可能不去看自己那被切开的左肩,以及被取出来的细小骨头碎片:“江峰的笑话,完全不顾听众的感受和说笑话的场合,内容也让人根本笑不出来,最可怕的是,他对此没有任何自觉。”
    “反正我已经受够江峰的笑话了,而且我希望我余下的人生永远都不会再次听到他的笑话,如果我还能有余下生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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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过渡章哒!
    第九十四章 朝圣
    距离黎明,还有?小时?分钟。
    曾经的疫王尖兵伴随着噗通的声响,被从巨大的蠕动肉囊内吐出来扔在地上,它全身上下没有半根多余毛发,包括那老鼠的头颅也是如此,赤红的粗糙皮肤就像是新生的婴儿般光秃,浑浊而迷蒙的意识被冰冷的空气逐渐唤醒,鼠头人身的生物有些迷茫地感受着自己所处的空间,身体的下方似乎是湿润的泥土,周围的空气并不是多么清新,在其中隐约混杂着淡淡的血肉腥味。
    有什么声音或者说意志在脑海中回荡,鼠头人身的生灵摇摇晃晃从地上起身环顾四周,它正位于某处类似于地下溶洞般的空间之中,脚下是不知道融进了什么诡异的液体,而显得有些昏黄的泥土,而高悬在头顶的则是长长下垂的钟乳石,这些天然而成的奇景向下滴着冷冰冰的水珠,周围的温度有些地,生灵呼出的空气在身前凝聚成白雾飘散,它转身望向自己的身后,那是一只紧紧贴附在石柱上的猩红肉囊,表面的粗皮上可以看见凸起的血管。
    肉囊已经沿着自己的中线向两边裂开,就像一只被打开的巨大蚌壳,生灵那猩红的小眼睛眨眨望向肉囊的内部,它那光秃秃的后颈皮肤如同有电流窜过,如果上面还有毛发的话,应该会如同受惊的猫般全部倒竖起来,它那还有些朦胧的意识注意到了,在肉囊的内部有着什么对它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生灵有些艰难地迈出自己重获新生的第一步,左摇右晃地走到了肉囊旁边,向里面伸出了自己粗短的手指。
    “咕唧……咕唧……”粘稠而腐烂的血肉脓液被生灵的手搅动,发出让人脊背发凉的诡异咕唧声音,手指触碰到了什么坚硬而冰凉的东西,生灵那狭长的红色眼睛猛然一亮,它紧紧握住那东西将其从肉囊的内含物中抽出来,那是大概只有小孩小臂粗细的短棍,脓液顺着上面精心雕刻着的粗犷符文滴落,短棍的两段是被折断的破裂断口,棍身上留存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划痕,还有着大块的火药留下的焦黑痕迹,充满了铁与血的战场气息。
    这根短棍来自于疫王尖兵的武器,那柄被雕刻了强悍巫术符文的长柄战锤,迦勒底方面为了方便行动和安全并没有将其带上,只是简单地破坏了上面的咒文,再将其折断成数节就扔在路边,但出于某种原因,克劳塞维茨组织鼠群将那战锤的残骸给回收,选取了其中符文和结构保存最为完整的部分,将其放置到了血肉巨囊里装着的脓液之中,让其伴随着鼠头人身的生灵从死亡的绝望中得到神圣的重生。
    生灵紧紧握着那根短棍转过身子,迈开脚步踩上潮湿又有些粘稠的泥土,它的体重加在那松散的泥土上,每一步都会留下充盈着昏黄粘液的脚印,与外界封闭的地下溶洞之中有着从外界投来的光芒,在溶洞那灰白的石壁上,开着个大概能容一个成年男性站立着通行,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裂口,从裂口的那边隐隐约约有明亮的白光投进昏暗的溶洞,生灵紧紧握着手中的短棍,缓慢而坚定地踏入光中。
    裂口中的通道在最开始时还勉强可以称得上宽敞,但随着不断地行进而在变得越发狭窄,到最后光是容纳生灵向前进都相当勉强,身材与普通成年男性人类相差不大的生灵,不得不蹲下身子挺直腰杆,几乎是不断地磨蹭着锋利的石壁前进,手中紧握的短棍也不断地敲打着周围的石壁,在身后留下道道昏黄的血痕和淡黑色的金属摩擦痕迹,而越发向着裂口那边行进,那淡淡的白光就越发明亮和耀眼,最后甚至开始让生灵感到灼热。
    艰难地穿过狭窄的通道之后,生灵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喘息,为了让自己壮实的躯体和那根短棒挤过狭窄的通道,它的身上留下了如同被鞭打过,密密麻麻而惊心动魄的血痕,但随着它穿过裂口,脑海里的声音也越来越洪亮,它发现自己原先那如同被雾气笼罩般的记忆变得清晰,它可以记得它曾经是位战士,可在某场与强敌的激战中死亡,但多余的细节却完全记不起来,似乎还有着什么伟大的使命还需要自己去完成,但它却对此毫无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