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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该怎么说呢,用那种粗俗些的词语和说法来形容,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玩脱,还是应该将其称之为自寻死路?”克劳塞维茨的意识在鼠群意识网络之内发出缓慢而感叹的波动,阿提拉的死亡似乎对他没有半分影响,甚至连让他的意识波动产生变化都做不到,克劳塞维茨只是始终保持着那副淡然的姿态:“怎么样,阿提拉的尸体能够成功回收吗,刚刚我把注意力放在疫王尖兵那里了,没有去注意钟塔那边的动向。”
    “无法回收,已经被迦勒底方面完全地处理掉了,他们似乎注意到了阿提拉躯体的特殊性,所以他们将其完全焚烧掉了,用的应该是十字军之炎。”工厂长同样淡然平静的思考在意识网络中回荡,那平静而稳定流淌着的意识流,毫无疑问地证明了这两个家伙对阿提拉之死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还稍微有些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如愿以偿的感觉:“那附近的鼠群也被全部清除掉了,像回收疫王尖兵时那样强行回收估计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恐怕我们只能放弃那珍贵的资源了。”
    “迦勒底那边的动向呢?”
    “已经开始往城郊撤离,正如你所计划的那样,收到了沉重损伤的野兽在脱离了险境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试图回到自己安全的巢穴,这是血肉生物所共有的本能,哪怕我也是如此。”工厂长平静的意识波动在无形的精神网络内回荡,在阿提拉死亡之后,它就全线接管了鼠群的控制权,虽然不像匈人之王那样可以如同控制躯体般控制鼠群,但它始终是所有老鼠的孕母,控制它们也算是轻而易举:“在俄罗斯时,我的躯体曾经被撕碎成许多碎片,现在想想,就算我那时还并未产生完整的个体意识,我在那会也产生了想要舍弃肉体回归意识网络的想法,唔,米兰北部的鼠群已经完全回收了,南部的正在撤回。”
    “迦勒底那帮家伙应该是从南边离开城市地区的吧,南边的鼠群回收先缓一缓,再给他们些压力让他们尽快离开米兰,尤其是赶快离开贫民区,我可不希望我们正在认真工作的时候,却被人突然闯入然后挥舞着刀剑打断,那太让人火大了。”克劳塞维茨思索片刻后对工厂长下达了自己的指令,随后就是压抑不住地无奈和感叹情绪:“说起来,我们现在进行的计划,还是最早就被我们放弃的计划,兜兜转转绕了这么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原点,命运还真是无常啊,这样看来,我们和迦勒底那边还真是相似啊。”
    “他们必须回到那个垃圾堆之王那里,进行真正可靠的休整治疗,不然就凭借他们现在的状态,继续在米兰探索下去无异于死亡,而我们则是因为连续的失败而人手不足,进行你的计划又需要收拢全部鼠群,而且按照我们所获得的情报进行推算,江峰那里应该还有一条令咒,我们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了。”工厂长冷漠的意识在精神网络之内回荡,对于克劳塞维茨的感叹视而不见:“你犯了个错误,早就该按照我的看法和建议,直接进行将阿提拉转化为Clearer的仪式,而不是怀抱着毫无意义的期待,让他继续作为人类去和迦勒底战斗。”
    “啊,我亲爱又忠实的工厂长啊,我承认我的失误,我没有料到迦勒底抵抗会那么激烈,但你的看法也同样有很大的问题,这也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先前的那两只Clearer最后都被很轻松地杀死了。”克劳塞维茨悠闲又自在的声音在意识网络内回响,通过得到意识网络的敏锐魔力感知能力,他可以感受到阿提拉那已经破碎的灵基正在被逐渐汇拢,向着米兰城区内的某处不断汇聚:“你必须要清楚,Clearer并不只是纯粹肉体强悍,又或者有着厉害魔术能力的恐怖怪物,以强悍的血肉之躯作为最强的载体,附加以至高和压倒性的神秘等级,单纯的暴力根本没有多少意义,那只会被更大的暴力和更阴险的谋算给解决。”
    “我……不太明白……”
    “阿提拉是大王,是上帝之鞭,是匈人之王,但那终究是来自于人类的神秘,这也是你们先前所犯下的最大错误,人类的神秘最后只会被人类所超越,唯有真正以人类为饵食所诞生的非人神秘,才会有战胜人理的可能性。”克劳塞维茨的意识平静而淡然,他的口吻甚至还有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完全不像是在教导人外的生物如何毁灭人类:“所以我们需要的并非异化的人类,而是从最开始就完全非人的异物,从最开始就属于你们的神秘。”
    “你是想说……鼠群……”
    “正是如此,啊啊,我的运气虽然不算太好,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也不算特别差劲,这还真是一连串我连想都不敢想的机缘巧合,阿提拉的死亡为我们提供了纯粹的灵基碎片,上面所附着的毁灭与猎杀概念简直再适合不过;柴可夫斯基的乐曲让我们可以将鼠群化作整体,个体所拥有的魔力或许无比稀少,但整个米兰的鼠群加起来所能提供的魔力,是足以媲美简易许愿工具的巨量魔力;还有尖兵,我们那忠诚的已经产生了个体意识,甚至于粗浅文明概念的老鼠人伙计,它简直就是将这所有事物全部串联起来的最牢固的绳索!”
    克劳塞维茨的意识波动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就像是某种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心情随着自己的诉说越发激动和欣喜,工厂长却是完全沉寂下来,它有些震惊地意识到克劳塞维茨所言非虚,连续不断的失败之后,他们竟然在无意中积累出了难以想象的条件,就如同先前的一切只不过是考验,命运这难以预测的狂徒,竟然自始自终都无比坚定地站在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