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被乌鸦带回来和鲍德温四世谈过后,就已经大致了解目前的状况,也对自己接下来的境遇有所觉悟,刚刚那样折腾纯粹是因为压力积累太多了,不过普洛瑞阁立刻又反应过来,听刚刚江峰说的话语,这帮从迦勒底过来的家伙们,到现在甚至连个靠谱的计划都没有,该死的,就连他们这些第一次进入歧分点的魔术师都知道,制定一个理性计划的重要性,这些怎么看都像是随意胡来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连续改写两个歧分点的。
“计划有个卵用,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不管多么精密细腻地去编制计划,到最后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突发事件,然后计划大失败。”江峰拍着普洛瑞阁的肩膀,做出一副已经看透世事的大贤者姿态,不过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和他那莫名欠揍的气质结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更加欠揍了:“太过复杂的计划一旦出错,到时候连救都救不回来,而且我们的对手很精明,他们可不会老老实实地让我们随心所欲。”
“……简单点来说?”
“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只商量大致的作战步骤和行动目标,什么具体的作战计划,我们迦勒底猛男不需要的。”江峰一边搂着普洛瑞阁的肩膀,一边大大咧咧地摆摆手,示意旁边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谈些什么的贞德和乌鸦跟上,江峰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一个是非典型的英国上层贵族,另一个则是法兰西的抗英斗士,这样两个充满矛盾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可以聊的东西。
“来吧,要准备米兰攻略战了。”
第二十二章 当鼠群沉默不语
时间略微回退少许,回到江峰还在听鲍德温四世讲故事的时候。
”嗯,嗯……出了这样的状况吗……没问题,我知道了,我会让她过去的。”疫王尖兵手里捧着一只棕色毛发,看上去要更加瘦小的棕色老鼠,它将棕毛老鼠举起来放在耳边,那老鼠的头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倾听思索表情,这是阿提拉一方通讯的方式,比起可能被窃听甚至篡改的魔力交流,以莫斯科时海伦娜的行动为旧例,追猎者很清楚通讯被劫持会导致的危险后果,所以他们选择以生物来作为信息的载体:“喂,那边那个拿刀的裸猿,那个灰毛的裸猿要你去城堡,那里附近似乎有敌人的痕迹,他希望交响曲可以不被打扰的完成,所以要你去那附近看看。”
“哦哟!收到!虽然这里离教堂好远的,不过我还是没有半点怨言地出发啦,所谓武士就是猎狗般的存在!”少女武士依旧是那副嬉笑的样子,她把一直抓在手里研究的江峰的外衣给扔开,然后从自己坐着的矮墙上面跳下来,转动身子朝疫王尖兵举手敬礼,那悠闲的姿态完全没有警戒的意味,而像是女子高中生的茶会告别:“那么,不惜用上技能也要全速狂奔,Saber号出发!”
疫王尖兵冷眼看着向着城市内部奔跑过去的Saber,它虽然并没有被赋予多少人文社会方面的才能,但它的记忆功能可是能胜过绝大多数人类,疫王尖兵十分清楚地记得,这名Saber在被刚刚召唤出来时那时不时就吐血,好像随时都会当场暴毙的脆弱样子,在经过工厂长的内脏强化之后,她就仿佛要夺回被疾病所占据的时光那样,就连一些根本不需要的地方,都会尽可能完全地用上自己身体的每个结构,想方设法让自己全身大汗,疫王尖兵知道这似乎被称为补偿心理,但它也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心理的成因。
在地上的鼠群中间盘膝而坐,疫王尖兵凝视着身前无形的城墙,由阿提拉提议而工厂长制造,被专门设计用来率领鼠群的它,可以在瞬间就清空思绪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来恢复体力,又可以在外界只有无比轻微刺激的情况下,就立刻从沉眠苏醒并调整自己的每块肌肉,为战斗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次也一样,它的任务是在敌人从城墙里出来时,带领自己的鼠群与他们战斗,而战斗的目的却并非任何从者,而是那隐藏在队伍最后的御主。
疫王尖兵又在脑海里过了遍埋伏的流程,与迦勒底的裸猿和裸猿的死灵相比,鼠群拥有着可谓是压倒性的优势,那就是绝对的人数差距和几乎取之不尽的后备兵员,疫王尖兵可是亲眼见过教堂地下深处的孵化室,那里以雌性老鼠原料为巨大繁殖器已经完成建造,而使用瘟疫为手段,从那些人类夺取而来的生命力,则让从繁殖器里爬出来小老鼠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就算现在疫王尖兵手下的部队被全部杀光,它相信只要几十分钟,工厂长就能再制造出规模丝毫不小的全新部队。
依靠着规模级别的优势,鼠群可以沿着整座城墙进行埋伏,它们已经攻打过好几次这座城墙了,而每次那个带着乌鸦面具的难缠裸猿,都是从完全不同的地方冲出来的,显然,这座城墙的城门并不固定,而是可以不断移动的,疫王尖兵已经布置好了侦察用的老鼠,只要敌人离开城墙现身,它就能带着麾下的全新战士赶过去,将敌人拦截甚至杀死。
完成了如同既定流程般的思绪,疫王尖兵正深吸一口气打算进入沉眠模式,可就在此时,不知道该说时疫王尖兵的幸运,还是江峰惯例的不幸,被Saber随手丢开的那件外衣被风吹起,这还要得益于迦勒底精心选择,不会阻碍行动的超轻纤维材质,迦勒底御主的外衣就这样飘飞起来,然后直接盖在了疫王尖兵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