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勇猛的尖兵失败而归,不过它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它逼迫那个疯子女人再次使用了苍十字火焰,那火焰每次爆发,那位住在垃圾堆里的王寿命就会变得更加短暂。”Caster终究还是没有放任这微妙而尴尬的局面接着持续下去,虽然从性格到作风都各种不合,但他和疫王尖兵终究算是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的战友,他也不想就这样直接搞僵双方的关系:“按照我的计算,还有两次,那个火焰最多只能再使用两次,那位君王的生命撑死了只能再支持两次火焰燃烧。”
“哼,那堆聚集到一起,躲在城墙和他人躯体后面的弱小裸猿,他们的灭亡只不过是早晚的定数,比起他们,我更关心新兵的培育。”疫王尖兵冷哼一声从线虫柱里面挤出来,它矮壮的身体上满是火药焚烧后的焦痕,鼠头人身的怪物举起自己的手看看。随后用力鼓起自己的肌肉,伴随着肌体的膨胀扭动,它体表毛发皮肤和血肉灼烧而成的焦块哗啦啦落下,露出下面新生的健壮躯体和短硬毛发:“工厂长,我想要更多更多的黑战鼠,那些灰色的小家伙们虽然便于使用,但实力始终还是太低了。”
“最新一批黑战鼠大概四千只左右,我让工厂长以消除它们播撒疾病的能力为代价,进一步地强化了那些黑毛小家伙的野性本能和基本体能,我相信它们可以成为你手中优秀的战力。”Caster代替工厂长回答了疫王尖兵的要求,他合起自己手掌上平摊开的笔记本,用那精致的小羊皮封面拍拍自己的额头,露出个有些无可奈何的微笑:“按照现有的情报推断,他们应该跟着那个疯女人去找那位可怜的君王了,Saber只适合单对单战斗,既然你已经大概从伤势中恢复过来了,那就赶快带着新兵们赶过去吧。”
“那你呢,狡猾的裸猿?”疫王尖兵吐出浑浊的空气,它边活动着身子边走到墙边,那里的墙壁被厚厚的线虫所覆盖,乍看上去就如同一面不断蠕动的血肉墙壁,它向着那面墙壁伸出自己的手,就像是感应到了疫王尖兵的动作,互相彼此缠绕的线虫无声地扭动躯体,吐出一把以疫王尖兵先前那柄铁锤为基础改造而成的长柄大锤,锤头上画着的符文变得更多,锤柄也从粗短老旧的短柄变成修饰精美的长柄,更多铁丝和钉子将锤头与锤柄牢固地扎和在一起,整件武器看上去没有多少设计的精密,反而充满了邪恶与暴力的粗犷美感:“你要怎么做,去把自己烧成汤喂给小家伙们吗。”
“那批被你冲散的外来者们似乎又聚集起来了,我对他们的观察也已经足够了,现在是时候把他们全部拿下了,毕竟魔术师这种生物,对于我们来说可是极上等的素材。”日耳曼人耸耸肩膀收好笔记本,对于疫王尖兵的挑衅没有过多理会,这样程度的找茬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他直接转身向着门被完全扯坏的房间门口走去:“工厂长,给我指派一批小家伙,去掉他们传播瘟疫的能力,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抓住的魔术师,却因为疫病而死掉。”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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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嘴医生扛着那个倒霉的大哥,在空无一人的米兰街头飞檐走壁,而哈桑却也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以恰到好处的程度缀在鸟嘴医生身后。
浑身漆黑的鸟嘴医生已经穿越了小半个米兰城区,转眼间就来到了边缘地带,它肩上那位满头是血的倒霉蛋中途也醒过一次,但那名中年的欧洲男人甚至没来得及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他刚刚想要试着挣扎脱身的瞬间,第三次被人用不至于受伤的程度击打至昏迷,显然,鸟嘴医生虽然缺乏主观意识,但可并不缺乏应变能力。
哈桑在后面追逐着鸟嘴医生,很快就来到城区的边缘,一道齐腰高的低矮围墙将米兰的郊区和城区分开,鸟嘴医生来到围墙的边上停下,然后把肩膀上扛着的中年男人扔到地上,这个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满是疮痍的可怜男人,哪怕是被这样粗暴地对待,也只是发出了一声略带痛苦的哼唧声,他甚至连睁眼的迹象都没有,连续三次的强制昏迷几乎将这个倒霉蛋的体力搜刮一空。
见到鸟嘴医生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哈桑也是猛然站住,他灵巧地转身躲到一栋民宅的墙壁后面,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将自己隐藏起来,哈桑刚刚站定自己的位置,就立刻将头探出去盯着鸟嘴医生接下来的行动,但离奇的一幕出现在他的眼前,先前还站在矮墙边缘的鸟嘴医生,还有倒在地上时不时蠕动自己身体的中年男人,此时却全都消失不见。
哈桑原本挂在嘴角游刃有余的微笑瞬间消失,他再也没有闲情逸致悠闲地躲在后方观察,哈桑脚步发力猛地从自己躲藏的墙后冲出来,向着鸟嘴医生和中年男人消失的地方蹿过去,他可以肯定从自己移开视线到再次站定探头,这中间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钟,但仅仅是短短三秒钟时间,那样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或许有一个不是人,那样两个人就这样直接消失,这可超出了哈桑的预料。
但已经来不及了,哈桑跑到两人先前所在的地方,分割米兰乡村与城区的低矮围墙边上,但除了地上的人体印子之外,等待在那里的只有飞舞的尘土和满地的细碎石子,哈桑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地四处走了几步,但他随后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弹簧刀从袖子滑出握在手中,哈桑深吸一口气,冷冽的刀锋猛然刺出去,但瞄准的目标却是矮墙上方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