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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他们现身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当地居民的迎接也随之而来,那是老鼠,很多很多很多的老鼠,这些浑身脏兮兮的灰毛小动物从街道上狭窄下水道的开口,以及建筑巷子的暗处中涌出来,它们的数量之庞大让它们的现身就像是洪水来袭,密密麻麻的灰毛生灵将街道的地面铺满,呼啸着就朝远征军的成员们涌过来,魔术师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这呼啸的老鼠洪水所吞没。
    “别站在原地!集合起来集合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往建筑物里撤退!”站在普洛瑞阁身边的艾迪让魔力爆发出来,将他们四周的老鼠全部震飞,艾迪能够成为远征军的头领并不单纯因为他的高贵血统,同样是因为他确实在某些方面有着过人之处,他是最早反应过来也是最快作出反击的魔术师,年轻的男人轻轻拍拍自己的喉咙,直接用魔术放大自己的声音,确保每个魔术师都可以听见他的指挥:“现在不是留手的时候!拥有防护性魔术的战友,请立刻张开盾牌和结界!拥有大范围攻击手段的战友们,请马上做出反击!”
    “该死!这些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还是老鼠吗,这是披着老鼠皮的怪兽丧尸吧!”随着结界和大大小小魔术盾牌的展开,汹涌的鼠潮被阻挡在魔力护盾之外,而时不时爆发出的各色魔术也重创着鼠潮,虽然嘴上时不时要哀嚎几声,但他的指挥果断而坚决,在他的指挥下,远征军缓慢但坚定地往街道旁的建筑物里移动,年轻的魔术师很清楚,只要仍然停留在街道上,就不得不面对这些疯狂老鼠潮水般的袭击:“往街边退!往街边退!在开阔环境下我们没有胜算!必须进到室内!”
    躲在人群中央的普洛瑞阁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虽然是阿给皮尔医疗魔术的唯一继承者,但常年与凡人的共同生活,已经将他与普通人们的生活极大程度地同化,他的本质与那些苦恼于车子房子孩子的中年社畜,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确实考虑过自己可能会遇到些什么,但普洛瑞阁最疯狂的想象,也仅限于被因瘟疫而陷入疯狂的暴民们围攻,像这样在巴洛克风格荒无人烟的街道上,被如同洪水般的老鼠淹没,哪怕是在普洛瑞阁最深沉黑暗的噩梦中,也连影子都从来没有出现过。
    远征军们已经稳定好了自己的心神,靠着魔术在街道上建立起了简易的阵线,开始朝着街道边上的建筑物艰难前进,但老鼠们,或者说在老鼠背后操控着它们的人,可不愿意远征军就这样毫无损失地脱离困境,围绕着远征军们的鼠潮突然退开,远征军们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时间,但那些吱吱喳喳叫着的小巧生灵也借着这短暂的时机,重新组合好了自己的阵势,受伤和死去的老鼠被鼠潮推到一边,而活着的小生灵们灵巧地哗啦分为两支队伍,就像是巨大的铁钳般朝着围绕远征军的魔术结界钳过去,作势就要把远征军们包围在街道上。
    “这些玩意真的是老鼠吗!这些玩意真的是老鼠吗!”普洛瑞阁哀嚎着跟随远征军逃跑,他所会的魔术本来就只有家传的医疗魔术,根本就不会什么能造成破坏的魔术,除了魔术之外,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把防身用的手枪和一柄军用匕首,虽然普洛瑞阁时不时就会去靶场练练枪打打靶,但考虑到目前这种人挤人的状况和自己颤抖不停的双手,普洛瑞阁觉得自己还是别用枪比较好,误伤友军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不是什么可以让人微笑面对的事情:“它们要过来了!它们要过来了!”
    “全部蹲下!”
    伴随着年轻男人的嘶喊和吼叫,汹涌的魔力如同巨大的铁锤般狠狠砸下,直接将分成两路要包围他们的老鼠狠狠砸中,将这些吱吱叫着的小东西砸成漫天飞舞的血肉碎末,而与地面狠狠撞击在一起的瞬间,那股巨大的魔力又直接炸开,向着街道的四周轰然扩散碾压过去,艾迪那赌上大半魔力的攻击获得了与之相符的收获,那鼠潮就像是有生命被打痛的巨兽般,呼啸着向着它们来时的方向退回去,然后消失在了街道和巷子的阴影之中,就连那些残破不堪的尸体都被老鼠们卷走,整条街上除了地面的血迹和一些断裂的残肢外,竟然连一具老鼠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我们打退那些老鼠了!快撤退!快撤退!”普洛瑞阁刚想喘口气,但艾迪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年轻男人因消耗了大量的魔力而满头大汗,他微微发抖的双腿也说明了他现在非常疲惫,但艾迪却并没有在自己的脸上展露自己的疲倦,这个年轻的魔术师清楚自己身为头领,在这帮心高气傲的魔术师面前,自己绝对不能暴露出脆弱的一面:“来吧伙计们!让我们动起来!”
    “进了那间建筑物我们再休息!现在不是可以喘气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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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靠着最基本的老鼠们,没办法对付那些迦勒底的家伙啊。”有着淡灰色头发的年轻日耳曼人,穿着一身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朴素普鲁士军服,手里握着小小的黄铜望远镜靠在窗户的边上,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远征军的动向:“不过我听说迦勒底的江峰是个很谨慎狡猾的领袖,如果我们的工厂厂长提供的情报没错,像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街道上现身,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需要我出手去试探一下吗?”
    “没有那个必要,东方的剑士,比起单纯地消灭物质力量,毁灭敌人的精神能为我们带来更大的收益。”日耳曼人收起望远镜放进怀里,他低下头看向窗边的小小方桌,桌子上摆着些全是褶痕的纸张,旁边还摆着一只用了大半的铅笔,灰发的男人握住铅笔在纸上涂画了几笔,然后捏捏自己的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仔细想想,那批人应该不是迦勒底的人,应该是其他势力派过来的,呼,看起来我太过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