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啊!”哀嚎声一时之间此起彼伏,诸法之母在使用这个魔术护盾的时候,特别耍了个阴狠的心思,它特意地调整了护盾对于外在刺激的应对方式,让那些击打在魔术护盾上的投射物可以顺着它们来的路线弹射回去,这种手段是完全超出保安团团员们预料的反击手段,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己的枪弹击中,纷纷惨叫着应声倒下。
“搞什么,这超自然的力量……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有着超强肉体但缺乏远程战斗力啊……”米哈伊尔同样开枪,也同样被自己的弹丸给击中,他嘴角抽搐着两腿一软,不由得向背后倒去,靠着身后满是白霜和冰渣的枪缓缓坐到地上,这个有着钢铁般意志力的男人在此时也终于到了极限,他这样把大小事情一力抗下的领袖,原本就要承受远超他人的压力,而米哈伊尔还要在保安团团员的面前,一直强迫自己摆出成竹在胸的姿态,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再加上身体上的极度疲惫和寒冷,米哈伊尔终于支持不了倒了下去,头向后一靠,深吸一口气扔下一句话,最后陷入了昏迷之中:“江峰,你这混蛋果然不能相信……”
诸法之母手一扬一收,将手中的长鞭哗啦一声收回手中,随后手又向着身边一甩,让那魔力的结晶体如同燃烧殆尽的灰烬般,化作点点光芒散去,Clearer轻轻地跨过走廊上横七竖八哀鸣的保安团团员,那如同人类女性般的丰腴身体,完全不像人类的手脚和头部,环绕着诸法之母的半透明魔力护盾,与从走廊天花板破洞里飘散下来的雪花组合起来,让这一幕如同噩梦中最疯狂戏剧的精彩片段,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华丽美感。
踩碎在地上凝固起来的冰霜,轻微的咔嚓咔嚓声音在走廊里回响,诸法之母原本端庄而典雅的动作猛然一僵,它手爪轻抚平滑结实的腹部并微微低头,它注意到身上魔术咒文的荧光从原本平和而稳定地持续发亮,变成了忽明忽暗的飘渺灯火,而来自于暴风雪失控魔力的影响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诸法之母意识到,坎曾那里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跃上心头,它的脚步不由得加快,现在再去担忧坎曾完全没有什么意义,重要的是在出现变数前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源。
要尽快把江峰给解决掉。
虽然心里越发地焦躁起来,但诸法之母的动作变得更加警惕,它很清楚,越是靠近胜利的终点越要谨言慎行,来到二楼走廊的尽头,魔力从脚爪的部位猛然释放出来,将倒在地上破破烂烂的沙发震开,虽然除了那刻在木制框架上的魔术咒文外,诸法之母并没有从沙发上感受到其他的魔力波动,不过为了防止江峰可能设下的陷阱,诸法之母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将地上的障碍物扫开,诸法之母微微侧头向着一旁被江峰撞开门的房间里看过去,迦勒底的御主就那样靠坐正对着房门的墙根边上,背后靠着墙左右手各揽着一个浑身冰渣子,穿着有些破烂的保安团制服,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的保安团团员,江峰自身比起他揽着的两个保安团团员也好不到哪里去,金狐大吟酿的效果已经开始渐渐消散,江峰被鞭子撕扯出来的伤口已经被由鲜血凝结而成的冰块堵上,但这根本称不上对伤口的治疗,恐怖的低温只是在不断杀死伤口附近的血肉,空气中失控的魔力也开始逐渐侵蚀江峰的身体,让他觉得眼前发昏脑袋疼痛。
“嘿,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早啊,异种的大美人,和我单独约会就那么让你心痒难耐吗?”但江峰仍然在看似完全不受影响地轻挑嬉笑着,虽然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消耗体内的热量,而且每一次发言都让他觉得自己的后背,尤其是伤口的那部分出现撕裂般的剧痛,不过江峰还是摆出那副花花公子的嘴脸,就像在他眼前的是个穿着火辣身材妙曼的跳舞女郎,而不是一个已然非人还一门心思想要弄死他的怪物:“怎么样,我的惊喜有没有让你很激动激动,可惜我们的牛仔逃跑了,不然我们还可以更刺激,不过那些猛男,有没有让你小心肝紧张得砰砰跳?”
“说起来,你真的有心脏这种器官吗,没有讽刺的意思啊,我是真的觉得你不需要心脏哎,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美人都是没有心的吗,哈……哈哈……”嘴里说着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白烂话,看着眼前挺身而立沉默不语的诸法之母,江峰挑挑自己的眉毛,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笑,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冲着诸法之母摆摆手,仿佛是在指示着诸法之母来到自己身前:“既然不想笑就算了,来吧,快到我这里来给我一个拥抱,然后我们就可以尽情地享受法式湿吻了。”
伴随着江峰的手自然而然地轻轻摆下,缠在他右手小指上的细线被拉动,而线的另一端连着从火炮上拆下来改造后,不算精巧但牢靠耐用的小型点火装置,而点火装置的周围,有着大量被小心堆放在门框后面,巧妙躲开门外人视线的炸药,点火装置咔嚓一声启动,直接将周围的炸药全部引爆。
咆哮而出的冲击力直接将门框连着周围的墙壁全部砸碎,火焰直接把诸法之母吞噬其中,整个房间房门的附近都被爆炸的余波卷入其中,从覆盖在其上的冰霜到建筑物原本的木质结构,全部被炸成碎屑之后四处飞溅,滚滚的浓烟猛然升腾几乎充满了整条走廊,江峰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所震,不由得头向后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