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还真是,最糟糕的展开啊……”江峰苦笑着,浑身上下的新伤老伤都开始隐隐作痛,他身子摇晃一下靠在身旁的水晶容器上,好不容易被认真缝合好的伤口再次开裂,腥臭的浓水从里面渗透出来,江峰的肚子里就像有几百只蝴蝶在煽动翅膀,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哇的一声吐个满地:“就不能有那么一次,有那么一次让我的计划顺利进行吗……”
“迦勒底的御主,你已经无处可逃了,马上束手就擒,我会给你爽快而不痛苦的死亡。”诸法之母冷冽的声音传来,在面对江峰的时候,它可完全没有那种温柔宽厚的母性,而只剩下冷酷的杀意和彻骨的敌视:“更多的抵抗只会导致更多的痛苦,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了解这一点呢。”
并不是无法了解,并不是不能了解,而是不愿意了解,江峰看着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而来的诸法之母,只是冷笑着没有说话和回答,他撑在水晶容器上的手掌狠狠用力,被玉藻前画在手心上的细小符文微微亮起,与被雕刻在水晶容器内壁的咒文遥相呼应。
诸法之母向前缓慢行走的动作猛然一顿,随后便是一发子弹射击在它护住自己的蝙蝠翅膀上,那并不是玉藻前习惯使用的,完全由魔术构成的子弹,而是以实体火药子弹为基础,在上面附着上了大量魔术和咒文所制成的特殊子弹,火焰与破碎的弹片在凭借魔力制造的爆发下,狠狠地洞穿了诸法之母的翅膀,在上面撕扯出了可怖的血肉伤痕,诸法之母僵持的动作没有持续太久,它继续向前行走并没有多么在意那些伤口,而那些被撕扯划破的粉嫩血肉以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有趣的是,只有它停下来的时候才会被玉藻前攻击,当它开始缓慢移动的时候,玉藻前的射击却再也渺无声息。
“束手就擒啊,那可不一定。”江峰仿佛传统动画片里的恶徒那样狞笑着,玉藻前的射击多多少少放缓了诸法之母的行动,为他手心上的咒文起效争取到了无比宝贵的时间,随着外部与内部的魔术咒文互相呼应,水晶容器上无声地产生出大量细微的裂痕,他随后朝着水晶容器狠狠一拍:“我的生命很值钱,可不想在这里就浪费掉。”
水晶容器破裂的瞬间,没有任何征兆与预示,暴风雪降临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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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时之前,向着克拉夫岑行进的列车之上,除去驾驶着列车的伊阿宋和躲在驾驶室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玉藻前,剩下的几个人全都举在
第三节 车厢,围着一张桌子在商量着些什么,桌子上面摆着一张画风简易但内容充实的手绘地图,那是由贞德对照着伊阿宋的宝具自己亲手画出来的,毕竟总不能真让伊阿宋作为活人导航二十四小时待机,看着这张地图,江峰满脸坏笑,贞德若有所思,比利小子一脸微妙,而鲍里斯则用看厕所里石头的眼神看着江峰。
“放弃在克拉夫岑补给的机会,提前布置埋伏,再利用敌方的重要人物,将敌方诱导分开,最后瞄准团长和副团长逐个击破,让保安团的战斗力彻底丧失。”鲍里斯面色严肃地说道:“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我觉得你是太累了,才会提出这种实际上蠢到极点的想法, 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我们还有几个小时就到克拉夫岑了,你可以在那里好好放松一下。”
“不不不,我已经休息得够多了,而且我现在很清醒,这个计划的设计也是出于理性,而不是缺乏道理的疯狂妄想。”江峰对着鲍里斯连连摆手,一脸的无奈表情:“你了解我的,你知道我是一个纯粹而又真诚的人,绝对不会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对吧,好朋友鲍里斯?”
“哼……”
“虽然这确实是存在着成功可能性的方案,不过江峰,我依然认为不应该这么莽撞。”贞德把视线从地图上移开,望向摸着后脑勺满脸堆笑的江峰,他无视了江峰那防御性的讨好笑容,用十分严肃的声音警告江峰道:“这样太过危险了,尤其是你和鲍里斯,你们两个会被扔进十分危险的境地,而且说实话,这个行动方案里要使用的手段,我不是很能接受。”
“我个人……倒是觉得有点意思,这个方案虽然危险,不过要是成功的话,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可以提供很大便利吧?“比利小子看向面色沉重的贞德,耸耸肩膀不是怎么在意地说道:”至于使用的手段这种问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个方案的核心是如何将保安团分割开来,江峰,你说你会用一个重要人物作为诱饵,哪个重要人物是谁?”比利小子身体向后靠去,懒洋洋地靠在柔软舒适的高背椅上:“可别告诉我那个核心人物就是你,如果你是想要开个玩笑的话,我就直接告诉你,这个笑话不好笑。”
“没错!那个重要人物你要去哪里弄来!克拉夫岑吗!还是靠着什么戏法变出来!”鲍里斯拍着桌子对比利小子的话表示赞同:“还有,可别说我鲍里斯就是那个诱饵,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和价值,可以让保安团的内部冒着危险分开行动。”
“达克尔,我还在等你的看法,你觉得这个方法真的完全不可取,危害远远超过可能获得的收益?”江峰并没有直接回答比利小子和鲍里斯的疑问,他凝视着面色有些沉重无奈的贞德,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我信任你的判断和战略眼光,如果你说这个方案真的很糟,我会再去思考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