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摇头晃脑地转身离开第三车厢,在路上还顺路踢了一脚挡在路中间的鲍里斯,他穿过已经被厚重布帘遮盖起来的第二车厢,象征性地敲敲车头的滑门,然后不等里面做出回答就直接打开滑门进去,贞德正坐在列车的操作台前,按照鲍里斯给他留下的小纸条有些笨拙地操作着列车,而伊阿宋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被布盖着的长方体物体上面,他把装着沙皇政权末代公主的水晶容器当做桌子,在上面铺着自己那张宝具羊皮纸地图,嘴里叼着一支铅笔若有所思的样子。
“米拉克思岑怎么样,那里附近都是平原,只要有敌人靠近,我们可以立刻发现并且做出反击。”贞德操作着列车问道:“而且那里离我们现在的距离不是正好吗,明天一早就可以抵达那里。”
“米拉克思岑行不通,正因为地方附近全是平原,找不到可以隐藏掩护这辆列车的地方,而且我们人手也不足,留下人盯着列车之类的,太不现实。”希腊人摆了摆自己的手指,对于贞德的建议表示不屑一顾:“而且做出反击之类的,靠着我们现在的这种战斗力,你想要怎么反击,大旗一挥就朝着对面冲过去,然后把所有挡路的人全部砍死?”
“我觉得这不是不可行的,只要我们可以鼓舞起当地住民的战斗意志和决心,依靠俄罗斯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枪的现状,以及当地人对当地环境的了解,只要足够果断和幸运,我们是可以在敌人到来之前建立起防线的。”贞德十分严肃地对伊阿宋反驳道:“不要小瞧普通人的战斗能力,只要能够有效的动员起来,他们可以爆发出比骑士和贵族更加强悍的战斗力量。”
“Assassin可还活着呢,对面的那个叫做Clearer的大怪兽也还没有露面,而且现在的状况下,我们可才是人民的敌人。”伊阿宋有些烦躁地挠挠后脑勺,用力在地图上一擦将上面的东西擦掉:“在这种时候安心逃跑才是正途,别总想着召集一波人然后反杀,这不是战争,你这突击狂。”
“不,这可称不上突击狂吧,我只是按照当前的情况作出了合理的战术推断而已,不过你倒是在这方面提醒我了,对面还有Clearer作为底牌。”贞德被伊阿宋提醒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在按照老习惯去思考了,他赶紧摇摇头转换了一下思路:“那就找一个掩体比较多——Caster,你来了,御主的状况怎么样?”
“江峰和那个谁,就是,呃,和那个凡人都睡着了,我说,你们商量了半天,还没有得出结论来,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给你们随意浪费。”玉藻前嘲讽着用一个帅气的姿势地坐到水晶容器上,然后看向叼着铅笔一脸愁容的伊阿宋:“不过你这废柴英灵竟然还会说人话,还能像这样看起来严肃地做正事,还真是让我吓到了啊。”
“喂,你这家伙对我这希腊大英雄有什么误解!”伊阿宋呸的一声吐掉铅笔,一拍水晶容器站起来,对着玉藻前就准备开喷:“我今天就要告诉你!我赫拉——”
“你说什么,吵死了。”玉藻前满脸厌恶地举起枪,枪管直指伊阿宋的眉心:“别嚷嚷,想死吗?”
“呜……哼!”伊阿宋的话语被黑漆漆的枪口堵死在了喉咙口,希腊人张牙舞爪地挥舞了一下双手,然后愤愤不平地坐了回去:“总而言之!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中间休息点。”
“反正啊,按照我的看法,如果找不到就干脆不去找,直接一路不停地开到克拉夫岑,在那里做一次补给后一口气飙到俄罗斯的北部海岸,再找办法把这辆列车挪到共青团岛上。”伊阿宋摊摊手耸耸肩,满脸恶劣嫌弃的表情:“说到底,江峰到底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才想到把这辆列车给扔到共青团岛上面,那座岛我记得还没有被开发过吧,至少在这个时代。”
“江峰想把这辆列车交到苏联的手上,在他看来,这样的发展可以改写历史又不至于改变历史,苏联接受沙皇的遗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理所应当的吧,反正他是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理由。”贞德一边操作着列车,一边仰着头插话道:“不过我觉得那个家伙多半是对同一意识形态的国家更有好感,而这时代的中国又很微妙,反正就是出于这样那样非常私人的原因,才不想把列车交给美国的,江峰就是这样的御主啦。”
“那些事情怎么样都好,这辆列车只要经过简单的魔术改造就可以极大地减轻质量,他们在建造这辆车的时候就想过这种问题了,到时候直接找艘船拖到岛上去就好了,至于江峰的计划,我没兴趣知道。”玉藻前咚一声把手里的手枪直接拍在水晶容器上,面色阴沉而烦躁:“我就直接告诉你们,那两个凡人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顶点了,俄罗斯人还好,只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三观有一点崩塌,但江峰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要扛不住了,我可以对此断言。”
“从今天早上进入莫斯科为止,被那个星之救主手下的怪物袭击,被扔进保安团的地牢后逃脱,从十米高的地方往下跳,在迷宫里肆无忌惮地赌命。”玉藻前靠在身后的墙上,有些烦躁地压压自己头上的宽边帽:“那个蠢货现在需要的是真正的食物,而不是一包压缩饼干,更不用说真正的药品,消毒剂和消炎药那些的,他的伤口全是用缝衣服用的针线缝上的,什么时候发炎感染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