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册,翻开,指着上面一处字迹道:“这是我的名字,念出来。”
“叶孤城?这名字除了好听些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既不长,也不拗口。”
书册合上,叶孤城问:“我叫什么名字?”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古早文看得有点上头,顺手就……啧,我觉得那种事吧,就算要做也得是在双方自愿,身心愉悦的情况下进行,所以我得好好给俩人发展一下感情,再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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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炼药
林默来到这玄幻古代也有小六年了, 这几年里她社恐的毛病好了不少,智力和武力都有了显著的拔高,只可惜情商还在原地踏步, 语言表达能力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遭。
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可能没救了, 所以基本上每说一句话都会先在脑子里过两遍, 确定没问题了再说,当然, 她也有脑抽的时候。
那句“我们一起洗吗”的意思是我去你专用的浴池里沐浴是不是不太好,你把它让给我你怎么办, 我们总不能一起洗, 要不我还是去其它地方沐浴吧。
很显然西门吹雪并没有这样理解, 这话不管从林默的语气还是面部表情来看都像极了邀请, 有着女孩子特有的羞涩委婉。
所以他脸红了。
这世上能让他脸红的只有林默一个, 能让他紧张忐忑的也只有林默一个。此时此刻, 他的心就像被热油煎过, 然后倒了一瓢热水,在胸腔里咕嘟泡,热气蔓延上脸, 让他浑身发烫。
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离奇的情绪体验,就这这话,他的眼前仿佛展现了一幅画卷, 温泉水雾氤氲,水里飘着红艳的玫瑰花瓣,美人雪肩半露, 一头长发在背上蜿蜒,盖住盈盈一握的细腰, 她回头,朝他嫣然一笑,伸出手,朱唇轻启:“来啊。”
西门吹雪深深吸气,强硬的,坚决的,把自己从幻想中拉出来,几乎脱口而出的“好”变成“不必”。
他走上另一条路,脚步略有仓促。
林默一个人泡在水池里,水很热,既没有花瓣,也没有什么香肩半露,她只有一颗脑袋飘在上面,在池水里吐泡泡。
侍女隔着一扇门向她介绍,里面的水是从地下开凿了另一个山头的温泉引流过来的,中间还放了好几道过滤网,每天都会有人换一遍水,非常干净,让她放心洗。
既然每天都会换,那林默也不跟他客气,从包里翻出了沐浴露、身体乳、洗发水、护发素还有洗衣液一字排开。
洗完澡之后她总会习惯性的顺手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搓了。
温泉水用一次就换,总得物尽其用。
泡泡飘了一水池,她浑身香气的走出来,一身雪白长裙,长发披散,推门出去时等在外面的侍女小小的叹了一声,说她是神女下凡。
林默本就微红的脸变得更红了,呐呐道:“你们庄主呢?”西门吹雪总不会洗得比她还慢。
侍女道:“庄主在给姑娘炼药,说姑娘若是洗好了就去花厅用膳,不必等他。”
林默惊奇道:“他还会炼药?”
炼药可要比熬药难得多,熬药是把现成的草药炖一锅,炼药是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二次加工,其中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在这个时代很少有哪个正经大夫往炼药这方面研究。
她立刻想象西门吹雪围着一个大炼丹炉,一边淌汗一边往里头加料,过一会炉盖子被蒸汽顶起来,他顺势加一把火,炉子被炸上天,他被崩一脸炉灰,跟个熊瞎子似的,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太魔鬼了。
西门吹雪的确不大擅长炼药,却也没有林默想得那么遭。
砖瓦搭成的低矮房舍里,黄铜鼎炉被火焰烧得发红,不时有古怪的气味从炉顶孔洞里飘出来,小秤上称着少许黄色粉末,药匙不时的往里增减,而后再从炉顶的孔洞里倒进去。
里面的气味更古怪了,又苦又腥,弥漫着整个房间,期间有小厮给他送了一次水,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薰吐,烟吹到眼睛里,立时迎风淌泪,一边哕一边咳。
西门吹雪却好似嗅觉失灵,面容平静的往炉下添了把柴,滚滚热浪几乎将房屋的砖瓦烤透。
医术与炼药皆是他幼时所学。
即便像他这样的剑客,在幼时学剑也并非一帆风顺,每当遇到瓶颈和困难,他便给自己找点更难的东西挑战一下。
最开始是他父亲留下的一屋子医书,然后是炼丹,等他长大一些,便是晦涩难懂的琴音古曲。这些东西会让他平心静气,忘我无我。
学剑最重要的便是沉的下心,人我两忘。
可以说,他所会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为了剑,连他自己生命也全部奉献给了剑。所以他成为了天下剑术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自学剑有成后,这个炼药的房间就再也不曾打开过,这种烟熏火燎的痛苦也再没忍受过。
现在他为了林默,重拾了这番痛苦。
鼎炉边上有一个小药罐,西门吹雪算好时间把把里面的药汁沥出来,倒在瓷碗中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