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这么久了也不给我发邮件……”
虽然很不想承认一种可能性——太宰先生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唉。
大概是看她样子挺委屈,护士绞尽脑汁安慰她。
“没事的岩永小姐,可能他最近比较忙呢,或者是忘了邮箱地址其实一直在等您,还可能是……”
“还可能是死了。”
岩永琴子深沉脸。
“啊……啊???”
“虽然他确实很过分,但也没必要这么咒他吧……”
岩永琴子噗嗤一笑。
“您误会了。”
“不是诅咒,自杀可是他的日常乐趣,死亡对他而言还是解脱呢。”
她垂眸,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只是……要是这种事真的发生了,我会很难过。”
毕竟是自己的(未来)男朋友啊。
“说起来,我们最近也收了一个这么麻烦的客人。”
护士回忆道:“那天居然把降压药和升压药混在一起喝,要不是发现及时恐怕已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药品柜子撬开的。”
岩永琴子双手抱臂,感同身受地点头。
“我男朋友也是!那天我居然在他住的地方找到了一箱安眠药,一箱!也不知道他怎么搞到的。扔掉后还跟我气了好一阵。”
“那位客人有次还跑到院子里的喷泉跳水,吓得一位心脏病人差点当场去世。”
“我找到我男朋友时,他刚被人从东京湾捞上来。”
“他还在我们医院门口上吊,别人都以为是医闹事件,记者都来了!”
“那天我们去吃怀石料理,他也要去房梁上吊,店主都报警了……咦?”
两人齐齐愣住。
“我们说的……”
“是同一个人?”
“啊,已经这个点了,”护士看了一眼钟表,连忙提起药箱,“琴子接下来可以自由活动了,明天同样的时间我会过来给你检查。”
“你们很忙的样子,”岩永琴子歪歪头,“为什么不多招聘些人手?”
护士表情变得凝重。
“这件事……”
她纠结片刻,往后看了看,关上门,走到岩永琴子面前。
“其实这家医院发生过很可怕的事,所以也一直招不到人。”
她声音压得很低。
“是什么事?”
“这个……”
护士还在纠结,病房门突然打开,保镖站在门口。
“岩永小姐,家教到了。”
“啊。”
护士如梦初醒般一惊:“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岩永琴子眼神变得深意。
看来有隐情啊。
因为有心事,岩永琴子格外配合家教,很快就学完了当日课程。
屋里没人后,她板起脸,对着一屋子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妖怪们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妖怪们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一只倒霉蛋被挤了出来。
“这不是不希望公主大人和他接触吗,那家伙有什么好。还特意跑到和公主大人同一家医院来……故意的吧!”
一只妖怪嘀嘀咕咕,全体妖怪点头赞同。
故意?
要是故意就好了,说明太宰先生起码对她有点意思。
为了将功补过,妖怪们不情不愿地去打听情报。
岩永琴子整理了如下信息:
太宰先生到东京出差,和敌对势力交火。伤不是交战时留下的,而是战斗过后飙车翻下悬崖摔的。车报废了,人捡回了一条命,情况紧急需要手术,来不及回横滨,这才在东京住院。
太宰先生又受伤了啊……等等,岩永琴子你关心他干什么,别忘了上次他说了什么,哼。
据说车还是中也先生的。
为中也先生点蜡。
太宰治病房门口有两个黑衣下属把守,一般人不得靠近,连医护人员也要接受全身检查后才能进入。
这对她而言不成问题,她可以让妖怪引开注意再进去。但这样有点low,更好的方法是装作偶遇——
对,才没有特地来找你,只是偶遇而已。
护士站。
少年一手打着石膏,另一只手斜撑着靠在台上,披在肩上的黑大衣给他平添了属于大人的成熟感。
他和值班护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笑容儒雅,眼神是一种空洞的温柔。
护士们一开始还悸动不已,有小帅哥陪聊也算给枯燥的工作增添了乐趣,但后来就……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用这双纤纤玉手勒死我吗?”
“请您不要说这种话。”
护士嘴角抽搐,拼命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她们是救人的,不是害人啊。
岩永琴子就是在这时走过来的。
医院人不多,手杖敲地的哒哒声很是清脆。
“那能请美丽的小姐给我一瓶安眠药吗,让饱受相思之苦的我……”
岩永琴子看着太宰治边说边朝自己望过来,整个人愣了一下,声音也小了下去,没被绷带遮住的那只鸢瞳微微睁大。
“岩永……小姐?”
她也看到太宰治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但她并未把对方这一举动放在心上。
岩永琴子保持着端庄得体的笑容。
“好久不见,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