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爱又有趣的小姐呢,不过……”太宰治苦恼道,“跟这种比中也还小只的女孩谈恋爱,我会被当成强迫初中生被抓到警察局吧。”
一句话惹恼了两个人。
中原中也:“哈?!”
“都说了我十七岁了!!!”
岩永琴子怒了:“明年就上大学了!你是公鸡吗,记忆这么差!”
太宰治笑容不变。
“开玩笑呢~”
……被戏弄了。
岩永琴子气鼓鼓。
这次告白,太宰治最终给予的答复是——
“我不喜欢戴帽子的人。”
说这话时,对方视线定格在她头顶的贝雷帽上。
可恶。
“哪有因为帽子拒绝女生的啊?!”
这个借口也太拙劣了吧。
“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游轮客房。
岩永琴子怒而锤床,闹了一阵后,把脸埋进枕头里,柔软的触感抚平了各种小情绪。
生气倒也不是真的生气。
看来在自己失去的记忆中,虽然告白了,但没有成功,不然对方也不至于这个态度。
岩永琴子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伸出手。少年的脸浮现在眼前。
苍白,厌世。
“好奇怪的感觉……”
岩永琴子看着自己手背,低喃。
思索片刻,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拨通了家族某个渠道专用电话。
“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太宰治,看看他隶属于哪个组织。”
“可以的话联系上他们首领,就说……”
岩永琴子勾起唇角。
“有一笔大生意~”
关于人生的大生意。
那么轻易放弃的话,就不是她了。
岩永琴子原本以为可能要见首领时才能再见太宰治,没想到再次见面这么快。
宝石拍卖会后还有舞会,持续到深夜,所以参会人员当晚都会在游轮休息,第二天用完早餐才启程离开。
因为被某人气到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岩永琴子就打着哈欠来到餐厅。
喧嚣声传来。
这么早就这么多人?
“救护车!救护车还没到吗?!”
“坚持住,我不能没有你啊!”
“椿子、椿子啊——”
人群中央。
男人抱着妻子跪坐在地,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女人胸腹无数个黑漆漆的弹孔,鲜血都快流尽。
而他们前方——
黑发少年平静地站着,被黑发遮掩,看不清他的表情。
手里拿着一把枪。
“喂,你这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中原中也看样子在到处找人,他拨开人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告你们!”男人抬头,丧妻之痛令他双眼通红,“等着用你们的命换我妻子的命吧!”
“等等!”
中原中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出谈判的架势,“没有证据证明人是我们杀的吧?”
“我、我看到了……”
穿着马甲的年轻酒保颤巍巍抬手。
“要换班的时候餐厅里没人,我就去了后方准备换衣服。换到一半听到枪声,冲出来就看到……”
颤抖的指尖指着太宰治,“他、他往地上开了好几枪,一直、一直在开枪……太可怕了。”
“法医也会证明——”
男人死死盯着太宰治,“从我妻子身体里取出的子弹和你枪上的是同一种!等着付出代价吧,我绝不放过杀害我妻子的凶手!”
所有证据都指向太宰治。
人群窃窃私语。
中原中也皱眉,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
那么……
岩永琴子望向议论焦点的少年,对方平静得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要怎么办呢?
太宰治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男人更愤怒了:“你笑什么?!”
太宰治连一瞥都吝啬,丢掉手里的枪,转身欲走。
“拦住他!”
这样的会场都会安排保镖,有的参会人员也会自己带着保镖。一堵人墙挡在少年面前,还有拔枪的声音。
气氛剑拔弩张。
这种气氛下,手杖击地的声音尤为清晰。
“是岩永家的……”
见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岩永琴子走到中央。
岩永家算商会的几大巨头之一,人们多少会听她发言。
“首先,对阁下夫人的不幸表示哀悼。”
致意后,岩永琴子转身面向人群。
“不过,让我们来假设一下——”
“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位夫人本就已经遭受了致命伤害,这位少年只是在帮助她解脱。”
“胡说八道!”
男人怒道:“就是他杀了我妻子!酒保都看到了,人证物证俱在!”
“对啊。”
周围的人附和。
“就算是你说的帮忙解脱,也不用打这么多枪吧。”
快把人扎成筛子了都。
哈……
应该是太宰突然脑抽?
但这话不能说。
岩永琴子撒了个谎:“枪法不准吧,也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毕竟开枪对象是人。一击毙命这种事,谁也无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