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想当寡妇 作者:奚染
“好。”沈璧君摸了一把她的脑袋,压下心中不舍道,“去吧,也别让你师父等急了。”
廻光和花满楼带着她们姐妹离开后,西门吹雪夫妇也没有在南海多作停留,又过了三日便同他们辞行了。
沈璧君也送了西门悠一套首饰,并和天心月约定了有机会去万梅山庄做客,见识一下她口中描绘的盛景。
所以短暂的热闹过后,这远离中原武林的海岛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不过令沈璧君没想到的是,萧王孙居然因为和叶孤城甚是投缘的关系留了下来。
按照他的说法,他本来就是出谷历练不急着回去,何况人生难得一知己,匆匆别过亦对不起此番长途跋涉。
沈璧君当然没有意见,毕竟她很清楚以萧王孙的身为地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足以证明他是真心与叶孤城相交了。
夫妻俩都从他的闲谈里知晓了不少关于帝王谷的事,也见识了一番帝王谷的机关五行之术,的确堪称鬼斧神工,就连自认见多识广的叶孤城也一样为之惊叹:“萧兄真乃奇人也。”
但他却始终谦虚极了:“祖宗手艺到我这已算式微,将来叶兄与嫂夫人若有机会亲至帝王谷,我再为二位介绍这五行之术的真正妙处。”
事实上帝王谷能够避世这么多年不叫人察觉真正的入口在何处,也同这个有关。
“总有机会的。”叶孤城道。
“是啊。”沈璧君也点头,“而且不是说帝王谷是与移花宫相邻的吗,我原本就打算明年去一次绣玉谷。”
叶孤城:???
什么时候决定的?!
沈璧君看到他一脸惊讶,忍不住笑了出来:“宫主现在怀孕了,等她生孩子的时候,咱们怎么也该过去道个贺吧?”
叶孤城:“……嗯。”
虽然不想,但的确应该的。
总归当年沈璧君在皇宫里生孩子的时候廻光帮了不少忙,就算只是礼尚往来,他们也是得过去一趟的。
萧王孙也笑:“那到时候我便恭候二位了。”
这么约定下来之后没多久,萧王孙也离开了南海。
虽然到目前为止,江湖上还并没有多少帝王谷传人重新出现的消息,但叶孤城知道,不消半年,这个青年的名字便会响彻武林。
……
秋去冬来,热闹了一回之后,时间好像走得格外快似的,转眼又是年关了。
阖府上下对过年最兴奋的当属叶云间,因为叶孤城说过,等过了年便让他执剑,不用再看剑谱了,以至于这个除夕他硬是撑到了子时,然后磨着叶孤城要到了自己的剑才肯去睡觉。
沈璧君没想到儿子居然有这么喜欢剑,也是惊呆。
“他这……有点夸张吧?”
“还好?”叶孤城觉得可正常了,“我少时也差不多。”
沈璧君:“……”
她怎么就忘了他根本也是个爱剑成痴的人呢。
不过说到他少时,沈璧君倒是想起来一件叶昀曾不小心说漏嘴的事。
叶孤城刚打败明簌父亲,在南海声名鹊起的那一年,白云城涌来了好大一批好奇这个少年剑客的江湖人。
叶孤城本人自然懒得应付他们,但也不好全拒之门外,只能开着城门自己在城外断崖上练剑。
那会儿他不过十几岁,身子骨也没有彻底长开,这么个白衣飘飘鸦发如云的纤细背影,从断崖下往上望去,自然是仙气十足,叫人无法移开目光,以至于慕名而来想见他却未能在白云城中见到他的不少人都误会了,城中一时盛传城外的断崖上有位绝代仙子。
沈璧君头一回听说这段往事的时候差些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笑一边还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仙子”当时的飘逸背影。
而叶昀看她笑成这样,也有点后悔自己的说漏嘴。
见他一派担忧地望着自己,沈璧君只能向他保证自己笑过就算,绝不会叫叶孤城知道的。
所以此时此刻回忆起这件事,虽然又有些克制不住笑意,但她还是顶住了叶孤城的疑惑目光,正色道:“很晚了,睡吧。”
言罢自己先钻进了被子,只露出一双汪着水的眼睛朝他眨着。
叶孤城不知道她到底在乐什么,但见她心情这般好,也不由得勾起唇角,吹了灯后躺到了她边上。
因为是除夕的关系,府里大部分地方都还亮着灯,温暖明亮的光从窗外漏进来些许,倒是能让她在此时此刻都将枕边人的五官瞧得一清二楚。
说真的,长成他这样,当时哪怕被人瞧见的不是背影,也会被误认为是仙子的吧?
沈璧君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真诚地赞叹了一句:“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长得很好看啊?”
叶孤城:“……有。”
……什么!居然说过!她怎么不记得!
“真的吗?!”
叶孤城见她惊得睁大了眼睛,也有些想笑,伸手把人揽过来之后才缓缓解释道:“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我没道理完全没印象啊……”沈璧君觉得不科学。
“许是因为你那时醉了。”他回忆起那个除夕夜以及她大年初一早上光着脚下床画下的那张画,莞尔道,“不记得也无妨。”
反正他的确很早就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了。
“好吧。”她有点泄气地点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太公平,那这么久了,他为什么没反过来夸夸她哦!
而且他们刚成亲那会儿他那个态度,真让她产生过这个人是不是完全不为美貌所动的错觉来。
“在想什么?”见她出神,叶孤城忍不住问。
“想你。”她扁扁嘴,在他要吻过来之前继续道,“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时开始喜欢我的啊?”
最后那半句的声音被压得不能更低,但却是贴着他耳朵说的,热气拂在他耳廓上,活像是有个钩子在他心上狠狠一勾。
事实上,若是一丝都不喜欢她,从最开始他就没有一定要应下沈太君的要求娶她的必要。
毕竟娶了就是要处一辈子的。
可真正明确的“喜欢”,或者说“钟情”,最开始求亲时的确是没有的。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看见她眉飞色舞地与追命吵闹的时候,还是只为逗她却忍不住每晚都想吻得更久一些的时候?
抑或是再早一些,在他带着她回南海的时候,她亲自皱着眉替他上药,分明眼神里还藏着不太明显的惧怕,却又心软得喊他进车避雨的时候?
这问题可真难回答啊,叶孤城想。
但总归不能不回答。
于是他笑:“大概是娶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
沈璧君还维持着靠在他怀中贴在他耳边的姿势,一时说不清听到这个答案究竟是何感想。
“这么早啊。”她说。
“早吗?”叶孤城忽然又想起一件方才没回忆到的事,唇畔的笑意更深了点,“其实也许还要更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