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不行,一口都喝不了。”中也嘲笑道。
“咳咳咳……咳!哪有你这么喝的?”
太宰一抹嘴,索性把剩下的酒全倒进中也的杯子里。
“没有了,结束了!你自己喝去吧!”
“……谁说的?这里不是还有很多……别想跑!”
中也醉眼朦胧,不知道产生了什么误解,把太宰的头“扑通”一声直接按进了旁边一大碗餐后甜汤里。
太宰抬起头,可爱的小卷毛正式变成了刚出水的海带,脸上还挂着一片白菜叶子。
他生无可恋地抹了把脸,大声叹了一口气。
“果然,离小矮子太近的话人生就会变得不幸……”
太宰,害人终害己。
由理在一边忍笑忍到表情变形。
太宰就这样成了今晚第二个不得不跑到厨房去洗头的人。
另一边,醉得走路有点飘的中也好像在找什么人,他转了一大圈,最后停在由理面前,漂亮的钴蓝色眼睛有点失焦。
“由理……”
“怎么了?”由理等了一等,没有等到下半句。
中也仿佛要说什么,但是晃了一晃,直接合上眼睡着了。
他小小只却很沉,突然倒过来差点把由理砸到地上。
由理扶住他的肩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有点脸红。
刚才还在闹腾的人此刻却很安静地靠着她的颈窝,呼吸温热地喷吐在她的肌肤上。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推回到椅子上。
青年会的人又开始了一局台球,正聚精会神地围着球桌;另一边,餐馆的几人正在打牌,又爆发出了一阵夹杂着失落声音的欢呼。
此时此刻没有人看向他们这里。
于是由理放心地坐在中也旁边,偷偷瞄中也的睡颜,又偷偷掏出手机拍照。
少年半湿的头发因为刚才的一阵打闹乱七八糟地翘了起来,身上一件运动卫衣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的休闲着装,就连脸上的神情也是久违的放松。
由理收回视线,耳朵却在一片嘈杂中努力捕捉着他的呼吸。
唉,她突然也想要叹气。
不是那种惆怅情绪引起的感慨,而是由于幸福的感觉在心里满溢而不由自主的叹息。
突然,有人从另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由理转过头,是太宰。
这个家伙,正在对她做口型,看起来是死性不改地想要搞事。
由理思考了一下,心安理得地接过了太宰递过来的油性笔。
总有太宰背锅就是了。如果中也事后追究起来,她可以推卸责任。
唔……画点什么好呢?
反正,在这样好的一个夜晚,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对吧?
*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由理被闹铃惊醒了。
昨天闹到了很晚,中也睡了一会儿之后又醒了,发现了脸上的涂鸦开始满场追打太宰,还动用了异能,险些没把餐馆拆了。
由理把这个人按在吧台边上逼着他喝醒酒汤,赢得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周围人佩服的目光。
最后,双黑被强迫做了义务劳动,把满地狼藉和乱七八糟的桌椅收拾干净。
最后睡下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这种情况,怎么也得睡到自然醒。她怎么会设置闹钟的呢?真是见鬼了。
由理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满床摸索着手机。
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机,却未能成功关闭闹钟。
她愣了一会儿,才迟钝地意识到闹铃声是从她脑袋里发出来的。
“系统!!!你在搞什么鬼!”
“由理!我叫了你两个小时,你终于醒了!”系统很是委屈,“你忘记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了吗?本系统觉得你必须要提前开始准备才行。”
今天能有什么事情?
由理坐起身,挠了挠睡乱了的发顶,放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好像是有个人和他说今天下午要做个什么事儿。
……
啊,是港口黑手党的红叶干部,中也的直属上司,邀请她今天去首领办公室坐坐。
等一下,所以她今天要重访首领办公室,并且和那个专业诱拐犯森鸥外面对面了吗?
这下她彻底清醒了,开始思考等下要怎么面对森鸥外。
“统统,你说如果中也知道了的话会怎么说啊?他应该不会劝我去当他的同事吧?”
“现在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吗!你上次救了他一命,快点想办法从他那里多捞一点补助哇!”
呃,虽然说她确实是按照太宰的计划承担了用幻术变出森鸥外欺骗魏尔伦的任务,但是要说是救了他也着实是有点勉强……
她连森鸥外的面都没有见到来着。
“还记得上次太宰找你帮忙的时候画的饼么?”
“废话,当然记得了。都在我的小本本上记着呢。”
“千寻!”她唤了一声,得到了回应。然后伸了个懒腰,打开她的有着不二咲千寻小天使加持的智能电脑,开始伏案工作。
*
四点二十七分,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港口黑手党大厦的楼底。司机为由理打开车门,鞠了一躬。
这是一栋漆黑的、似乎连光线也能尽数吸收的大厦,从外面完全看不见内里分毫。它和几栋同伴共同沉默地伫立在这里,从不张扬自己的存在,但那直入云间的高度让高楼满座的横滨也不能忽视它的存在。